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這一周也是平靜地度過,沒想到卻接到了一個來自天行市號碼的電話。
夏以晝住院了。
這一次的航天之旅出了點意外,返航途中,機器故障了一段時間,導(dǎo)致落地時造成了航天人員大部分受傷。
我接電話的時候抬著眼,一直凝望這上空偌大的天行市,電話里傳來的噩耗讓我腦子一片空白,逐漸清晰得想象到夏以晝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這會電話掛斷后,我火速請了假,買了飛往天行市的票,回家草草地?fù)炝藘杉路糯髸锞痛蛄塑囃鶛C場趕。
背包是蘋果的,夏以晝出來工作后給我買的第一份禮物,很實用,那時候我還在上大學(xué),說這樣我上課要帶再多東西都能裝得下了。
想到這里,鼻子一酸,眼眶不禁紅了,手捏著書包背帶更緊了。
夏以晝,你可不能有事啊……
從打車到機場,再從機場坐飛機飛去天行市,歷時將近有一個下午的時間。
飛機上我也只是淺淺地補了個覺,午飯就吃了個手撕面包,沒有多大的胃口,心里亂糟糟一片。
窗外的云層柔軟地鋪滿了整片天空,已經(jīng)看不到地面上零星點點的任何建筑了。
等飛機緩緩落在地面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天黑了。
我懸著的心也只是落了稍稍一點,看到夏以晝才是最重要的。
聽電話說這批傷員都在天行市醫(yī)療設(shè)備最先進(jìn)的天行醫(yī)院。
……
……
我的腳步一直未停過,向前臺護(hù)士小姐姐表明了家屬身份,打聽到了夏以晝住院的病房,連忙乘著電梯上樓了,絲毫不敢耽誤一點時間。
他的病房是VIP的,在最高樓層這里,這邊的消毒水味沒有下面幾樓那么濃重,甚至能聞到窗外蘋果樹開花的清香。
走到VIP102的門前,敲了敲門,便走了進(jìn)去。
禾灼“夏以晝?”
我的聲音同心底里漫過的慌恐一樣輕顫著。
走到他病床旁坐下,眼前的人閉著雙眼,額頭,整只左手臂,還有右小腿都纏上了繃帶,嚴(yán)重的打了石膏。
右眼下的臉頰處有輕微的劃痕,嘴唇還是不帶任何血色的蒼白,想到以前最嚴(yán)重的一次事故都沒現(xiàn)在這么觸目驚心過。
禾灼“哥,我請假來陪你了,聽得到我說話嗎?還是睡著了?”
他沒有任何動靜,只有淺得微薄的呼吸聲。
我輕輕地握著他干燥的右手掌,傳來的冰涼觸感并沒有讓我退卻。
月色代替了陽光許久,往房間了傾瀉著清涼的光輝,起了點冷意。
我扯了扯被子,讓他往他胸前攏近了些。
而他的憔悴蒼白卻險與藍(lán)白色的病服,雪白的被子融化為一體,揪得我的心沉重不少。
禾灼“我這周都在這,要是你還不醒,我就一直陪,陪到你醒為止……”
禾灼“你放心吧,奶奶不知道,不敢讓她知道……”
禾灼“但你要快點好起來,你知道的,我撒謊總是被奶奶看得出……”
禾灼“夏以晝,我想聽你說話了……”
說完,病房便又陷入了一場漫長的沉默中。
我趴在他的右手邊,手一直輕輕地握著,只希望能感受到他有那么一絲絲蘇醒的跡象,哪怕轉(zhuǎn)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