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著了欽天監(jiān)的墨藍官服,銀線刺繡的星紋在晨光下泛著細碎的光,襯得他愈發(fā)清俊如玉。
可那雙昨夜在她身上作亂的手,此刻卻規(guī)矩得很,力道恰到好處地揉按著她酸痛的肌理。
“殿下,是臣不好。”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語,溫熱的呼吸拂過她頸側(cè)未消的紅痕,嗓音里帶著饜足的慵懶,“今晚臣早些回來,給您帶東街新出的桂花糖糕賠罪,可好?”
芙蕖懶懶掀開眼皮,正瞧見他唇角噙著的笑意。
溫柔又狡黠,活像只偷了腥的貓。
她抬腳便踹向他心口,卻被他一把捉住腳踝,指腹在她足心輕輕一刮,激得她渾身一顫。
“滾去上值?!彼榛啬_,抓起枕邊的泥人小像砸向他,“再敢誤了時辰,本宮讓你睡三個月書房?!?/p>
藏海笑著接住泥人,妥帖地放回她枕邊,又為她掖好被角。
臨走前,他回眸望了一眼。
芙蕖裹著錦被的背影,墨發(fā)鋪了滿枕,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頸,上面還印著他昨夜留下的痕跡。
藏海前腳離開海棠苑,后腳秀梔就捧著藥碗來了芙蕖房里。
她的手指微微發(fā)緊,碗中湯藥泛著極度苦澀的褐。
而此時的芙蕖正慵懶地倚在軟榻上犯困。
“殿下……真是作孽,下次,殿下要讓太醫(yī)院給藏公子開方子喝才是。何必自己受著罪?”
藥碗被芙蕖接過,秀梔眼睜睜看著芙蕖將藥汁傾入窗邊的海棠盆栽,褐色的液體瞬間就滲進了泥土里。
“您這是——”
“噓?!?/p>
芙蕖指尖抵唇,唇上未涂胭脂,卻比往日更艷三分。
晨風拂開她松垮的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新鮮的咬痕,“本宮記得,太醫(yī)院新進的劉太醫(yī),是曹靜賢的人?”
秀梔瞳孔驟縮。
她看見芙蕖拾起案上一枚白玉棋,“嗒”地一下,輕輕放在繪著朝局關(guān)系的絹帛上。
那棋子正壓在“曹氏”二字中央。
窗外突然傳來雛鳥啼鳴,原是檐下新筑的燕巢里,母鳥正將一條青蟲喂入幼雛口中。
“曹靜賢好殺。”芙蕖輕笑,指尖撫過棋子邊緣,“他手中的權(quán)力,父皇說收回就能收回?!?/p>
她又執(zhí)起一枚黑棋,輕輕放在“永容”二字上,“倒是我這個叔父,雖然看似如今一身榮耀皆來自于父皇,能留在京城中,可偏偏他有個兒子?!?/p>
她眸色沉沉,眼底似有暗流涌動,“若不是弟弟尚小,本宮還真不見得會有多寬容。不過,還是得提前預防……”
她頓了頓,“希望我這個親叔父,不要讓本宮失望啊……”
案上博山爐青煙裊裊,在公主眉眼間籠上一層薄霧。
秀梔看著那枚黑棋,忽然想起昨夜暗衛(wèi)的密報:
近日來刺殺公主的部分刺客中,不排除有“永容王爺”派來的可能。
而這些,公主定然已經(jīng)知曉。
“去給本宮熬一碗養(yǎng)身子的藥來?!?/p>
芙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秀梔猛地抬頭,瞪大了眼睛,“殿下,您這時候懷上孩子,可不是個好時機???”
她咬了咬下唇,指尖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袖,“您若是此時懷孕,怕是婚事,陛下都會頭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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