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喚羽最終選擇了姜姑娘。
雖然云為衫只有一瞬的錯愕,但一直留意著她的程少商,捕捉到了這一瞬。
在眾人散場,程少商跟著宮尚角及宮遠徵前往角宮的路上,宮遠徵冷哼了一聲,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怎么,遠徵弟弟這是著涼了,所以嗓子不大舒服嗎?”程少商淺笑開口,“若是如此,遠徵弟弟回去后,可別忘了吃藥。”
“你故意的!”宮遠徵本就因為他選擇了宮尚角而看她不順眼,加上她之前在大殿上對他開的玩笑,現(xiàn)下是一肚子的火,“還有,誰允許你這般喚我了,你成親了嗎?!”
“如果有得選擇,你以為我愿意嫁入宮門,一輩子不得出么?”程少商斂起淺薄笑意,停下了腳步,“只要你不給我找不痛快,我自然不會針對你,徵宮宮主?!?/p>
說完,她便招了個侍女,讓她為自己帶路,不再理會身后的宮尚角、宮遠徵二人。
“遠徵弟弟,她是郡主?!睂m尚角盯著遠去的背影,目光幽深,“皇室可不會讓無鋒之人成為郡主?!?/p>
宮遠徵明白他的意思,從她和那個將軍的關(guān)系就可以看出,她絕不會是個任人擺弄的棋子。
所以,皇室派她來監(jiān)視宮門,便只有監(jiān)視。既然她不會損害宮門利益,宮尚角就不會過多計較,他也該如此態(tài)度。
可他不如哥哥成熟,面對程少商的玩笑,還是上鉤了。
“罷了。”宮尚角嘆了口氣。
宮遠徵見哥哥并未堅持,可見和那個才來的郡主相比,哥哥還是更在意他。
于是,宮遠徵心中的怒火便消退了不少,反而后知后覺的想起,這位郡主在用毒上,頗有心得。
宮遠徵猜測,那位霍將軍才不是有意中毒,從而博得郡主原諒(能在仇人眼皮底下蟄伏那么多年,冒著巨大風險而洗刷滅族慘案的人,怎么可能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愿意讓別人掌控自己的生死),反而是數(shù)次中招后,給自己的找補。
這樣既可以挽回他的顏面,又可以展示他對郡主的情深。
嘖嘖……
“云姐姐,這可怎么辦啊。”上官淺面露焦急之色,詢問云為衫,“你已落選,而我的目標又被那位郡主選走……若我們再不想辦法,只怕要在幾日后,跟著其余新娘一同離開了?!?/p>
“不是還有位羽公子么?”
云為衫看向這位漂亮的沒有一點攻擊性的,曾阻止她暴露的魅,“只有留在宮門,才有周旋的余地?!?/p>
“莫不是,你要對那位姜姑娘下手?”
“我的事,就無需你擔心了?!痹茷樯啦⒉幌矚g和這位頗有本事和心計的魅打交道,“上官姑娘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p>
“多謝姐姐了?!闭f完,上官淺便笑吟吟的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程少商剛醒過來,蓮華(曾是宣后娘娘宮里的宮女,程少商把她也帶來了)就急匆匆的小跑進來。
“怎么了?”程少商揉了揉眼睛
蓮華與程少商關(guān)系雖好,但平日里很少會有如此失態(tài)的時候。
“小姐,少主選中的新娘出事了。”她之所以順著這邊的習慣,喚程少商小姐而非郡主,是程少商的要求。
以后都要在這里生活了,還是提前適應一下比較好。
“那位姜家小姐?”
“是?!鄙徣A邊服侍程少商穿戴洗漱,邊將這事與程少商交代清楚,“今天早上,有侍女去服侍這位姑娘洗漱,結(jié)果遲遲無人應聲,那侍女頓覺不對,于是就闖了進去,然后就發(fā)現(xiàn)滿臉紅疹的姜家小姐躺在桌邊,昏迷不醒?!?/p>
“后來請了醫(yī)師過去,醫(yī)師說姜姑娘這是中毒了,幸而發(fā)現(xiàn)及時,否則……”
“可有懷疑的人選么?”她昨日從大殿走回角宮就發(fā)現(xiàn),這宮門的規(guī)矩,可不比皇宮少。
甚至在某些方面,更為謹慎。
在管理的如此嚴苛的宮門里投毒,只怕那人不止膽子不小,所圖謀的,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
“那些新娘的住處,都被搜查了一遍?!鄙徣A回答,“只是,在搜捕途中,宮門護衛(wèi)發(fā)現(xiàn)云姑娘正和上官姑娘在一處,領(lǐng)隊的那位護衛(wèi)起了疑,強行掀開了云姑娘身上的被子,幸好云姑娘反應迅速?!?/p>
洗漱完畢,正準備用餐的程少商聞言,頓時眉頭皺起,“這宮門護衛(wèi)竟比霍不疑的黑甲衛(wèi)還要雷厲風行,半點余地都不留?!?/p>
“聽說這領(lǐng)頭的護衛(wèi)在被責罰和降職后,就被調(diào)到別的地方去了。”蓮華見她在意此事,連忙補充,生怕她因為此事,而無心用餐。
不好好吃飯,對于照顧脾胃不好的程少商的蓮華來說,可比新娘住處被搜查要嚴重。
“待用完早飯,從我們帶來的東西里多挑幾件好的,我們?nèi)タ纯丛乒媚锖蜕瞎俟媚??!背躺偕炭傆X得,這位云姑娘不簡單。
在聽聞搜查一事后,連帶的,她也懷疑起那位上官姑娘了。
“是?!?/p>
當程少商攜著蓮華前往女客院探望云為衫和上官淺時,好巧不巧的,撞上了宮子羽幾人正因為姜姑娘中毒一事,而對兩位姑娘進行盤查。
“我姓程?!币妼m子羽不知道如何喚她,程少商率先開口,“只是,你們這是懷疑此事與兩位姑娘有關(guān)嗎?”
見她問的如此直白,宮子羽有一瞬間的尷尬。
程少商見這面前泡好的茶和泡開的紅水,與在場的云為衫、不在場的上官淺,以及那一臉茫然的姑娘。她就明白了,這位她不知姓名的姑娘將會是兇手。
“兩位姑娘親身嘗試前,可服用些凝枳,以緩解毒性?!背躺偕烫岢隽俗约旱慕ㄗh。
那位醫(yī)師不可能分辨不出這兩杯里,哪杯是有問題的,可既沒有讓醫(yī)師辨認,而是讓兩位姑娘親身試毒,想來是想以此小懲大誡,防止處罰太重,傷了同盟的心。
【本文中所提到的凝枳,是作者胡謅的啊,沒有考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