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些江湖人啊,整天打打殺殺的。看看把這里搞成什么樣了?!”
“可不是嘛!他們自是瀟灑,我們呢?說什么金鴛盟,四顧門大戰(zhàn)??墒沁@跟我們這些老百姓有什么關(guān)系!”一群人一邊說一邊從李相夷身邊走過。
“你們就這么放棄了?!那門主呢?不找了???!”一個長相粗獷的男人攔在另一群人身前,一只手還捂著一只眼睛,不停有血滲出。
“怎么找?如今門里到處是傷患。更何況不是李相夷一意孤行,又怎么會成今天這樣!”身穿紫衣的男人臉色不忿,轉(zhuǎn)過身又輕聲跟旁邊一位面容嬌美,眉頭輕蹙的姑娘說“更何況阿娩你也不喜歡這里,不是嗎?”
“我不管你們怎么想的!我只認門主!你們不找。我自己去找!!”說完之前那個捂著眼睛的男人轉(zhuǎn)身走了。
“我看,事到如今也沒別的辦法了。這四顧門干脆就這樣解散吧。大家也各自安好?!鄙泶┳弦碌哪腥丝粗渌苏f到。
李相夷看到這里轉(zhuǎn)過身,默默地往另外一個地方走去。皎皎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看著他從一開始的難過,不解,最后又歸于平靜。
“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皎皎快步跟上去。
“去拿點東西?!崩钕嘁倪呎f邊帶著皎皎從一個不起眼的側(cè)門溜進一個院子的房間。
李相夷推開自己的房門。剛在桌邊坐下,發(fā)現(xiàn)桌上有一份信,仔細一看是阿娩給他的,于是他慢慢拆開。
“知君胸懷廣大,令阿娩敬仰、驕傲,又叫阿娩惶恐。君愛江湖喧囂,愛武林至高,阿娩只能緊緊跟隨君身后,疲憊不堪。
君終如日光之芒,何其耀眼奪目。然,誰人又可一直仰視日光?
阿娩心倦,敬君,卻無法再伴君同行,無法再愛君如故,以此信與君訣別?!?/p>
李相夷看完之后,低頭不說話,但皎皎卻看見了他泛紅的眼睛。
過了許久,李相夷把信收好,又把手上的佛珠和懷里的香囊放在桌上,一言不發(fā)的往外面走去。
皎皎陪著他一起,看著他跌跌撞撞的又走回了東海邊。
“嗯……你是不是很難過啊?”皎皎湊近李相夷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敖姑娘,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你跟著我也無甚用處。”李相夷看著海面“甚至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里?!?/p>
“你也別敖姑娘的喊我了,喊我皎皎就好了。”皎皎慢慢坐在了李相夷身邊。
“李施主!李施主!老衲可算是找到你了!”遠遠的一個老和尚朝這邊跑來。
“我說,李施主啊。你既然在,又如何不回四顧門中???”老和尚站在李相夷身前。
“什么四顧門,他們不都解散了嗎?!我們都看到了?。 辈坏壤钕嘁幕卮?,皎皎就直接不高興的說。
“解散?這我倒是不知。不過李施主啊,你這都是傷,也先讓老衲給你把脈看看吧?!闭f著就把手放在了李相夷脈搏上。
“其他倒還好,就是你這身體里有毒未清,我瞧著像是那碧茶之毒。卻又不知為何被一股力量死死圈在一個地方未曾擴散,才讓李施主你不曾受毒素影響,內(nèi)力也還能動用五成左右?!崩虾蜕惺栈厥郑瑖@了口氣。
“李施主,既然四顧門已經(jīng)解散,不如你先跟老衲回普度寺暫作休息?。 崩虾蜕锌粗钕嘁?。
“是??!反正你剛剛也說不知道去哪里嘛!”皎皎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你也好好想嘛!”
沉默好久?!澳蔷痛驍_你了。老和尚。”李相夷終究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