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陽光明媚,鳳央宮祥鸞殿內(nèi),珠簾輕晃,光影斑駁。
凝嬪身著一襲淡紫色宮裝,裙擺隨風輕擺,腳步匆匆踏入殿中。她眼神急切,臉頰微紅,似有緊要之事,見到殿中之人,趕忙屈膝行禮,聲音清脆道:“妹妹見過姐姐。”
帝后端坐于殿中鳳椅之上,一襲明黃宮裝盡顯尊貴,鳳冠璀璨,青絲如瀑,梳成華麗的鳳髻。她微微抬眸,眼神威嚴中透著一絲慵懶,朱唇輕啟,聲音沉穩(wěn)道:“何事讓你這般匆忙前來見本宮?”
凝嬪起身,眼神靈動,似藏著幾分狡黠,輕聲說道:“姐姐,后宮又有嬪妃有了身孕?!?/p>
帝后聽聞,黛眉微蹙,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追問道:“何人?”
凝嬪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眼神篤定,緩緩說道:“妹妹猜是龍陽宮那位?!?/p>
帝后眼神一凜,面露不信之色,道:“怎會如此?”
凝嬪眼神玩味,輕移蓮步,靠近帝后,低聲說道:“姐姐,那龍陽宮的美人兒,君上甚是寵愛,常伴君側(cè),怎會無此可能?”
帝后眼神深邃,似在思索,片刻后,眼神銳利地看向凝嬪,問道:“你從何得知?”
凝嬪眼神得意,緩緩言:“前幾日,妹妹派宮女去尋女醫(yī)請平安脈,遠見江女醫(yī)孤身出了女醫(yī)院,從側(cè)門入了龍陽宮。妹妹喬裝探入女醫(yī)院,驚覺展寶林安胎藥一日份增多且兩味有異,料是兩人所需,此記錄為江女醫(yī)所寫,他人難以察覺?!?/p>
帝后委任蕓眼神一亮,似憶起何事,輕聲道:“我想起來了,這幾日長公主出入頻繁,泰安門侍衛(wèi)言,其手持君上御賜金牌,常出入龍陽宮,想必便是為此?!?/p>
凝嬪眼眸一亮,急切道:“姐姐,這脈案上分明記著白術(shù)、黃芪、苧麻根等,正是安胎藥之藥材呀!”
帝后黛眉微蹙,疑惑問:“可你緣何往展寶林身上查?”
凝嬪眼神狡黠,輕笑道:“那鳳念藝即便不愚笨,若非宮女察覺江女醫(yī)行跡詭異,實難發(fā)覺,而妹妹我也不笨呀!”
凝凝眼珠一轉(zhuǎn),試探道:“姐姐,那咱們要動手嗎?”
帝后眼神一凜,沉聲道:“不,她現(xiàn)居龍陽宮,難以下手,先謀展寶林之胎?!?/p>
凝嬪輕蔑撇嘴,道:“絳美人已逝,誕下帝姬,不足為慮,算她命好?!?/p>
帝后面色平靜,朱唇輕啟,緩緩言道:“莫要再管那絳美人了,此事已過?!?/p>
凝嬪眼神閃爍,道:“姐姐,我聽說趙淑嬪前日還去探望了呢!
帝后眼神銳利如刀,逼視凝嬪,道:“如此你便認定鳳念藝有孕?若非她?若非龍種?莫不是與侍衛(wèi)私通?”
凝嬪眼神狡黠,微微頷首,道:“姐姐糊涂,君上離宮前便下令緊鎖宮門,不許任何人進出,此中定有不可告人之秘。而趙淑嬪若非鳳念藝愿意見,又怎能得見?”
帝后眉頭微蹙,眼神中透著疑惑,喃喃道:“如此說來婉妃竟比我們先一步知曉,可她又是從何得知?”
凝嬪眼神輕蔑,淡淡道:“后宮哪有不透風的墻。”
帝后面色一沉,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惱,輕嘆道:“罷了,說那么多作甚,還不是只能怪自己肚子不爭氣?!?/p>
凝嬪眼神挑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姐姐你與我慪氣作甚,實乃姐姐不爭氣吧,君上自封你為后那日起,便未曾踏入你宮門半步,姐姐如今還是處子之身吧?不然爹爹也不會再送一個女兒入宮,妹妹我比姐姐年輕貌美,有的是機會呢?!?/p>
帝后聞言,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fā)抖,半晌才咬牙切齒道:“你……哼,還是先想想展寶林的胎如何對付吧!”
凝嬪眼神輕蔑依舊,輕哼一聲,道:“要如何對付,她自己失足,與我們何干?姐姐還是多想想如何懷上皇子,穩(wěn)坐帝后之位吧!妹妹告退?!毖粤T,轉(zhuǎn)身便裊裊婷婷地離開了鳳央宮,那身姿仿佛帶著勝利者的得意。
凝嬪自鳳央宮歸去后,心中便暗自盤算。翌日,后宮之中便悄然泛起了波瀾。
宮女太監(jiān)們私下里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著鳳念藝腹中孩兒身世不明,說她未曾有帝君冊封圣旨,實非后妃,卻妄圖以孕爭寵。這些謠言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后宮的每一個角落。
鳳念藝初聞此謠言,臉色慘白,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心中滿是委屈與憤怒。她深知這后宮之中人心險惡,卻未料到竟有人如此惡毒,這般污蔑于她。
長公主殷溫韻得知后,氣得臉色鐵青,當即就要去尋那散播謠言之人算賬,卻被鳳念藝攔下,道:“公主莫要沖動,此時若貿(mào)然行事,恐正中他人下懷?!?/p>
這日,陽光明媚,宮道上卻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
婉妃婁婉茹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梳成精致的發(fā)髻,插上華麗晶瑩的珠釵。身著一襲華麗宮裝,面料上乘,繡著精美的花鳥圖案,趾高氣昂地走在前方,身后跟著一眾宮女太監(jiān)。
婷昭儀則身著華麗的宮廷禮服,上裝為錦緞質(zhì)地,繡著精美的花鳥圖案,袖口繡著同色的花紋;下裝是一條真絲長裙,裙擺隨風飄動。她妝容精致,梳著日常的發(fā)髻,亦步亦趨地跟在婉妃身旁。
二人行至一處轉(zhuǎn)角,恰遇林賢妃。
林賢妃一頭烏黑長發(fā)盤成典雅的發(fā)髻,用淡藍色的絨花與珍珠點綴。身著淡藍色宮裝,上身為絲綢質(zhì)地的斜襟上衣,袖口繡著淡色流云圖案,下裝是同色的百褶長裙,腰間束著一條藍色絲帶,系著一枚白玉玉佩。
婉妃見狀,眼神輕蔑,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林賢妃嘛,今日怎有空在此閑逛?莫不是也聽聞了那鳳念藝的丑事,來瞧熱鬧?”
婷昭儀在旁,眼眸中透著一絲假意的羞惱,輕啟朱唇,附和道:“我那親妹妹竟這般不知羞恥,真叫我這做姐姐的無地自容,實乃令我鳳家顏面盡失矣?!?/p>
林賢妃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本宮聽聞,后宮之中最忌嚼舌根,二位這般行徑,莫不是想壞了宮中規(guī)矩?!”
婉妃臉色一沉,尖聲道:“林賢妃,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那鳳念藝私通之事人盡皆知,難道還不讓人說了?”
林賢妃蓮步輕移,身姿優(yōu)雅,眼神清亮,緩緩道:“我剛自龍陽宮歸來,比姐姐先一步去探查了一番,姐姐所聞不實呢!”
婉妃眼波流轉(zhuǎn),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道:“這鳳念藝尚未行冊封之禮呢!賢妃當真信她懷的是龍種?”
林賢妃眼神堅定,朱唇輕啟:“君上離宮前早已擬旨冊封她為芳儀,只是未行冊封之禮罷了?!?/p>
婉妃挑眉,眼神輕蔑,道:“未行冊封之禮,便非明面之事,怎可作數(shù)?”
林賢妃眼神銳利如劍,直視婉妃,道:“難道君上的圣旨作不得數(shù)了?
婉妃眼神閃爍,撇撇嘴,道:“我們又未瞧見圣旨?!?/p>
林賢妃玉手輕抬,自袖中緩緩取出一卷黑底紅印龍紋卷軸,此乃帝君冊封圣旨。
她徐徐展開,只見白色紙面金點散落,墨筆謄寫冊封鳳念藝之文,帝璽赫然蓋于落款處,林賢妃眼神沉穩(wěn),聲如洪鐘:“鳳念藝乃帝君親封妃子,圣旨在此,豈容爾等污蔑。
婉妃眼神一驚,看到上面的字跡,確實是君上親筆,詫異道:“你怎會有圣旨?”
林賢妃眼眸中透著傲然之色,微微揚起螓首,朱唇輕啟,緩緩言道:“那皆因本宮深得君上信任。君上離宮之時,曾親口傳旨后宮,冊封鳳念藝為元芳儀。并叮囑本宮,若他日有人不信,便將此圣旨拿出,看后宮之中,何人膽敢欺凌元芳儀?!?/p>
婉妃眼神一冷,冷哼一聲,道:“來人,林賢妃假傳圣旨,其罪當誅,將她禁足鳳云宮等候發(fā)落?!?/p>
林賢妃眼神凌厲,怒目圓睜,手持御賜金牌,高聲喊道:“金牌在此,如君親臨,你豈敢動我?”
婉妃見金牌,心中大驚,卻強作鎮(zhèn)定,眼神示意奴才們放轎,她緩緩起身,面露不甘,屈膝跪下,行了大禮,身旁的雅婷亦隨之跪下。
林賢妃眼神銳利,直視婉妃,道:“如今婉妃姐姐可相信我說的話?”
婉妃眼神狐疑,挑眉問道:“不知賢妃妹妹幫助這鳳念藝有何好處?”
林賢妃眼神堅定,語氣淡然,道:“這就無需婉妃姐姐過問了吧?我護的是君上的孩子,是太后的皇孫?!?/p>
婉妃聞言,眼神閃過一絲惱怒,冷哼一聲,再次行禮,心中暗想:賢妃竟搬出太后,太后乃自己堂姑母,無奈只得給面子。隨即起身坐回攆轎,道:“回宮?!?/p>
鳳雅婷本欲去探妹妹是否真懷龍種,若真如此,絕不讓她超越自己。然見婉妃氣惱離去,林賢妃又持金牌相阻,心中雖不甘,卻也只好作罷,行禮后坐回攆轎,追了上去。
待兩人離去,彩云眼眸中透著疑惑,輕聲問道:“娘娘為何要幫鳳念藝,莫非是因御花園一事?”
林賢妃眼神深邃,唇角微微上揚,道:“既已決定與她結(jié)盟,自當拿出誠意。她助我,我亦助她,且我?guī)退?,她欠我這份大人情,日后定會償還,你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p>
彩云面露不解,眼神中滿是疑惑,道:“可娘娘拿出圣旨,為何又要拿出金牌?”
林賢妃眼神銳利,似看透一切,緩緩言道:“婉妃此人心性堅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君上不在宮中,僅一張圣旨豈能讓她罷休?我最后亮出金牌,再搬出太后,她定會信上幾分。太后盼著含飴弄孫,又是她堂姑母,她定不敢造次?!?/p>
彩云眼神放光,滿臉欽佩,道:“娘娘英明,瞧婉妃此次吃癟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往日她仗著受寵,家世顯赫,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妃位之首皆握手中,處處壓咱們一頭?!?/p>
林賢妃唇角輕揚,漾出一抹淺笑,蓮步輕移,優(yōu)雅地坐上攆轎,朱唇輕啟,道:“回宮?!?/p>
鳳華宮,殿內(nèi)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婉妃面色陰沉,眼神中透著憤恨,咬牙切齒道:“賢妃,那個賤人,待本宮恢復(fù)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定要讓她嘗嘗苦頭?!?/p>
婷昭儀見狀,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柔聲勸道:“娘娘,息怒呀?!?/p>
婉妃眼神凌厲,猛地轉(zhuǎn)身,怒聲道:“息怒?若想讓本宮息怒,就趕緊想辦法。若日后你妹妹誕下龍種,豈不要爬到你我頭上?若她再與賢妃沆瀣一氣,后宮哪還有你我的立足之地!”
婷昭儀心頭一驚,連忙屈膝行禮,聲音略帶怯意道:“是,娘娘?!?/p>
婷昭儀趕忙再次屈膝,眼神堅定,語氣誠懇道:“雅婷定當為娘娘分憂解難?!?/p>
婉妃眉頭緊皺,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喃喃道:“如今太后對本宮愈發(fā)冷淡,你卻不想法子分掉鳳念藝的恩寵,本宮要你有何用?”
龍陽宮里,鳳念藝聽聞此事,心中感激不已,趕忙前去鳳云宮向林賢妃道謝。林賢妃微微一笑,輕聲道:“妹妹無需客氣,你我同在后宮,本應(yīng)相互扶持。今日之事,不過舉手之勞,妹妹莫要放在心上?!?/p>
鳳念藝眼神真摯,道:“賢妃姐姐今日之恩,念藝銘記于心,日后若有需要,念藝定當全力相助?!?/p>
林賢妃輕輕頷首,道:“那便好,你我今日便結(jié)為盟友,日后在這后宮之中,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鳳念藝自鳳云宮歸來,心中思緒萬千。她輕撫腹部,眼神中透著一絲擔憂與堅定。身旁伺候的嬤嬤蘭芝姑姑輕聲問道:“娘娘,您在想何事?”
鳳念藝微微搖頭,道:“今日之事雖已平息,可后宮風云變幻,日后只怕還有諸多磨難。賢妃姐姐雖與我結(jié)盟,可這后宮之中,人心難測,我亦不能全然依賴?!?/p>
蘭芝姑姑眼神關(guān)切,道:“娘娘所言極是,那咱們該如何是好?”
鳳念藝眼神一凜,道:“我如今懷有身孕,自是要多加小心。你且派人暗中留意各宮動靜,尤其是婉妃與婷昭儀那邊,一有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是,奴婢這就去辦?!碧m芝應(yīng)道,轉(zhuǎn)身離去。
鳳念藝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繁花似錦,心中卻如明鏡般清楚。她深知,這后宮之中,恩寵如過眼云煙,唯有自身強大,才能在這波譎云詭的后宮中立足。
鳳華宮內(nèi),婉妃坐在梳妝臺前,眼神陰鷙,手中把玩著一支簪子。婷昭儀立于一旁,小心翼翼道:“娘娘,今日之事,咱們暫且忍下,日后定有機會?!?/p>
婉妃冷笑一聲,道:“忍?我豈會輕易咽下這口氣。那鳳念藝如今有林賢妃撐腰,又懷有身孕,風頭正盛。可本宮也不是吃素的?!?/p>
婷昭儀眼神一亮,問道:“娘娘可是有了主意?”
婉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明日你便去拜訪鳳云芝,探探她的口風,看看能否拉攏過來?!?/p>
鳳雅婷黛眉微蹙,眼神中透著疑惑,輕聲言道:“那鳳云芝,入宮已然三載,向來與世無爭,整日里閉門不出,仿若與世隔絕。即便外出,也常往良嬪處去,不知婉妃為何要拉攏于她?!?/p>
鳳雅婷話音剛落,婉妃便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眼神深邃,似在思索著什么。片刻后,她緩緩開口道:“妹妹,你莫要小瞧了那鳳云芝。她雖平日不爭寵,整日閉門不出,又常往良嬪那處去,但正因如此,她才更有可利用之處。”
鳳雅婷面露不解,疑惑道:“娘娘,此話怎講?”
婉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鳳云芝這般低調(diào),旁人便容易忽視她。可她畢竟是鳳家之人,若能將她拉攏過來,日后必能成為咱們的一枚棋子。良嬪有太后寵著,太后雖如今不太待見本宮,但若是通過鳳云芝與良嬪搭上關(guān)系,說不定能借此緩和與太后的關(guān)系,你且想想,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鳳雅婷聽后,眼神一亮,道:“娘娘思慮周全,妹妹竟未想到這一層。只是那鳳云芝性子冷淡,怕是不易拉攏?!?/p>
婉妃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道:“無妨,本宮自有辦法。她總歸是鳳家人,家族的榮辱與她息息相關(guān),只要曉之以利害,她定會明白該如何抉擇。明日你便隨本宮一同去見見她,看看她是何態(tài)度。”
鳳雅婷點頭應(yīng)道:“是,娘娘,雅婷全聽娘娘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