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與宮尚角宮遠徵兩兄弟一向不和,之前更是因為執(zhí)刃一事大動干戈
而眼前這位少女一向都是站在宮尚角他們那邊的
沒想到這次竟不留余力的出手救了他的姨娘霧姬夫人,這讓他一時之間不知該以何種表情面對她。
一旁的云為衫看到宮子羽那有些復雜的神情,頓時明了
云為衫此番還未來得及多謝姑娘,要不是竹靈姑娘出手相助,夫人不知還要到何時才能醒來呢。
宮子羽像是被提了醒,連忙跟著施了一禮
宮子羽多謝竹靈姑娘出手相救。
看著眼前一男一女二人施以如此重禮,竹靈眼中滑過一絲訝然。
竹靈你們不用謝我,醫(yī)病救人本就是我這個大夫分內之事
竹靈再說了,在真相尚未查明之前,霧姬夫人也還算是宮家的人,于情于理,我都會出手相救。
宮子羽話雖如此,但姨娘待我如親子,竹靈姑娘此舉于我而言重若泰山,不可混為一談。
宮子羽有時候的舉措雖十分可氣,卻也恩怨分明。
宮子羽我欠姑娘一個人情,來日若姑娘有何要求,只要不違背我心中道義,子羽定當全力以赴。
竹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開口說道
竹靈那你以后少跟宮遠徵吵架,他還小,你一個做哥哥的還不知道讓著點他。
話音一落,宮子羽原本還鄭重其事的表情瞬間跟吞了一萬根銀針般痛苦難掩。
宮遠徵?還???
他做哥哥的?讓著他?
宮子羽神情古怪,欲言又止。
也許是宮子羽的表情太過明了,竹靈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竹靈不管你信不信,宮尚角跟宮遠徵這兩人可從來沒有過一絲傷害宮氏族人的心,捫心自問,你這帶著偏見的眼光,是不是過于重了些?
少女帶著些許冷意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讓宮子羽怔了下。
竹靈執(zhí)刃大人,我與宮遠徵相識兩年,他雖性情桀驁,卻不失少年心性,并非執(zhí)刃大人所想那般心狠手辣
竹靈希望執(zhí)刃大人能以平常之心去看待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切莫以偏概全,一葉障目。
宮子羽忽然想起他剛通過第一域試煉時即將離開雪宮時,雪重子最后對他說過的話,與少女方才說過的話竟有幾分相近。
難道真的是他偏頗了?
竹靈也不去管尚在深思的宮子羽,徑自往醫(yī)館信步走去。
當她踏入醫(yī)館時,便看到早已醒來的霧姬夫人正靠在床頭喝著宮紫商一勺一勺遞過來的湯藥,神色淡漠。
竹靈忽然一頓,不動聲色地將目光從宮紫商手中黑乎乎的湯藥上挪開,在心底暗暗乍舌。
這藥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加了一味苦心草的,這一勺勺喝,她不覺得苦嗎?
霧姬夫人苦不苦她沒好意思問,但是她的傷勢倒是好得十分的快
才剛過了一夜,霧姬夫人的傷口就已結痂了。
果然人醒了身體的愈合能力也快上不少,但也不排除宮門所用的藥都是頂級藥物
估計再過幾日,她便可痊愈了
竹靈有些沁涼的指尖在霧姬夫人的傷口上摩挲了一下,垂眸掩下自己眼底的深思。
竹靈夫人的傷勢已無大礙,再修養(yǎng)幾日便可恢復,在此期間還需注意傷口不要碰水,飲食方面稍微控制一下便可。
竹靈替霧姬夫人拉上衣物,溫聲說道。
霧姬夫人如此,還未多謝竹靈姑娘救命之恩。
霧姬夫人穿好衣物,沖著竹靈笑道
竹靈夫人言重了,發(fā)現(xiàn)您受傷的人是角公子,帶您到醫(yī)館治療的也是角公子,竹靈不過是盡了綿薄之力罷了,若要道謝,您這句謝怕是要對角公子說去了。
竹靈收拾著殘余的藥物,一邊頭也不抬地笑道
只是這番話卻讓一旁的宮紫商云為衫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面面相覷。
霧姬夫人那是自然,待我傷好,自然是要親自上門與角公子道謝,以示誠意。
最后還是霧姬夫人不動聲色地將話頭接了過來
竹靈既然夫人無事,那我就不便過多打擾了,竹靈告辭。
少女收拾好手邊的物件,與霧姬夫人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對視了一眼,隨即便彎起嘴角,施施然地告退。
看著少女那漸行漸遠的黑色身影,霧姬夫人藏于被間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霧姬夫人的確實厲害,不管是初醒時對云為衫的那番掩護,還是方才的不動聲色,都表明了她的不簡單。
她僅僅是多觸碰了一下那道傷口,便引來了對方如此重的提防
言辭縝密滴水不露,句句在情字字在理,難怪當初就連宮尚角都差點信了她。
只可惜,她那不自覺緊繃復又放松的肌理線條卻還是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