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如煙,枝上花開又十年。
蓬萊島上。
鳥獸齊鳴,云霧繚繞,忽有紫光浮動,下一刻,島上空雷鳴陣陣,一道雷光落下,似帶著萬鈞之勢,整座島都開始晃動了。
遠處,一須發(fā)皆白老道臨風(fēng)而立,淡定地看著那翻滾著的雷云,似乎早已習(xí)以為常,只他身旁的年輕人眼神中卻帶著幾分擔(dān)憂。
清風(fēng)道人有些嫌棄地瞥了自家徒弟一眼。
“莫要擔(dān)憂,小云昭福運深厚,自會安然無恙?!?/p>
天知道當初他看到從絕境出來的小云昭時有多么吃驚,那和莫衣一般無二的眉眼,害他腦補了好一出恩怨情仇。
幾十年來他又怎會不知自家徒弟的心結(jié),雖不知死去的人為何會再次出現(xiàn)。
然死而復(fù)生也好,轉(zhuǎn)世投胎也罷,皆是世間緣法。
世間玄妙萬千,又如何一一弄明白呢,他畢竟活了這么多年,怎么說也是見過世面的。
萬般皆天命,順其自然即可。
后來他曾算過一卦,雖算不出小云昭的天命,但小云昭和莫衣卻是有兄妹緣分,甚至還和他有份師徒之緣。
這說明什么,這是緣分,亦是天命。
說來這師徒之緣還是他這個老家伙占了便宜,是在正式收了云拂為徒后,他多年不曾精進的修為隱隱有破鏡之勢。
修道這么多年,他怎會不明白,他這是沾了小云昭的光了。
小云昭來歷不凡,且那日天降異象,絕境震動,常人許是感知不到,但卻瞞不過那些不知道在窩哪里的老家伙們。
哦,還有他那在北離當國師的徒弟。
那也是個不省心的。
一天天的就知道觀天象,滿口國運國運的,其推演之術(shù)不在他這個師父之下,自然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果不其然,隔著一片汪洋,也要弄清來龍去脈,這不,幾年不來一封信的徒弟,在此之后一連傳了好幾封信來。
打量著他這個師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哼,不就是擔(dān)心北離國運嗎?
他這大徒弟啊,也是難得的修道之才,雖資質(zhì)比不過莫衣,但相比他其他的徒弟,卻也算是良才美玉了,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當了國師,可也因這國師之位,被皇權(quán)所約束。
明明和莫衣差不了幾歲,卻須發(fā)皆白,模樣看著比他這師父還要德高望重。
可見那欽天監(jiān)不是好去處,國師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摹?/p>
且北離的皇帝大多不是什么好東西,特別是那位幾年前逝去的太安帝,委實算是一位多疑,氣量狹小的皇帝了,他那徒弟在這么一位皇帝手下討生活,這不是活受罪嗎?
至于北離如今的皇帝,他知曉的不多,但能當皇帝想來也不是什么心思淺薄之人。
他道門傳承幾千年,不知見證了了多少朝代更迭,可惜他這大徒弟,身負國師之位,怕是難以踏入仙途了。
至于他身邊的這個,雖是解開了心結(jié),也入了地仙境,但……依舊是不省心的徒弟。
他這兩個徒弟加起來都不及小云昭半分貼心,明明是小小人兒,卻極為照顧他這個老人家。
哪里像他這個冷冰冷的徒兒,就會說“師父,戲過了?!?/p>
無趣得很。
就像此刻,面無表情地,又把他這個師父的話當成耳旁風(fēng)了。
真是越想越氣,氣上心頭,無需再忍。
“莫衣,不肖徒弟,只會敷衍為師,想當年為師……”
嗡嗡嗡,耳邊傳來熟悉的“嘈雜”之聲,莫衣輕嘆一聲,師父又開始了。
“徒弟知錯。”
“敷衍ヾ( ̄0 ̄; )ノ”
莫衣:“……”
為師生氣了,為師真的生氣了╰(‵□′)╯
“師父,異象消失了?!?/p>
“是嗎?”
注意力瞬間被轉(zhuǎn)移,清風(fēng)道人看向天際,果然,如此看來,云昭這是順利破鏡了!
小劇場:
清風(fēng)道人:“不肖徒弟,你敷衍為師。”
莫衣:“……”
求問,如何在師父是個戲精的情況下平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