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整,何運晨登上回長沙的飛機,關(guān)閉手機的前一刻,他發(fā)出的最后一條訊息,仍然是給黎秋綏的。像是得了什么怪病,瞳孔里全是她的樣子。
黎秋綏正在別的律所里開著全市司法合作研討會,這會兒是一點沒注意到手機消息。
一個小時以后,會議結(jié)束,黎秋綏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伸個懶腰,想甩掉一切疲憊。
青春的篇章一路續(xù)寫,一切無法回到原點。今天有個好天氣,會議室里就剩下了黎秋綏一個人,她站在落地窗前,站在這,她能俯瞰整個海城最繁華的一帶。
這里是二十二層,她站在了十八歲那年她所眺望的寫字樓的最高點。
她打開手機,幾條訊息映入眼簾,“何運晨”
“我馬上上飛機了,一切順利。下次見哦?!?/p>
“記得要照顧好自己?!?/p>
短短兩條信息,卻讓黎秋綏心里那股異樣的情緒越來越深刻。像是進入了一塊從未被人找到過的樹林。
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打字,思來想去,她最后還是簡單回了一句。
“好的,我一定會看你的節(jié)目的?!?/p>
但或許他不會知道,她會抽時間看自己不曾感興趣的綜藝節(jié)目,前提是,他在。
離開會議室,按下電梯下一樓,而正當她從電梯出來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熟悉,但感覺又陌生。
黎秋綏奎恩?
她走出電梯,目光從未從那人身上離開過,歐洲面孔的男人此時穿著西裝,身邊幾個看起來已入中年的商業(yè)人士圍著他,這樣的場景下,他像是“統(tǒng)治者”,而不是她映像中的男大學生。
帶著一頭的霧水,她去赴司徒渝的飯約。
——
司徒渝嗯……就這樣,再點兩杯橙汁謝謝。
黎秋綏已經(jīng)到這快十分鐘了,司徒渝讓她點菜,她也搖了搖手說了句
黎秋綏沒事,你點,我什么都能吃。
這里點完菜了,黎秋綏還是對著桌子發(fā)呆?
司徒渝怎么了你?
司徒渝我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被你叫出來了,你倒好,一言不發(fā)
司徒渝此時此刻的衣服上還殘留著水墨,她敲了敲桌子。黎秋綏回過神來,還是想跟她講剛才自己看到的一幕。
黎秋綏你跟那個……奎恩還有聯(lián)系嗎?
她試探地問了句。
司徒渝有,他時不時來我這喝個茶,有空還幫我?guī)в慰褪裁吹?。怎么了?/p>
從上次奎恩幫助司徒以后,兩人便成為了朋友。她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在他身上,她能明顯感受到東西方的文化差異,從他身上,她能變得更自信,更開放。
黎秋綏江州灣寫字樓看到他了。
司徒渝怎么了嗎?
司徒渝皺了皺眉頭。
司徒渝他半個小時前一直在我這,但后邊匆匆忙忙就趕出去了。我問他原因,他沒具體告訴我。
黎秋綏不知道,但……我覺得,防人之心不可無。
司徒渝不理解,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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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長沙
何運晨飛機落地,前往節(jié)目錄制點。但手機剛開機,就被院里人信息轟炸了。
曹恩齊到哪兒了?該到了吧?
石凱哥們兒,在等你。
……
何運晨打開某個知名群聊,發(fā)了一條消息。
何運晨我已抵達,正火速前往,勿催。
官方的回答像個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