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族的第一夜,月夜睡的極其不安穩(wěn)。
阿加雷斯跪坐在落地窗前的軟墊上,手邊是一彎月亮形狀的豎琴。
銀藍色,如同晶石一樣的閃耀的琴,弦由靈力而聚。
琴聲起,靜謐的夜色里,音色裊裊。
一支曲罷,阿加雷斯看向床上眉頭平緩的人,眼眸終究帶了一絲不忍。
“月……”唇瓣微啟,一股若有若無的嘆息。
最終只是站起身,看著窗外的月亮,紫色眼眸孤寂而悲涼。
天涼時,這抹身影才離去。
……
另一邊的星魔宮。
天空灰暗,透著淡淡的光暈,是黎明升起之勢。
星魔神瓦沙克,站在星魔宮的塔頂,靜靜矗立。
日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有幾分遺世獨立之感。
直到身后傳來一道很淺的腳步聲,瓦沙克才睜開了雙眼。
“二哥,你來了。”瓦沙克虛弱的聲音清淺,親昵的喊著來人。
阿加雷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同他站在一起。
“二哥已經(jīng)很久沒來我看我了?!蓖呱晨藡轨o的聲音透著幾分失落。
阿加雷斯沒有理他,抬手似乎想要抓住最后的黑夜。
見阿加雷斯不理自己,瓦沙克嘴角掀起淡淡的笑意,“是心軟了嗎?”
“我只是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p>
“二哥,離她越遠(yuǎn),對你越好?!蓖呱晨肃嵵氐恼f道。
阿加雷斯搖了搖頭,“不要緊,瓦沙克,你也會愛上她嗎?”
此言一出,連風(fēng)都杵在原地。
不知想到什么,瓦沙克的嘴角有些僵硬,“命運,無可更改?!?/p>
“是不愿更改,還是不能更改。”
不愧是是阿加雷斯,一針見血。
“無論你我,還是陛下,其實都順從了命運,二哥,我們別無選擇?!蓖呱晨说捻怙h忽,想起了百年前……
阿加雷斯沒吭聲,身后的指尖越發(fā)用力。
無人知道,看著她和龍皓晨斷情時的決絕,心底的情感如流水一般涌來。
他最是克制,可在那一刻,他根本無法抑制,那些無法觸摸,無法被放在明面上的情感。
誰都有資格吃醋,放縱,唯獨自己不可以。
他像是陰暗處的老鼠,不停覬覦著桌子上的美食。
特別是她說“只有您一人了……”
該如何形容呢,月亮,是遙不可及的。
瓦沙克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jīng)落在了阿加雷斯身上。
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
“至少,也得等到夢幻天堂之后,二哥,我們身后,早已不僅僅是魔族了?!?/p>
“我明白……”
瓦沙克是三人中最小的,也是最了解他們的。
不爭不搶的他,對未來,沒有那么多的期待。
門第靜靜的站在門柱后,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他下意識覺得,是和月夜有關(guān)。
過了半個月,月夜的身體才好起來。
對于那天的事,月夜只字不提,只是向冷筱和阿加雷斯問起小黑鳥時。
兩人同執(zhí)一詞,都是沒看到。
用契約找,也找不到任何蹤跡,只知道還活著。
不過很快,月夜就沒心思想那么多了,因為終于到了命運的一個轉(zhuǎn)折點。
龍皓晨和魔神皇陛下的第二次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