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世上有一條河,是常人無法看到的,只有在最深的深夜,循著月光你才能依稀看到它。沿著這條河流往上走,就能找到他們,他們是黑夜里的利刃,最兇狠的刺客。
暗河 星落月影閣
蘇昌河輕柔地將懷中的女子放到自己的床上,摘下她的面具,滿是硬繭的大手輕輕撫上女子的臉龐,滿眼的愛慕和溫柔。沒有人知道當他聽到云凝和國師的對話時,他心中的感動、震驚、愧疚還有迷戀齊齊爆發(fā)。
感動于他和暮雨從不是單相思,她也愛慕自己;震驚于她為自己和整個暗河做的事;愧疚讓不染塵埃的明月為自己手染鮮血;還有自己對這個絕世女子深深的迷戀愛慕,蘇昌河只覺得自己何其有幸,他愛的人,也愛著他。
蘇暮雨落下蘇昌河一步,等他到了房間只看見蘇昌河坐在床邊,專注地看著床上的女子,蘇昌河看到蘇暮雨,沒有說話,把一粒藥丸喂到女子的嘴里,確定女子咽了下去,才轉頭看向蘇暮雨,“我還以為,你會阻止我,你不是一向看不上我的小人行徑嗎?”
“只要能留下她,就好?!碧K暮雨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沉默片刻,堅定地說道。
深夜的天幕,明月高掛,群星閃耀。
蘇昌河和蘇暮雨一人守在床頭,一人守在床尾,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女子,好似看著自己的全世界,她是菩提樹下的一朵花,清純溫潤,就那么直直的種在他們的心里,經過灌溉,成長為最絢爛的花朵。
陽光初起,朝霞似彩。
云凝意識混沌地感受著身上的暖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見眼前陌生的床帳,環(huán)視四周,心中一慌,又立刻平靜下來。昨晚她最后看見的人是蘇昌河和蘇暮雨,難道……她現在是在暗河?不對,云凝猛地反應過來,渾身無力,四肢酸軟,她的內力怎么消失了。怎么可能,入神游之后這天下的毒不可能對她起作用,但是禁錮內力的枷鎖也確實存在,云凝慢慢起身靠著床柱,閉眼細細感受這股藥力,準備想出解毒之法。
忽然房門被打開,云凝向門外望去,只見一身綠袍的蘇暮雨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食盒的蘇昌河緊隨其后。
云凝看著二人想直起身,卻使不出力氣,只能無力地依靠在床柱上,“解藥”,云凝看到二人就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把東西放下,“你們……”
云凝心中又氣惱又心虛又心疼,她知道他們是怕她跑了,才會給她下藥,但是他們這個行為她不能接受。既已脫離天啟城得到自由,那日后的殺手活計她也不希望他們再做了。她知道彼岸的存在,她是支持的,她也希望從此暗河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于天地之間。所以暗河以后的行事風格都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