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天天卻呆呆地睜著眼,一眨不眨,就那樣在黑暗里盯著天花板。
她不睡覺,這一天就還不算結(jié)束。
眼睛有些酸,她嘆了口氣,本能地閉上了眼。
疲憊和困倦幾乎是立刻裹挾著她要進(jìn)入睡眠,敖天天卻又在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下翻了個身來對抗困意。
她不想睡。
睡覺會讓人遺忘,遺忘這天的某些細(xì)節(jié),遺忘原本充沛的情緒。
三五次掙扎后,她還是在溫暖柔軟的被子里昏睡過去。
再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大家還會在嗎?
如果昨天是除夕,今天就是初一。
會一起吃個早飯嗎?
像昨晚那樣。
敖天天帶著期待迅速洗漱,又挑了一條沒穿過的長裙套上,等她下去時,丁程鑫正在門口扣上他外套的最后一顆扣子。
敖天天丁哥……
敖天天你……要走了嗎?
丁程鑫是啊,天都完全亮了,該回去了。
丁程鑫怎么,舍不得我?
丁程鑫伸手呼嚕呼嚕敖天天編好的辮子,摸得人頭頂浮起來了一層亂亂的頭發(fā)。
可敖天天沒生氣,也沒反駁他的話。
她眼睛向下瞟著,點點頭,嗓子里擠出小小聲的嗯,極不情愿的樣子。
丁程鑫沒料到會這樣,這時候走似乎要傷人的心了。
可是他說好了今早會回去的。
敖天天你不留著吃個早飯嗎?
敖天天想讓他多留一會兒,心里卻止不住的有一個猜測。
也許在他之前,已經(jīng)有人走了,再強(qiáng)留也不會把人湊齊了。
丁程鑫不吃了。
丁程鑫回去有事兒。
昨晚確實吃了不少,現(xiàn)在留著他也不想吃東西。
敖天天那你等一下。
她噔噔噔跑上樓,翻著自己前幾天技藝精進(jìn)后織成的一堆成品。
再下來時,她手里拿了一頂帽子。
敖天天給你,新年禮物。
丁程鑫你織的?
丁程鑫真好看。
丁程鑫說著就往頭上戴,然后拉開了門,冷風(fēng)灌進(jìn)來,他咧開嘴笑,臉頰的軟肉擠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丁程鑫我走啦,別想我哦。
再不走,再多看兩眼敖天天那雙寫滿了不樂意的眼睛,他怕自己真走不成了。
怎么就會受那么大的影響呢?
丁程鑫搖搖頭,頭上的帽子也跟著晃晃,他伸手往上推推,有一點點松了,也不知道這小人類是根據(jù)誰的尺寸做的。
敖天天被冷風(fēng)吹了一激靈,跑上三樓敲敖子逸的門。
沒有回應(yīng)。
她要哭了。
哥哥也走了嗎?怎么不跟她說一聲。
她長舒一口氣,卻是抖著的。
再下去時,正好看到張真源。
張真源早安,天天。
沒事的,至少張真源肯定不會走。
她似乎獲得了僅有的一絲絲安慰,
敖天天丁哥剛才走了。
張真源我知道。
敖天天其他人……呢?
張真源宋亞軒一早就走了,嚴(yán)浩翔也走了。
張真源馬嘉祺和劉耀文其實昨天晚上休息了一下就走了。
敖天天那我哥沒走?
賀峻霖也沒走!
敖天天我剛剛敲門他沒反應(yīng)誒。
敖子逸我在這里。
敖子逸從旁邊走出來,大概是他房間里沒有洗手間,剛好她去敲門的時候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