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娘,你當(dāng)真記不清自己的身世了?”張殷實問道。
“是啊,每每試圖回想,便頭痛欲裂,只知曉自己曾被人埋于墳?zāi)怪校褋砗蟊陡泻?、漆黑與懼怕。真想不到竟有人如此惡毒,欲置妾身于死地?!壁A陰嫚眸中波光流轉(zhuǎn),柔柔地哽咽著。
贏陰嫚假裝柔弱此招對張殷實頗為受用,他往昔皆混跡于軍營,周遭盡是些粗魯軍漢,何曾見過這般嬌艷欲滴的柔弱女子。而贏陰嫚受委屈的模樣,著實令人憐惜,心中自然而然地生出呵護她、滿足她的念頭。
“咦,張團長方才提及紅姑娘?”贏陰嫚面露疑惑之色。
“哦,我見你遍身紅裙,料想你喜愛紅色。故而一時興起,取了紅姑娘這一稱謂?!睆堃髮嵭χ忉尩?。
“紅姑娘,紅姑娘?!壁A陰嫚輕聲重復(fù)了兩遍,喃喃道:“不曾想張團長竟還有心細如發(fā)的一面?!?/p>
張殷實朗爽大笑:“哈哈,這還是頭一回有人這般夸贊我?!彪S后又轉(zhuǎn)頭說道:“紅姑娘,放心。我已令茅光等人在埋你的地方擴大十里進行搜查,定會查出有關(guān)你身事的線索?!?/p>
贏陰嫚有些錯愕,想不到這個張殷實竟會如此安排,對自己的事頗為上心,心里頓時有些感動。
說罷,張殷實突然抽動馬鞭。“紅姑娘坐好咯,我們要先行一步。”
紅姑娘驚愕不已,然而隨著張殷實馬鞭抽打馬屁股的頻率愈發(fā)加快,紅姑娘的那豐腴的身姿也隨著駿馬的奔馳起起伏伏,時而碰觸著張殷實的厚實的臂膀,不由自主地發(fā)出微微的嬌喘。二人臉上漸漸泛起紅色的情愫,紅姑娘粉面桃腮,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低低的把頭埋得更深,而張殷實抽動馬鞭的速度亦隨之加快。。。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馬背上的紅姑娘總覺得這個張殷實看似老實則并不安分,好像是在賽馬,實則在撥動著女人的心弦,是個撩妹老手吧。
路上的風(fēng)景飛速后退,胯下的駿馬嘶鳴聲愈發(fā)響亮,而此時渭城的城門已浮現(xiàn)于二人眼前。
方才渭城歷經(jīng)大戰(zhàn),盡管張殷實的部下已然清掃了戰(zhàn)場,張榜安撫了城中百姓,但城內(nèi)之人卻依舊心有余悸。這年頭,什么都值錢,唯有人命不值錢,早上還活生生的家人,晚間或許就成了槍下魂,化作一具冰冷的尸首。若是女子,遭遇恐怕更為凄慘。故而城中的街道冷清至極,不見幾個人影,有的僅是巡邏的兵士。張殷實見此情形,無奈搖頭,只得先前往縣衙,那里便是他臨時的官邸。
“敬禮。”官邸的執(zhí)勤士兵自是認識張殷實,這位張團長雖年輕,卻作戰(zhàn)勇猛,體恤下屬,然而亦極其嚴厲。
張殷實抬起馬鞭,微微示意:“去,把王副官叫來?!?/p>
王副官一路小跑,來到官邸門口。
“團長,你回來了。咦,這是?”王副官微微喘著氣問道。
“嗯,莫要胡亂打聽。速速尋一間上房予以紅姑娘,再挑兩個勤快些的丫鬟伺候。另外,去請城中有名的醫(yī)生過來瞧病。”張殷實吩咐道。
王副官一一應(yīng)下,隨后敬了個禮便匆匆下去安排了。
士兵好奇地瞧了一眼那身后的紅姑娘,雖周身衣物有些殘破并沾有泥土,然那精致的面容與迷人的身段,仍令他們不由地吞咽了口水。
“紅姑娘,進去吧。其余之事由我安排?!睆堃髮嵖跉鈹蒯斀罔F,隨后緩緩地扶著紅姑娘下馬。
紅姑娘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中略有異樣,卻仍嫣然一笑道:“全憑張團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