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上,光線昏暗得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狹窄的空間里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那箭矢發(fā)射的聲音,伴隨著一陣輕微的機械聲,如同一層恐懼的薄膜,無情地覆蓋在了眾人的心上。
原本,這又陡又窄的臺階,只要被人塞滿,就幾乎被堵得嚴嚴實實,無法跨越。再加上周圍毫無遮擋,所以當箭矢穿過來時,沒有任何遮擋,人們也只能聽天由命,自求多福了。
就在這一剎那間,無數(shù)箭矢如雨點般從黑暗中激射而出,帶著凌厲的風聲。贏陰嫚一個釀蹌,在箭矢靠近的關(guān)鍵時刻剛好絆了一下,便重重地躺在了地上。
張殷實的眼神如鷹般銳利,他猛地大吼一聲:“小心!”這聲音在臺階中不斷回蕩著,緊接著,他整個身體毫不猶豫地撲倒在了贏陰嫚身上。在這危機時刻,張殷實真的是拼死守護著她呀。贏陰嫚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這個男人還真是靠得住呢。
“哎喲!”后續(xù)躲閃不及的幾個士兵被射中后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這些箭矢雖然年代久遠,但插在人的大腿上,依舊讓人觸目驚心。只是,它們的威力似乎悄悄減弱了,不然的話,傷亡肯定會更加慘重。趙老漢倒是精明得很,第一時間就躺在了地上,而他身后的茅普也學著趙老漢的樣子,巧妙地躲過了箭矢的傷害。
張殷實身形敏捷地一閃,帶著贏陰嫚猶如疾風般迅速滾到了旁邊的石壁處,成功躲過了箭矢的第二次襲擊。他的眼神冷靜而沉著,緊緊地觀察著箭矢的來勢,大腦也在飛速地思考著應(yīng)對之策。
突然,張殷實意識到這些箭矢是對射的,平躺著或許就能躲過箭雨的打擊。他大聲喊道:“躺平,不要起身!”那些還在閃躲的士兵們也都一股腦地躺在了臺階上。就這樣,一輪又一輪的箭矢來回交叉著,肆無忌憚地清空著箭匣。大概過了十輪左右吧,估計是箭匣被清空了,不過那機械的聲音還在持續(xù)著,如果這箭匣是無限量提供的話,那肯定能把這機械裝置給干冒煙了。
張殷實緩緩地起身,輕輕地把贏陰嫚扶了起來,輕聲問道:“贏姑娘,你沒事吧?”
“嗯,還沒事。張殷實,謝了。”贏陰嫚雖然在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這個男人,但口頭上仍然沒有改變,語氣淡淡的,絲毫不想過多地透露自己內(nèi)心的感情。
張殷實輕輕地拍了拍贏陰嫚黑袍子上的塵土,轉(zhuǎn)頭說道:“先把受傷的兄弟帶出去,其余的人繼續(xù)前進。趙老漢,茅普,你們兩上來,探路。”
茅普的后腚一緊,這不是讓自己去排雷嗎?好你個張殷實呀!趙老漢卻沒有什么畏懼,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便徑直向前走去。對他來說,哪里都一樣,這里透著古怪,該來的遲早也是要來的,躲也躲不掉。
張殷實見茅普躊躇不前,冷冽地說道:“怎么,你大哥不要了?快點!”
茅普哭喪著臉,極不情愿地跟上了趙老漢。
張殷實看著滿地的箭矢,想要上前撿起來查看一番。贏陰嫚急忙伸手擋?。骸安灰錾凳?,這箭上可能有毒。里面的東西我也不清楚,反正感覺很怪,最好不要觸摸?!?/p>
張殷實把停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來,心里仍然覺得難以置信:“這么多年了,這些箭矢還有些機械裝置,竟然還能這么起到作用,你們真是聰明啊!”
贏陰嫚倒是打趣道:“多少年?那我還不是一樣好用嗎?這里的一切可都是用命做出來的呀?哪個帝王陵寢沒有上萬的民工呢,我爹爹那塊,更是不下十萬呢。用的都是全國各地上好的木材和鐵器呢?!?/p>
張殷實尷尬,忙解釋道:“不是那個意思,純粹是好奇。走,我們繼續(xù)前進,贏姑娘你在我身后吧?!闭f著,他一個跨步便超越了贏陰嫚,把她擋在了身后,內(nèi)心也越發(fā)篤定,墓越危險,里面的好東西就會越多。
贏陰嫚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嘴角微微上揚,嘴里仍是輕哼:“哼,還算你懂事?!?/p>
贏陰嫚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特別明顯的舉動,但不得不說,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張殷實展現(xiàn)出了超凡的引導(dǎo)力與沉穩(wěn)。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堅定與果敢,表情依然堅毅,不愧是戰(zhàn)場上沖殺的???,給人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別怕,有我在!
又過了半個時辰,小隊人馬望著這無盡的臺階,心情變得格外沉重,那種絕望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茅普邊走邊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可怎么辦?怎么走都走不到頭,我們不能就這樣被困在這里呀?!?/p>
趙老漢沒有搭理他,只是說道:“這通道有些古怪,有本事你跑著過去呀?可能就快了?!?/p>
“哎喲哎喲……”突然,前面?zhèn)鱽砹艘魂囀煜さ纳胍髀暋G邦^顫顫悠悠的茅普感覺有些熟悉,便小聲嘀咕道:“怎么像大哥的聲音呢?”
他腳下的步伐加快了速度,朝著前面跑去。張殷實伸手示意大家不要亂動,直到聽到茅普的聲音:“團長,我大哥在這里。這里還有一個石橋?!?/p>
張殷實這才放松下來,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
眾人轉(zhuǎn)過通道,畫風突變,茅光那一坨肉倚在橋上,口中不斷發(fā)出陣陣呻吟。張殷實倒不擔心茅光,他皮糙肉厚的,還能出聲就沒什么問題。倒是這石橋上渾身長滿了青苔,顯得翠綠翠綠的,真怕一不小心整個橋身就會被壓垮。整體來看,這石橋非常古老,橫跨在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上,下面陰森森的,讓人看不到底,而橋的另一頭連接著一個石門。
贏陰嫚越過張殷實走到前頭,她眸波里的石橋和石門被無限放大,仿佛深深吸引著她一般。她的胸口有些起伏,呼吸也變得有些沉重,她指著石門顫抖著說道:“就是這,這……”
張殷實趕緊從后面攙扶住贏陰嫚,生怕她會摔倒,同時抓住她的柔荑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贏姑娘。難道這里就是墓門所在?”
趙老漢和茅光等人齊齊望向贏陰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熱烈和渴望,仿佛想要洞穿石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