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會死嗎?”
一句話引起一群人的恐慌,繁枝抬眸去看,那新娘瞳色漆黑,眼角掛著的淚珠搖搖欲墜,我見猶憐。
宮子羽神色凝重,沉聲道:“我是來救你們的,要不要跟我走看你們自己?!?/p>
“多謝羽公子。”云為衫抿唇微笑。
“嗯。”宮子羽回以善意。
眼神很快轉(zhuǎn)向繁枝,“姑娘走嗎?”
“走!”繁枝跟云為衫相互攙扶著起身,跟在他身后。
云為衫敏銳地觀察到宮子羽看向繁枝時微微發(fā)紅的耳尖。她忽然就知道該如何做才能降低繁枝對自己造成的威脅。
宮子羽是宮喚羽的弟弟,哥哥想來是不會與弟弟爭的。
宮門內(nèi)已然四處警戒,夜幕降臨,危險無處不在。
云為衫一路照看著繁枝,是出于目的還是本心,或許她自己也分不太清。
繁枝雖有驚訝,不過也不討厭她的接近,一行人順順利利到達宮子羽所講的密道口處。
繁枝瞧著,地形開闊空蕩,適合打架。
誰知接下來真的應(yīng)了她心中所想。
少年顯然還未長開,臉上的嬰兒肥比云為衫的明顯上許多,語氣張狂,上來就按著宮子羽打。
桀驁少年郎,說的就是這般。
一頭的鈴鐺隨著快速動作響個不停,繁枝趴在云為衫肩頭看熱鬧。
正是興奮時,突的一聲響,褐黃色的煙霧彌漫開,刺鼻的氣味爭先恐后涌入呼吸中。
繁枝與云為衫首當(dāng)其沖,吸了一大口煙霧。
“咳咳咳……”
“……”
這熟悉的感覺,讓繁枝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煙霧散去,待選新娘們皆是滿臉驚恐,手背上細細密密的紅疹看著讓人頭皮發(fā)麻。
宮子羽正大聲斥責(zé)宮遠徵,見此情狀,余光瞥向繁枝,面露擔(dān)憂。
宮遠徵不悅擰眉,循著視線望去,兀地一愣,這不是哥哥畫像上的女子么。
他絕不會認錯。
腰間墜玉,他眼熟的緊,這是哥哥此前特意收來的。
“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無鋒刺客太過不堪一擊,被最后出來的人撿了漏。
宮喚羽一一看去,在見到繁枝時難掩驚艷。
又在看到宮子羽一個勁往跟前湊時無奈笑笑,意外的是一向不參與這些的宮遠徵比宮子羽動作要更快。
繁枝捋順了氣,止住咳意,語氣十分不滿,“宮門這是做什么?”
“心有抱怨可以不來,宮門是逼你了嗎?”
桀驁少年音從正后方響起,帶著一身尖刺當(dāng)場落了繁枝的面子。
繁枝抿唇笑笑,回身望去,依舊是好脾氣的模樣,“徵公子?!?/p>
“宮門選親不是招病人,身體不好盡早回家去,宮門可沒逼著你們來?!?/p>
宮遠徵雙手環(huán)臂立在她不遠處,神色怪異又復(fù)雜。
“身體不好又嬌氣”的繁枝挑挑眉,并不去細究他哪里來的這么大敵意。
“區(qū)區(qū)咳癥,對徵公子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吧?!庇喙馄骋姶x新娘們,繁枝禮貌性微笑告辭。
又一轉(zhuǎn)身,云為衫和宮子羽并排,兩人一齊看她。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云為衫搖搖頭,退開兩步走。
剛好將宮喚羽的神色看的清楚,在他視線移到自己身上時,云為衫隔著人群與他見禮,微微抿唇,“害羞”垂首。
這邊的繁枝看著半晌只憋出一句“姑娘無事吧?”的宮子羽,攸地笑出來。
宮子羽相貌同樣俊郎,盡管不是她最愛的那款,但這性子倒是有趣。
繁枝調(diào)笑道:“我應(yīng)該是無事的,不過羽公子你耳朵紅了。”
宮子羽這下紅的不只是耳朵,更加無措起來。
宮遠徵嗤笑,諷刺他,“你整日除了花天酒地還會做些什么?”
宮子羽反駁,卻不敵。
宮遠徵的嘴是真的毒。
繁枝無甚興趣聽他們拌嘴,時間很晚了,她是不太熬得住的。
于是默默從中退出,拉著云為衫頭也不回地走掉。
云為衫抿唇難掩笑意,晶亮的瞳光華流轉(zhuǎn),很是綺麗。
“你笑起來真好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