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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然和金赫奎的關(guān)系從來都不是僅限于比賽上。
沈恩然第一次見金赫奎的時候才十六歲,可她在更早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位很強的AD,她也是看了他的比賽才有了打職業(yè)的夢想,哪怕被所有人制止,所有人都說女孩子打職業(yè)很難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去做了。
人生只有一次,失敗與成功都好,但總得去試試才不算遺憾。
她追隨著金赫奎的腳步,去做青訓,因為是女生,又因為是女生但實力強過不少男生,她青訓時的日子并不好過。
當時的上單金光熙是一個典型的韓國前輩形象,他倒是公正地對待所有人,沈恩然也受了他不少的庇護,再后來她跟柳岷析熟悉了不少,他倒是個跟誰都能玩的人,也沒少約著跟她雙排。
與金赫奎的第一次見面,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聽光熙和珉析說過你。
他是公認的圣人,他發(fā)現(xiàn)她的能力不錯也和教練說把她提到了二隊成了他的替補。
他是個好前輩,對著自己的替補也不吝嗇傳授經(jīng)驗。
這樣的人她想無論是誰都不會無動于衷吧。
也因為無法做到無動于衷,她在這段關(guān)系里就顯得痛苦。
她想打AD,也想和金赫奎一起打比賽,她在rank里練了很多別的位置的英雄,可最后也沒有下定決心轉(zhuǎn)位置。
他告訴她,不要因為任何外界的原因而改變她的初心。
她沒有轉(zhuǎn)位置,卻疏遠了金赫奎,她的心思被發(fā)現(xiàn)了,金赫奎這樣的人不會給任何人難堪,那她也不要恬不知恥地繼續(xù)接近了。
可她疏遠,他反而靠近,他們比之前更加親密,因為喜歡,所以她看不懂金赫奎的心思,只是被動地跟隨著他的節(jié)奏,他對她很好,好到她都要出現(xiàn)不該有的心思,但看到他對其他后輩的態(tài)度也會冷靜下來。
他對所有人都一樣,她并不特別。
沈恩然在與金赫奎同隊那年里痛苦著,因為喜歡而痛苦,也因為痛苦無法不去喜歡。
在他們要分開的那年,金赫奎有嚴重的腰傷,他怕連累他們,也就勸了他們都離開,而在面對到沈恩然的時候,他說想讓她跟著他一起。
沈恩然哭著罵他自私,可這段時間來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和痛苦就像是在嘲笑她的懦弱,他看見了她的愛,所以靠近,看見了她的痛苦,也只是靠近。
這樣不近不遠的關(guān)系,這樣看不見的愛是沈恩然痛苦的來源,在她下定決心離開痛苦時又告訴她那些痛苦本身該是美好的。
后來的沈恩然也想過,如果愛的真相早點出現(xiàn)該多好,一切會不會又和現(xiàn)在不同。
可現(xiàn)實卻是他們分開了,來晚了的愛她也不需要了,她刻意回避著金赫奎的一切像是已經(jīng)不在意了一樣。
她還遇見了樸到賢,一個可以給予她所想要一切特殊的人。
只是在22年的時候又出現(xiàn)了變化,她突然成為了T1的首發(fā),為了避嫌她和剛正式交往一個禮拜的樸到賢分手。
也因為這個首發(fā),她去強行忽略的金赫奎再度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他會在采訪中頻繁地談起她,也讓她多次回答關(guān)于他的問題。
有些人被放到了角落并不代表遺忘,當他又被拾起時,她就會發(fā)現(xiàn)她記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從站在他身后的替補,變成了他的對手,從盼望著他奪冠,變成他奪冠路上的最后一塊絆腳石。
她第一次的世界賽之旅倒在了金赫奎手上,那是她在成為了首發(fā)之后最痛苦的一天,她清楚的知道,沒有這個世界賽冠軍,她也無法繼續(xù)成為隊伍的首發(fā)。
好像所有有關(guān)他的記憶都是痛苦的,但這能怪他嗎,當然不能。
后來的一個晚上,在金光熙和柳岷析的推動下,他們兩個時隔兩年再度單獨見面了。
金赫奎問她是不是很恨他。
那天的沈恩然喝了些酒,她用混沌的大腦思考關(guān)于恨的問題,她恨金赫奎嗎?當然不恨。
她說,她只是愛他愛得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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