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聲蕭蕭,雪花飄飄,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沒有人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除了從未放下警惕的樓慕雪。
樓慕雪看向這些毫無察覺的人,眼中的嫌棄和不解是一看便知的,可惜被白紗遮蓋,看著沒心沒肺的木方,這些情緒最甚,‘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p>
木方:大人,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在這里生活了五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太危險的生活。
司空千落看了一眼在無禪后面的無心,小心翼翼問道,“那你的師弟為什么會躺在黃金棺材里???”
無禪解釋:“這黃金棺材乃寒水寺鎮(zhèn)寺之寶,可壓制所趟之人的渾身內(nèi)力?!?/p>
壓制?
所有人看向無心,不過是一個同他們差不多大的少年,何至于此?
無禪看出大家都疑惑,為大家解惑:“我?guī)煹苄蘖?xí)羅剎堂三十二秘術(shù),大覺師父覺得師弟十分危險,故要求以黃金棺材為壓制來護(hù)送?!?/p>
蕭瑟懶洋洋的樣子收斂了幾分,看向無心的眼神帶了一絲趣味,“傳聞羅剎堂的秘術(shù),習(xí)得任意一門便能身具神游,想不到你的師弟竟一下學(xué)了個全?!?/p>
“嚯!”木方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稀奇物一樣,“這么厲害啊,那等他融會貫通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木方?!?/p>
聽見唐蓮警告他,木方悻悻閉嘴,臉色還有著不平。
“忘憂大師是昔日的禪道大宗,他為何會允許無心修煉這秘術(shù)?”
面對唐蓮的詢問,無禪低下了頭,他自覺不好評判師父,只能沉默,而他們當(dāng)中知道最多的蕭瑟為大家解惑。
“這些就得從忘憂大師本人說起了……”
忘憂大師習(xí)得佛門六通,其中以他心通最為不凡,傳聞去寒水寺參拜的香客只需注視忘憂大師一眼,無需言語,自省心中罪惡。
其中或許有夸大,不過也是基于事實。
他心通修煉到極致能一眼看透人的內(nèi)心,改變?nèi)说膬?nèi)心,是以佛法渡人,這和昨夜無心所做相似,卻也不似。
而無心所用功法是心魔引,窺的不是人心而是心魔。
無心跟著忘憂大師學(xué)習(xí),修習(xí)的卻不是佛門六通而是心魔引和羅剎堂其他秘術(shù),正是因為無心無法正常修習(xí)佛法,所以忘憂大師希望無心能夠從魔入佛。
如今忘憂大師圓寂,修習(xí)全羅剎堂三十二秘術(shù)的身份特殊的無人再能庇護(hù)的無心便成了眾矢之的。
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委托雪月城將無心送去九龍門的大覺師父,他想要用伏魔神通消除無心身上的秘術(shù),也就是廢了他。
“就因為這些功法?”
所有人看向樓慕雪,對她參與討論感到驚訝。
木方也憤憤不平,“就是啊,憑什么?。俊?/p>
雖然沒有人回答他們,但沉默之下的答案是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呵?!睒悄窖├湫σ宦?,不知道是在笑這些人,還是那些人。
木方縮著頭看了看似乎在生氣的樓慕雪,‘那些傳聞難道是真的?’
無禪:“可據(jù)我所知,無心師弟在接到消息之后便運用龜息之術(shù)躺入了棺材中,并無反抗?!?/p>
樓慕雪的思緒飄遠(yuǎn),‘如果不是師父和宗門上下的庇護(hù),自己恐怕……’空洞無神的眼睛染上悲鳴。
唐蓮:“那魔教對你師弟感興趣,也是因為羅剎堂秘術(shù)?”
“魔教?”這出乎無禪意料,他竟不知這里面還有魔教的人。
天外天已是十二年前的事,他們這一輩中也就蕭瑟知道得多,所以蕭瑟提醒他們,“知道魔教太多的事情,對你們沒好處?!?/p>
“他說得沒錯。”聽完消息的白發(fā)仙突然出聲,大家才知道車頂上有人。
駕馬車的雷無桀抬頭一看,一個白發(fā)老人(?)負(fù)手握劍而立,端是一副高人之姿,“你是誰?”
唐蓮沖出馬車,“是你!”
這一車的小輩,白發(fā)仙完全不放在眼里,不過多是些故人之子,他便寬宏一些,“把人交出來,我放你們一條生路?!?/p>
“做夢!”死腦筋的唐蓮第一個沖上去和白發(fā)仙對打,緊接著是雷無桀,隨后無禪、司空千落也加入戰(zhàn)斗。
天女蕊看著沒有動的三人,一個是柔弱的盲女,一個是她知道的三腳貓功夫只有醫(yī)術(shù)好的木方,還有一個氣定神閑。
這尚武的國度,幾乎沒有人不會武功,更何況是一個沒有任何地方看上去有礙的男子,所以天女蕊看向蕭瑟問:“你不去幫忙嗎?”
蕭瑟語氣淡淡,“我又不會武功?!?/p>
天女蕊詫異了一瞬,不過也不一定遇到的人都會武功,現(xiàn)在重要的是上面的戰(zhàn)斗,她看向木方,“看好他們?!憋w身上車頂加入戰(zhàn)斗。
蕭瑟聽著上面的動靜,喃喃了一句,“那白發(fā)仙的武功已入了逍遙天境,又豈是你們幾個能討到好的?”
“你就這么確定?”木方湊近,眼睛只盯著蕭瑟的眼睛。
蕭瑟撇了他一眼,往后退了退,似乎是嫌對方弄臟他的狐裘,“境界之差又豈是人數(shù)能補(bǔ)上的?”
“蕭瑟,這一路上你都是這副神情,好像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又知道這么多事,真的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客棧老板嗎?”“普通”二字,木方咬字格外重了些。
此時的木方?jīng)]了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臍赓|(zhì),似一把隨時出鞘的利刃,只要發(fā)現(xiàn)危險便立刻將其泯滅。
蕭瑟:“不然我還能是誰?我真要有什么非富即貴的身份,還需要為了五百兩銀子,跟著這個夯貨瞎轉(zhuǎn)悠,遇到你們?”
兩人對視許久,誰也不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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