晚檸打開后座的車門,將艾瑞克哄好之后,將他放在安全座椅上,系好安全帶。
關上車門的那一刻,晚檸沒想到薄少將兩個購物袋放到后備箱,轉而單手將她扛起,直接將自己塞進他的車里,這個舉動晚檸也是嚇了一跳。
當戰(zhàn)少追過來的時候,他車門用力一關,立刻開車走人。
戰(zhàn)少跟衍濤追上來的時候,他們的車子已經(jīng)開的很遠了。
晚檸車內(nèi)開始掙扎。
謝晚檸薄君亦,你放開我!
薄君亦不要!
薄少語氣冷淡,壓根沒松手的意思。
當準備握住她的小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背被燙傷了。
薄君亦誰弄的?
謝晚檸我自己不小心燙傷的!
晚檸磨磨牙,身體往一側挪去,現(xiàn)在才挪開一點點,就被他用力拉了回來。最后,他居然把她抱進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緊緊桎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晚檸趕緊自己要被氣炸了。
他根本不聽自己的意見。
謝晚檸薄君亦,我再說一次,你放開我!
她怒吼著,緊接著一陣劇烈的咳嗽爆發(fā),隨后她迅速拿起身邊的垃圾桶,將喉嚨深處積壓的一口黑血狠勁兒咳出。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都首次見識到她的虛弱與狼狽,而薄少更是被這口突如其來的黑血嚇得不輕。
連忙對著司機開口。
薄君亦去醫(yī)院。
謝晚檸不用了,我要回家。
薄君亦這是怎么回事?是車禍造成的嗎?
謝晚檸我沒事,不過你到底想怎么樣?
然而,她極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卻突然間鼻血汩汩流出,而且是異常的黑色,一滴滴連續(xù)落下,直接染在了晚檸的裙擺上。這一幕讓君亦剛立即行動起來,他迅速抽出幾張紙巾想要幫她清理。而晚檸卻出奇地冷靜,像沒事人一樣,先是自己抽出幾張紙巾輕輕擦拭,接著又墊了幾張在手心,防備著鼻血繼續(xù)弄臟她的裙子。
薄君亦我們?nèi)メt(yī)院吧,你這樣我不放心。
薄少語氣變得很柔,盡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血,變得異常刺眼。大概過去五分鐘,鼻血終于止住了,她才從包里拿出濕紙巾,跟鏡子,仔細處理臉上跟身上的血漬。
謝晚檸沒事了,我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晚檸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不在失態(tài)。
薄君亦是不是車禍造成的后遺癥?
謝晚檸不是!老毛病了,薄先生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不過你把我逮過來,你是還想要什么嗎?
薄君亦要你!也要咱們的孩子。
薄君亦冰涼的薄唇咬住她的耳垂,聲音低沉魅惑。
謝晚檸我不是白晚檸,我是謝晚檸。薄君亦你找錯人了,到底明不明白!
謝晚檸薄君亦,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已經(jīng)是戰(zhàn)少的合法妻子,我跟你頂多是生意伙伴,私下我倆就是陌生人。
薄君亦那就離婚!
薄君亦犀利的黑眸頓時一沉,用足以殺人的語氣道。
謝晚檸薄君亦,你怎么就不肯放過我?
晚檸此時已經(jīng)無力掙扎,整個人被薄少包裹著,她神色黯淡,有些頹廢的質(zhì)問道。
謝晚檸你為何就不能放我過一段安寧日子呢?你可知道,小檸已經(jīng)離世了,如今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我憑什么要跟你這個陌生人共度時光呢?我可是阿爵的人,這輩子注定只能屬于他!你能不能理解這個簡單的道理?。?/p>
她開始哽咽道,聲音十分可憐。
薄少的手臂松了一下,怔怔看著可憐兮兮的她。
這是他找到她以來,第一次見到她哭。
薄君亦別哭。
薄少的心口一陣陣抽著,看著她傷心,自己也不好受。
薄君亦不管你是誰,我要定你了!
謝晚檸你這個人我怎么就說不明白呢?
晚檸不想跟他繼續(xù)扯這個話題,她累了,然后坐到離他遠一點的地方,她將頭靠在車窗上,讓自己歇一歇。她已經(jīng)沒力氣,跟他吵下去。
薄君亦很受挫,以前自己霸道專制,可她很少反抗。
每一次都是順著他的心意來,可是這一次她強烈的反抗讓他意識到 ,他跟晚檸之間存在很多問題。
車子很快到了戰(zhàn)家別墅門口,晚檸打開車門就下去了,可她眼前一黑,差點就倒下去,幸好靠在車門上,讓她緩了好一會。
沒過多久,戰(zhàn)少的車也停在了晚檸身邊。她趕忙把手伸出去,戰(zhàn)少剛下車就疾步?jīng)_過來,一把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他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她裙擺上的血跡,立刻意識到她剛剛經(jīng)歷了毒發(fā)。于是,他果斷地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副駕駛座位上。確實,此時的她已經(jīng)虛弱得一絲力氣都沒有了,更別提還要走那么長一段路,才能進到家里去。
薄君亦看著她避自己如蛇蝎,如洪水猛獸的姿態(tài),整個人開始清冷蕭索。
宋凌從后車鏡看了看他高深莫測的臉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要進去嗎?”宋凌問。
薄君亦收回視線 ,語氣涼薄。
薄君亦這是戰(zhàn)家,我還是少給她找些麻煩吧。
車子掉頭,離開戰(zhàn)家別墅。
“薄少,恕我直言。您夫人跟戰(zhàn)少之間的事情,我看恐怕是有難以啟齒的隱情。剛才她流那么多血,很可能是之前車禍留下的后遺癥在作祟。如果不好好治療這病根,她的身體狀況只會日漸衰弱?!?/p>
薄君亦我明白,可她不聽我的勸。
翌日,北川早早來到戰(zhàn)家別墅。
他拎著東西進去,想著早點到能給晚檸做早餐。
他進廚房的時候,李嫂就在洗菜,她恭敬給北川打招呼:“慕少,早上好!”
北川將東西放下,點點頭。
慕北川李嫂,讓我來吧!我知道這小丫頭喜歡吃什么。
聞言,李嫂放下手下的活,退了下去。
不過,晚檸今日也早早起了床,然后進到側臥,幫艾瑞克穿衣,洗漱。
而衍濤那么大了,自然不需要晚檸幫了。
謝晚檸衍濤,今天是周五,下午課結束后,先回家然后將你愛吃的零食都帶回謝家,省得你周末沒有吃的,多拿點,艾瑞克也吃不了那么多。
晚檸對著衍濤柔聲叮囑道。
謝衍濤母親,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吃的我就不用帶了,等我周一回來再吃,爺爺奶奶,都很疼我的,每周都給我準備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謝晚檸等晚上吃完晚餐,再跟你媽回去,我今天早早結束工作,然后去學校接你們。
謝衍濤OK!
幫衍濤整理好校服后,三人便下了樓。兩個孩子徑直去了餐廳,聽到廚房的動靜都有些好奇是誰,便走了進去。
白璟宸叔叔。
艾瑞克激動的抱住北川的大腿。
謝衍濤叔叔,你怎么來了。
北川扭頭看著身后的孩子們,淡淡一笑。
慕北川叔叔忙,廚房危險。衍濤你先帶弟弟去餐廳等著我,我一會就好了。
慕北川別告訴你媽,我來了。我要給她一個驚喜。
謝衍濤沒問題。
白璟宸好,我去外面等叔叔。
晚檸瞅見桌上那些清清爽爽的小菜,肚子瞬間就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沒等戰(zhàn)母和戰(zhàn)少落座,她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口粥,再接再厲咬了一只灌湯包。下一秒,筷子還沒放下,她就趿拉著拖鞋,吧嗒吧嗒直奔廚房。到了廚房一看,北川正在那兒忙得熱火朝天呢。晚檸就那么俏皮地趴在門邊,沖著北川露出了天天招牌式的甜美微笑。
謝晚檸終于知道給我做一頓好吃的了,我還以為你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慕北川在忙,也不能把正事忘了。
北川將豆?jié){端了出來,然后特地囑咐道。
慕北川這可是我爸媽親手種的黃豆,你可不許浪費。
謝晚檸好,保證喝的干干凈凈。
就跟小時候一樣,晚檸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后,然后北川柔聲叮囑道。
慕北川多大個人了,還這么毛毛躁躁。
北川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戰(zhàn)母,連忙開口打招呼。
慕北川伯母,妹夫,早上好!
顧茗妃小川啊,怎么還讓你下廚,檸兒你也真是的,你哥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好讓我早點下樓招待他。
白璟宸叔叔說要給娘親一個驚喜,所以娘親也毫不知情。
慕北川別怪小檸了,是我答應要給她做一頓飯的。
戰(zhàn)少也沒說什么,畢竟他的出現(xiàn),讓晚檸早上多喝了一碗粥,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用過早餐后,晚檸讓戰(zhàn)少先去公司,自己則開車送兩個孩子,去學校。
北川,也自己開車去了檸辰珠寶。
艾瑞克正拿著晚檸的手機玩吃雞,就在這時,有個電話進入,他便按了接聽鍵。
白璟宸叔叔,早上好。
薄君亦此刻正一個人坐在清冷的辦公室,目光深邃幽冷,一眼望不底。
薄君亦聽到是艾瑞克的聲音,語氣立馬變得溫柔了許多。
薄君亦是,怎么是你接電話,你媽媽呢?
白璟宸娘親在開車,叔叔你吃飯了嗎?
艾瑞克關心地問道。
薄君亦嗯。
其實他沒有吃,但是艾瑞克的心腸跟晚檸一樣軟,知道他沒吃一定會著急的。
白璟宸叔叔我娘親手機上有你的電話號碼。
艾瑞克急不可耐的揭穿。
晚檸白了孩子一眼,但還是晚了一步。
薄君亦黑眸深藹,這是晚檸的新手機,然而她早就存了自己的號碼,這不證明她就是白晚檸嗎?有了這個想法,他心底有些暖,又有些涼。
因為她一次沒找過自己。
白璟宸叔叔,我馬上到學校了,有空你可以來找我玩。
艾瑞克想見到他。
薄君亦好,叔叔一定去。
薄君亦答應道。
他也很想見到他倆,特別是晚檸。
白璟宸叔叔,拜拜。
艾瑞克甜甜說了一聲,然后掛斷電話。
薄君亦的黑眸越發(fā)的冷翳,對此他更加不想放手。
幾分鐘后,宋凌拿著一份文件推門而入,“薄總,這是你要的文件?!?/p>
薄君亦伸手接過,然后放在膝蓋上打開。
宋凌沉了沉,道:“少夫人的情況比想象中嚴重,我覺得你要做好心理準備?!?/p>
薄君亦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薄君亦不想別人打擾自己。
宋凌點點頭,轉身出去。
辦公室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低頭看著手里的文件,目光越發(fā)深沉,冰冷。
他知道晚檸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沒想到是永遠不能恢復。她的胃和肝臟都被切除過,因為車禍的原因,損傷太過嚴重。難怪她吃的少,臉色蒼白,一頭白發(fā)。最要緊的是腿,當年差點截肢,是她的堅持才保住自己的雙腿。
現(xiàn)在活了下來,還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是真的不容易。
而且這五年,她的生活也捉襟見肘。特別是最開始的兩年,為了給孩子剩下奶粉錢,她甚至把藥都停了。
他感到困惑不解,明明資料顯示她是謝氏集團的掌門人,為何還會遭遇資金如此窘迫的困境?更何況她身邊還有戰(zhàn)少這樣的人物存在,怎么還會對她如此苛刻無情呢?還好,她憑借自身才華成為了一名繪畫大師,通過出售部分畫作,生活總算有了些許改善。在那份資料中,還附帶了一張晚檸三年前的照片,照片上的她顯得更加瘦削,面頰凹陷,打扮也略顯廉價。
薄少呼吸一沉,他沒想過晚檸一直以來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看到這些,他心如刀割。
不管如何,他都要帶走她!
不擇手段!
另一邊,北川又把車開回了帝國集團,他直奔晚檸的辦公室。
戰(zhàn)少聽著北川把晚檸這十幾年的情況說了一遍,北川眼眶一直紅紅的。雖然他跟在時少身邊學會了隱忍,可對方是自己的妹妹,想到她受的苦,他怎么不心疼呢?
慕北川她的毒到底能不能解?
戰(zhàn)少神色一暗。
戰(zhàn)司爵你怎么也知道這件事了?
慕北川我姐已經(jīng)將這事跟我們說了。
慕北川她到底有沒有的救?
其實他也不清楚,這些年他也勸過,什么招數(shù)也用過。
可晚檸都不肯接受治療。
知道她是擔心孩子,但真讓他頭疼!
戰(zhàn)司爵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有些事也不肯和我說。
戰(zhàn)少有些悵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晚檸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謝晚檸你倆聊什么呢?
晚檸走進來的時候,看見他們郁郁寡歡。
晚檸剛坐在沙發(fā)上,然后哽咽道。
慕北川小檸,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真心實意地感謝你。真的,沒有你的陪伴和支持,我們的生活不會過得這么舒心美好。我打心底感激你,也真不想再失去一個像你這樣的妹妹。小檸乖,聽話,咱們?nèi)メt(yī)院好好治病行不?如果你心里頭惦記著錢的事兒,你放心,我們幾家哪怕砸鍋賣鐵,也一定會傾盡全力救你。
晚檸瞬間就明白了,她走到落地窗前,兩行淚悄然落下。
謝晚檸四哥,你聽我說。我沒法治了,我不能在拖累你們了。
謝晚檸這也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就讓我安心的走吧,剩下的日子,讓我過的快樂一些。
慕北川如果你覺得我說的話不夠分量,那至少也得聽聽阿爵的意見。畢竟你現(xiàn)在是有家庭的人了,我完全可以理解你首先考慮家庭的立場。但你千萬不能忽視孩子們的感受啊,還有妹夫的心情。你這一走了之,瀟灑是瀟灑了,可我們其他人該怎么過呢?
謝晚檸讓我過一段安生的日子不行嗎?
北川也就沒在說什么。
慕北川你當初怎么反對與賀少的婚事,是因為阿爵的勢力嗎?
謝晚檸四哥,你還沒嘗過愛情里的苦辣酸甜,所以你可能理解不了我跟嘉禮之間的事兒。橫亙在我倆中間的并不是晚棠這個人的存在,而是我對他無法超越友情的情感界限。至于他呢,其實對我更多的不是真愛,而是在盤算著什么。他真正關心的是我手頭的那些資產(chǎn)。這樣一來,我就更不能接受這樣的他了!
晚檸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淡淡的道。
慕北川那你為什么選擇了阿爵?
謝晚檸他的媽媽對我特別疼愛,每次我和阿爵鬧矛盾,甭管到底是誰的錯,她總會站在我這邊。你看,這婆媳關系處得好不好,對女孩子來說還是很在意的,嘉禮的媽媽在這方面就比不上了。再說了,我和阿爵婚前也沒簽什么協(xié)議,無論未來我們是否離婚,咱倆都不會去計較對方手里的財產(chǎn)。更何況,他對我體貼入微,凡事都順著我,這樣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不愛他呢?
慕北川或許感情我真的不是很懂,但我希望你以后別的那么累了,我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換我養(yǎng)著你吧!
北川心疼道。
戰(zhàn)少在此刻突然冷冷道。
戰(zhàn)司爵她是我老婆,我還不至于老婆養(yǎng)不起,北川這件事就別惦記了。
慕北川阿爵,這是我跟妹妹的事情,你別參與。自從我進了帝國集團上班,后來你把我調(diào)去檸辰珠寶,我掙了很多錢,所以你別擔心醫(yī)藥費。
晚檸既然把公司交給北川,她自然不會過問。
謝晚檸四哥哥,你不用勸我,我自己身體情況我是知道的,我缺的不是錢,而是不想改變自己的生活節(jié)奏。
晚檸的目光透著堅毅,她從來沒有因為身體狀況而灰心。想到艾瑞克,還有肚子里的寶寶,她就不能倒下。
慕北川小妹。
北川皺著眉頭勸說著,還想繼續(xù)勸她,晚檸轉過身對著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輕聲道。
謝晚檸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你照顧好自己就好了。
慕北川可是你總要想想孩子吧?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適合要寶寶,我不求你拿掉孩子,但你總要去醫(yī)院治療,好不好?
北川的嗓子都沙啞了,想起晚檸毒發(fā)的樣子,還要經(jīng)歷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他的心就會很痛。
晚檸眼眶也濕潤了,抿抿嘴。
謝晚檸讓我想想。
的確,肚子里的寶寶是她最擔心的一件事。
謝晚檸北川你也回公司吧,我去工作間畫稿了。
晚檸刻意逃開他,自顧自去了工作間。
北川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點了點頭,起身跟戰(zhàn)少告別。
慕北川妹夫,那我先回公司了,她要是有什么事,立即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趕過來。
戰(zhàn)司爵放心吧,這有我。
北川也就起身往外走。
他去工作間看了一眼晚檸,她正在裁剪衣服,確認沒事后,他才放下心讓鐘離通知高管來辦公室開會。
她像往常一樣,在工作間忙著。
隨后,她手機突然響起,是柒月的。
得知文彬因為應酬喝多了,現(xiàn)在在謝氏集團辦公室。她趕忙放下剪刀,脫掉圍裙,急忙趕去謝氏集團。
晚檸趕到辦公室外,就看到柒月急的來回走動。
謝晚檸柒月,怎么了?
柒月小檸,謝總上午出去應酬就喝醉了。一回到公司,就一直叫著你的名字,保鏢和我一靠近就被他瘋狂推開。小檸,茶幾上有醒酒茶,就麻煩你照顧他一下了。
說完,柒月就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晚檸走進辦公室,晚檸有些不知所措面對一身酒氣躺在沙發(fā)上的男人,這是他第一次喝多,晚檸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硬著頭皮走到他身邊。
文彬的領帶已經(jīng)解下來,襯衣的衣領上的扣子也打開了,露出精壯又結實的小麥色的胸膛,如刀刻般修長的臉龐染上了微醺的紅色,濃厚的眉毛下的雙眼更加迷離,如同一副醉酒美男圖。晚檸站在一旁,也忍不住咽了咽喉嚨。不得不說,文彬長的真夠好看的。
晚檸捧起了裝有醒酒湯的碗走向文彬,他比她高出很多,不過還好他現(xiàn)在躺在沙發(fā)上,所以晚檸只要半蹲下用一只手就能把他的頭抬起來。
謝晚檸三哥哥,來把醒酒湯喝了。
晚檸將碗口靠近文彬的嘴巴,可怎么也撬不開他的嘴巴。過了好一會,晚檸想著讓他好好睡一覺,睡上一覺酒也就醒了。
于是,她把醒酒茶放在茶幾上,幫他把皮鞋脫了,將他的腳放在沙發(fā)上,準備去拿被子給他蓋上。晚檸剛轉身去臥室拿被子,手腕就被抓住了。
她剛想驚呼,就被拉進帶著酒味卻溫暖的胸膛上,抬頭一看,文彬還是半瞇半睜著眼皮,不過緊緊抱著她不肯松手。
謝晚檸文彬,你放開我,你喝醉了。
謝文彬我不放,你本就是屬于我的,我憑什么要放手?
文彬越抱越緊,嘴巴像小孩子賭氣般嘟了起來。
晚檸又氣又惱,看來這醒酒湯還要哄著他喝下去才行。
謝晚檸那好,你先把醒酒湯喝了,再抱我行不行?
文彬聞言他把晚檸緊緊抱緊后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處,嘴角露出一抹清醒的笑。
他怎么可能這么輕易被人灌醉?更何況晚檸都喝不過這個男人。他們從小就喝酒,這小子分明千杯不醉。
謝文彬我只喝小檸給的,你是我的小檸嗎?
文彬嘟著嘴繼續(xù)撒嬌道。
他現(xiàn)在就是扮作喝醉酒的腹黑男,所以以往什么精英男的形象他才不會管,只要能抱住自己心愛的女人才是最重要的。
謝晚檸嗯,我就是你的小檸。所以乖乖把醒酒湯喝了。
沒辦法,晚檸只能順著他,只想著這位大哥趕緊把醒酒湯喝了,她也就你脫身了。
晚檸說他是自己的,這感覺真好。
雖然知道晚檸是哄自己醒酒湯才這么說,但是自己清醒的時候從來沒聽晚檸這么說過,文彬此刻的臉上滿是知足的表情。
晚檸慢慢將醒酒湯放在他嘴上,心想著這次總能脫身吧?
誰知醒酒湯剛碰到文彬唇邊,他突然揚起手將這碗醒酒湯打翻在地上,還好柒月想的周到,用的是塑料碗,不是陶瓷碗,要不然的話,現(xiàn)在地面上就是一堆碎陶瓷渣了。晚檸嚇了一大跳,俯下身把剩下的半碗醒酒湯撿起。
她剛起身,就被文彬一把拉回沙發(fā)上。
謝晚檸文彬,你在干什么,我是你妹妹??!
現(xiàn)在的姿勢換成晚檸躺在沙發(fā)上,文彬單手扣住了她的雙手,另一只手在她耳邊,整個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仿佛志在必得的獵人圍著自己的獵物。文彬看著她,眼眸漸漸加深,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熱。
謝文彬我不要你做我妹妹,我要你做我老婆。
說完,他不顧晚檸的反抗 ,文彬吻上晚檸嬌嫩的嘴唇,他用力啃咬著,拼命吸取她的芬芳。這么多天沒見到她,他的心早就空虛無比,想她想的都快瘋掉了。
謝晚檸不要,文彬你不能對我這么做!
謝晚檸不要,文彬我是你妹妹小檸??!
晚檸拼命捶打文彬的胸膛,卻動搖不了半分,晚檸掙扎著,文彬依舊我行我素,品嘗她身上的美好。晚檸,我怎么可能放過你,你知道嗎?我有多想你嗎?
當晚檸激烈活動時,她心頭的傷口被猛地撕裂開來,鮮血瞬間噴涌而出。直到文彬感覺到自己的胸膛變得濕潤,他才意識到并停止了動作。
看著血不停往外涌,這把文彬嚇壞了。
晚檸趁他愣神之際,捂著心口處的傷口,拼了命往外跑。
晚檸的手指間,鮮血正悄然滑落,剛巧奔進電梯,卻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堵堅硬如鐵的胸膛。她迅速抬起眼簾,剎那間,兩人的視線緊緊相交在一起。
謝晚檸小叔叔。
時凌飛菲菲,你怎么受傷了?
看到她胸口一片紅,也是嚇了一跳。
凌飛顧不得什么,打橫抱起晚檸,上了車直奔醫(yī)院。
處理好傷口,凌飛才松了一口氣。
凌飛扶著晚檸走出醫(yī)院,凌飛這才小心翼翼開口道。
時凌飛是戰(zhàn)司爵那小子傷的你嗎?
晚檸搖了搖頭,虛弱道。
謝晚檸是我自己傷的自己,你今天怎么跑到謝氏集團去了?
時凌飛本想和謝氏集團談個合作,剛巧遇見你了。
……
帝國集團謝晚檸總裁辦公室。
戰(zhàn)司爵你們這群飯桶,交上來的都是什么方案?
戰(zhàn)少把其中一名高管遞上來的方案一股腦地砸在桌面上。
扯了扯領帶,眼光冰冷地看著在座的高管。
今天一過來都看得出總裁心情很不好,畢竟謝總剛剛又溜走了,導致到家小心翼翼的。
沒想到到了會議室一個個華麗挨批,會議室里面,氣氛比冰窖還要低,大家都是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出。
……
另一邊,晚檸去商場買了一套新衣服,換好之后,才讓凌飛送她回帝國集團。
于是,晚檸一個人剛走進辦公室。鐘離就接到暗衛(wèi)的電話,鐘離立即走進會議室跟戰(zhàn)少報告,希望能將會議室的各位拯救于水火之中。
戰(zhàn)司爵散會。
果不其然,聽到晚檸的消息之后,戰(zhàn)少的臉色緩和許多,馬上解散會議。
大家雖然不知道鐘特助跟戰(zhàn)總說了什么,不過此刻都紛紛向他投來感激之情。
戰(zhàn)少發(fā)現(xiàn)她換上了一身新衣裳,那面料貴氣十足,剪裁貼身精致,裙擺恰好及膝,巧妙地展現(xiàn)出她的曼妙曲線,卻又不過于裸露。她還將一頭白發(fā)高高地扎了起來,顯得清純又潔凈。
謝晚檸老公,你這么著急找我做什么?
晚檸看著戰(zhàn)少直勾勾盯著自己,趕忙坐在他對面的辦公椅上。
戰(zhàn)司爵你怎么換衣服了?
戰(zhàn)少看著跟以往不同裝扮的晚檸,滿意的笑了笑。
謝晚檸我剛才不小心把傷口弄裂了,血還沾染到衣服上,就跑去商場換了一身行頭,你該不會不知道我在哪溜達吧?
戰(zhàn)少一聽情況,立馬就緊張起來,走到她身邊,打算親自解開她的衣服檢查傷口,卻被她給制止了。
謝晚檸我剛去醫(yī)院了處理過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戰(zhàn)少依然心頭不安,干脆一把將她抱坐到自己大腿上,親自為她解開衣裳,小心翼翼地揭去紗布。入眼是一道兩厘米長的傷口,上面縫著新美容線,傷口還微微泛紅。確認傷口已妥善處理后,他又耐心地幫她重新包扎好。這一幕讓他心疼得厲害,她在疼痛之下卻還能在他面前談笑自若,這份隱忍與堅強讓他心如刀絞。
晚檸突然摟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邊嬌聲道。
謝晚檸能不能在辦公室再放一張辦公桌,然后配一臺電腦,讓我天天來公司陪你一塊工作,好不好?
戰(zhàn)少怎么舍得她做這些,他把她放在嘴里都怕化了,放手里怕飛了,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將她抱在懷里。
現(xiàn)在可不能讓她太情緒激動,否則毒素擴散會加速。如果把她安頓在我身邊,工作量適當減輕些,保證她心情舒暢,這樣對寶寶和她都大有好處。
戰(zhàn)司爵你的身體狀況不用我說吧,你覺得你現(xiàn)在能高強度工作嗎?
謝晚檸我就做我喜歡的做的,行不行?
戰(zhàn)司爵不可以!給我好好養(yǎng)傷。
謝晚檸哼,你信不信我跑了!
戰(zhàn)司爵如果你敢逃的話,那么白家和謝家都會為你陪葬,晚晚你怕嗎?
戰(zhàn)少說這話溫柔至極,但晚檸卻覺得全身都涼涼的。
謝晚檸你又拿這個威脅我,過分了啊!
戰(zhàn)司爵我同意你在這辦公,不過你不許離開我視線一眼。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晚檸輕輕在他臉上印了個吻,戰(zhàn)少滿意地笑了起來。在晚檸的辦公室里,奶奶深知她對繪畫的熱愛,特地在那扇落地窗旁邊設置了一個畫架,并備齊了水彩等繪畫用具,以便她在靈感閃現(xiàn)時能隨時揮灑色彩。然而,辦公桌上那個iPad則是晚檸自己購置的,同樣是方便自己無論何時何地都能進行創(chuàng)作。
不過晚檸真的很喜歡畫畫,她走到落地窗旁,拿起畫筆又開始創(chuàng)作,一下子就沉浸在畫畫的世界里。戰(zhàn)少經(jīng)??匆娝鳟嫷哪?,她的眼神里認真又執(zhí)著,平靜又靈動。
“扣扣扣?!?/p>
正當戰(zhàn)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時,辦公室的門突然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敲門聲,硬生生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本能地以為來者是鐘離,卻沒想到走進來的是一位帶著口罩、裝扮獨特的女子。晚檸恰好放下畫筆,轉身望見了這位陌生女子。從這女人的身材氣質(zhì)來看,顯然不是他們辦公室熟悉的清潔工角色。戰(zhàn)少也瞬間察覺到了這一點,因為他們對辦公室那位清潔工相當熟悉。因此,他下意識地迅速行動起來,打開抽屜取出手槍,一個箭步跨到晚檸跟前,將她護在懷中,然后手持手槍,冷冷地質(zhì)問著面前自稱清潔工的女子。
戰(zhàn)司爵你是誰'?
“別……別開槍,……戰(zhàn)總,是我?!蹦乔鍧嵐け粦?zhàn)少手中那把精致的手槍嚇的都快哭了,她趕忙摘下口罩,開口求饒道。
戰(zhàn)少看到這張濃妝艷抹的臉,依然沒有放下槍。
戰(zhàn)司爵你哪位?
“戰(zhàn)總,我是劉菲菲呀!”
劉菲菲語氣顫抖,都快要哭了。從那次在服裝店回來的第二天,她就收到經(jīng)紀人的通知,說公司要和她解約,而且目前她手上的所有通告、廣告、電影、電視機、綜合項目全部都被撤回。不僅如此,她被解約后,其他所有娛樂公司都不敢要她。也就是說她完全被娛樂圈封殺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她剛剛獲得影后的稱號,而且那天遇到戰(zhàn)少,兩人還談了會話,怎么那一回去什么都變了。她現(xiàn)在在娛樂圈別說說女一號了,就連去跑龍?zhí)椎男〗巧袆〗M聽到她的名字就馬上拒絕了,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她只能淪落到夜總會陪酒了。她不甘心,心想著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可是帝國集團戒備森嚴,她來了幾次都被保鏢丟了出去。這幾天陪酒小費得的比較多,她才攢夠了錢賄賂了一個清潔工請求她和自己換衣服,今天才混了進來。
但是沒想到一進來就被戰(zhàn)少用槍指著,嚇的她心臟都快破了,自己把口罩摘了下來,戰(zhàn)少居然不記得自己了。
劉菲菲揚起微笑,可這笑容比哭還難看,“戰(zhàn)……戰(zhàn)總,我都不知道得罪誰了就被封殺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劉菲菲想著戰(zhàn)少對自己還有些特別,不然的話那天他怎么同自己講話。
戰(zhàn)少收起收起手槍,吹吹槍口,將晚檸扶到辦公椅上坐下,然后將女人護在身后,然后輕飄飄回答。
除了晚檸,他根本沒正眼看過別的女人。
那天與她搭話,就是想看晚檸會不會吃醋。
聽到戰(zhàn)少的回答之后,劉菲菲半天沒反應過來:“戰(zhàn)總,我哪敢得罪你?”
謝晚檸戰(zhàn)總,既然您有貴客到 ,要不我出去玩會,不打擾你倆。
劉菲菲被戰(zhàn)少封殺,在晚檸意料之中,所以她并不驚訝。
戰(zhàn)司爵你敢走!你知道我該如何懲罰你的!
晚檸剛站起來,又被這句話嚇的坐了回去。
劉菲菲這才注意到戰(zhàn)少身后的女人,跟那次在服裝店見到的她不一樣,今天她穿著得體的正裝,而且這正裝跟其他員工穿的不一樣,她身上穿的正裝面料更昂貴,裁剪用心,顯得她整個人更干練更得體。
她不應該是被戰(zhàn)少養(yǎng)在家里的金絲雀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帝國集團總裁辦公室里?劉菲菲帶著嫉妒和怨恨的眼神看著晚檸。
晚檸的怒火被她這個眼神惹了上來,還真當她是傻白甜?
晚檸坐在辦公椅上看著劉菲菲的表演。
“戰(zhàn)總,你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得罪你啊!”
劉菲菲把眼光從晚檸身上移了回來,像戰(zhàn)少哭著開始辯解。
戰(zhàn)少突然轉過身,然后蹲在晚檸面前,不由分說拉著晚檸 ,滿身戾氣對著劉菲菲開口道。
戰(zhàn)司爵我老婆都被你氣到了,封殺你算清的!
劉菲菲不愧是影后,眼淚說掉就掉。
晚檸心里嘀咕:跟我哪有半毛錢關系?這分明讓我來處理這件事。
晚檸白了戰(zhàn)少一眼。
戰(zhàn)少抓住晚檸的手深深地刺痛劉菲菲的心,她可是新晉的影后,論身材,她可是花了大代價,動了多少刀子才把自己整成前凸后翹性感模樣,明明她離戰(zhàn)少夫人位置那么近,為什么因為這個女人不開心,就把自己封殺了?
劉菲菲覺得不服氣,她決定放手一搏。
她把身上清潔工的外衣脫下,露出性感的裙子,裙子只到胸口這里,裙子下擺更是短的楚楚可憐。
晚檸下意識地用手遮住戰(zhàn)少的眼睛,堅決不讓戰(zhàn)少看到那個自以為是女人。幸好戰(zhàn)少的目光正鎖定在自己身上,要不然,她可真會忍不住一腳踹過去呢。
不過這女人真夠下血本的,真是看不出來熒屏上這么清純的影后居然是這個樣子。
晚檸居然有些犯惡心。
謝晚檸老公,你要是敢看她一眼,回家跪榴蓮去!
聞言,戰(zhàn)少寵溺一笑。
果然,晚檸還是在意自己的,明顯就是吃醋了。
謝晚檸閉上眼,老老實實坐在這。
晚檸將他扶起坐在辦公椅上,戰(zhàn)少很聽晚檸的話,閉著眼坐在辦公椅上,晚檸一下子擋在他倆中間。
謝晚檸劉小姐,這可是帝國集團的總部,不是夜總會,你穿這么暴露做什么?想來這里賣豬肉嗎?
戰(zhàn)司爵噗嗤。
戰(zhàn)少聽到此話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知道晚檸平時牙尖嘴利,今天他覺得晚檸的嘴巴厲害點還是挺不錯的。
劉菲菲被晚檸一陣諷刺的話氣的滿臉通紅,看到戰(zhàn)少笑出聲,還真的乖乖閉著眼,她真的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上什么體面了,用手指著晚檸的鼻子罵道。
“你拽什么拽,搞不好戰(zhàn)總哪天對你玩夠了,一腳把你踢開,你就啥都不是嘍!”
謝晚檸就算他把我甩了,我依然是帝國集團的總裁頭銜在身,同時還是時家的千金大小姐。再說了,我與他是法律認可的夫妻關系,清理掉我老公身邊的那些閑雜人等,這不正是身為妻子我應盡的職責嗎?哪有你插手對我指指點點的道理!
晚檸挺著胸懟了回去!
戰(zhàn)少欣賞著自己的女人,沒想到她的戰(zhàn)斗力這么強。
“你……”劉菲菲氣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