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
一家客棧內(nèi),一名白衣男子靜坐于二樓臨窗之處,他面容俊美如玉,氣質(zhì)溫和而又不失矜貴之態(tài),手中握著一本的書。
其桌前,擺放著幾個簡單的茶杯和一個茶壺,桌角處則斜倚著一把輕輕合上的紙扇。
他的眼神深邃而專注,翻閱著手里的書,閱讀的間隙,拿起茶杯輕抿杯中茶水。
他叫宋青書,是武當派創(chuàng)始人張三豐的大弟子宋遠橋的獨子,武當?shù)谌茏?,在江湖上有著“玉面孟嘗”的美名。
宋青書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十八年了,他原本是武林圣地移花宮的少主花無缺。
然而,世間之事常充滿無奈與束縛,大師傅邀月的逼迫他和小魚兒,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進行生死決斗。
他有萬般抗拒與不愿,可師傅對他有養(yǎng)育教養(yǎng)之恩,他無法違逆。
在決斗前夕,他獨自坐在房間里,思緒萬千,小魚兒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會殺他,他已做好了死于小魚兒之手的打算。
他看著屋內(nèi)的燭火,突然感覺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意識漸漸消散,沉入無盡的黑暗。
他再次有意識時,變成了一個五歲的孩童,成為了這個世界武當派宋遠橋的兒子——宋青書。
這個世界與他的世界很不同,但依舊是充滿江湖紛爭。
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份不適應如影隨形,前世的記憶如同沉重的包袱,讓他難以釋懷。
后來,隨著歲月的流轉(zhuǎn),他逐漸放下了前世的種種糾葛,開始以全新的姿態(tài)去接納并珍惜這個嶄新的身份和不同的世界。
其實他是慶幸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他不用面臨與小魚兒生死相搏的宿命。
這里武當派的每一個人對他都很好,不像前世移花宮那般冰冷,孤寂。
他的父親、師叔以及太師父等人,對他呵護有加,他在這個世界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與包容。
前世,雖然邀月憐星兩位師傅傾注心血教導他武藝,但那份冰冷與疏離,讓他從未感受到一絲溫暖。
宋青書翻過書的最后一頁,將書放于桌上,目光看向下面的街道,街上行人絡繹不絕。
宋青書的目光偶然間被一位氣質(zhì)獨特的少年公子所吸引,這位公子身著月牙色長袍,面容清秀絕倫。
他之所以會多看這位少年公子幾眼,實則是因為對方氣質(zhì)非凡,猶如鶴立雞群,一眼便在人群中脫穎而出,令人難以忽視。
只見這位少年公子在街道上漫步,步履從容而優(yōu)雅。他走到一個首飾攤販前,好奇地挑起了上面的首飾,看起來好不喜歡,拿著一個金釵就要往頭上戴去。
首飾攤老板一臉奇怪看著趙敏:“我說公子,我這兒的物品都是賣給女客的,你這又摸又戴的,你讓我怎么辦啊?”
趙敏面露尷尬,這才想起現(xiàn)在是做男裝打扮了。連忙將手中的金釵放回去,打開手中的扇子,掩飾尷尬,鎮(zhèn)定地轉(zhuǎn)身離開。
攤販老板:“哎……不賣還磨蹭這么久啊!”早知道不說話了,說不定今天還能開張。
趙敏又去看了看別的攤販,都是些像風箏、鮮花一類漂亮美麗的物品。
宋青書微笑,看來不是公子,是一位姑娘。
此時,一位身著華服、貴氣逼人的公子在街道上縱馬疾馳,馬蹄聲雷動,所到之處皆是慌亂與狼狽,攤鋪被毀。
宋青書見此情景,眉頭微微一皺。
四周的百姓紛紛驚惶失措地退至一旁,生怕被那橫沖直撞的馬蹄所傷。
沒想到街上還有兩人未退去,一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她身著荊釵布裙,看似鄉(xiāng)野的貧寒女子,面容黝黑,臉龐上肌膚浮腫,凹凸不平,容貌頗為丑陋。
另一位則是一位男子,他衣著臟亂,面龐黑黝黝的,似乎在臉上涂抹了些什么。
他的雙腿似乎有恙,無法自行行走,只能躺在一個簡陋的木車上。
那位少女則費力地拉著木車前行,木車沒有車輪,僅靠她的雙手支撐,顯得頗為吃力。
兩人顯然沒有足夠的時間避開那狂奔的馬蹄,而那縱馬的少年看到前方有人,卻絲毫不減速度,反而冷笑一聲,馬鞭一揮,馬匹更加瘋狂地向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