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堂,后院。
雷夢殺已經(jīng)把暈倒在學堂門前的百里東君扛起來,送到了小院里,等他回來時發(fā)現(xiàn)除了從未見過的大師兄,以及遠在西南道的顧劍門外,所有人都到齊了。
“洛軒,怎么回事兒?”雷夢殺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低聲問道。
洛軒手中玉簫一轉(zhuǎn),幽幽地說:“師父喚我們來的,說是見一下師叔祖?!?/p>
雷夢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在幾個親傳弟子中只有他和蕭若風知道師叔祖的身份,這下又有好戲看了,他挑眉拍了拍洛軒的肩膀,意味深長地對在場眾人說道:
“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p>
蕭若風笑而不語,幕籬遮面的柳月和抱劍的墨曉黑聞言相視一眼,心中更是好奇極了。
“有意思……”柳月輕揮著折扇,目光轉(zhuǎn)向房間。
這時房門推開,閑聊了一會兒的李長生和東方小宛從里面走了出來,在見到師父身側(cè)的女子時,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驚住了,難不成師叔祖是東方姑娘?
瞧著幾個驚呆住的徒兒,李長生開口說道:“還不見過你們師叔祖?!?/p>
他們回過神來,當即俯身行一禮:“拜見師叔祖!”
“以后這些虛禮就免了,對外我只是學堂的客人。”她望著面前的少年們眉眼一彎,含笑道:“在下東方小宛,諸位幸會?!?/p>
“這可真是……驚喜?。 甭遘幫媲安皇橙碎g煙火的仙子低語道。
次日,日上三竿時百里東君才醒過來,從雷夢殺那里得知打暈他的正是學堂李先生,而且這幾日自己還得待在院子里。
百里東君第一次入學堂,雷夢殺便帶他隨處逛一逛,于是先去飯?zhí)贸栽琰c去。
兩個人來飯?zhí)玫囊宦飞?,都是弟子和雷夢殺打招呼,在學堂弟子心中,雷夢殺是李先生的弟子,輕易不會露面,今日見到自然是因為百里東君。
“那個就是小先生和雷師兄帶回來的學生?”
“據(jù)說這一次李先生要收最后一名弟子,那這關(guān)門弟子,可不得至少和小先生不相上下?”
聽了他們一路了念念叨叨,百里東君也是頭大:“雷夢殺,如果我最后沒有被選上怎么辦?”
“師父若是沒有選上你,學堂后院還有十二位師范,或許他們中有人看上你。若在沒有,那只能入學堂前院,學成出院,等待來年再考?!?/p>
雷夢殺走進了飯?zhí)?,拿了兩個肉包,盛了一碗粥,“請隨意,不用錢?!?/p>
百里東君也盛了一碗粥,拿了一個饅頭,一碟咸菜,與雷夢殺坐在一起交談著。
與此同時,在洛軒的毛遂自薦下,東方小宛正跟著他一起去逛一逛天啟城。
洛軒帶著她逛了許久,好玩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如數(shù)家珍地為她介紹著天啟城中的趣事。
七日之后,學堂大考初試。
張貼的告示已經(jīng)傳到了天啟城各家酒肆之中,據(jù)傳這次各大天啟名門、各路江湖世家所推舉出來的的考人已經(jīng)有四十名,創(chuàng)歷年之最,而千金臺中百里東君的賠率,已經(jīng)從一比一,變成了一比十。
“你好像并不擔心百里東君會落選?”洛軒好奇地問道。
“東君非池中之物,這天啟城也只是他步入江湖的開始罷了。”她轉(zhuǎn)頭看向洛軒,揚起一抹恬淡的微笑。
“我看中的人,絕不會止步于此。”
洛軒愣了一下,他垂眸淺笑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p>
……
學堂小院之中,百里東君已經(jīng)幾日沒有出院子了,每天都有人送來吃食,他盤腿坐在院中,正在練習內(nèi)功。
儒仙古塵用藥酒給他練出了金剛體魄,并且下了一道禁制封住他內(nèi)力,除非他當他控制不住力量的時候,比如每次醉酒之時,才會顯露一些。
解開禁制,金剛之力瞬間涌遍全身,不死也是殘廢,唯一的方法就是讓自己的內(nèi)力一點點,慢慢地融入到身子中去,也就是學習內(nèi)功。
在趕來天啟城的一個月中,東方小宛已經(jīng)傳了一門內(nèi)功給他,讓他每日練習便可,直至今日已頗有成效,畢竟一個月里被飛劍追著揍,可不是白挨打的。
“很是勤奮,這么晚還在練功?!?/p>
百里東君抬頭一看,只見一個滿頭白發(fā)的男子站在屋檐之上,臉上帶著一副惡鬼面具,腰間掛著一根長棍,正俯身看著他。
他抬手拿起一壇酒丟給了面具男子,撇了一下嘴說道:“給你的酒?!?/p>
這個帶著惡鬼面具的男子是近日找上門來的,說是受師父儒仙古塵之托來幫他。
那人右手一揮,酒壇中的美酒匯成水流高高飛起,又緩緩落下,他摘下了面具,張開了嘴,將那壇中之酒一飲而盡,隨即右手輕輕一甩,將那面具重新戴上,垂首望著百里東君,長長地打了個酒嗝:“的確是好酒?!?/p>
“那我們開始吧?!?/p>
——少年白馬醉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