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嗓,濁淚流過溝壑坑洼的臉,
汪直看見朱見深頭項的小青筋快樂地跳動著。
尚銘卻絲豪沒有察覺,他知道今日早朝大臣們把圣上懟得啞無言,圣上此時應該正在氣頭上。
正是整李家的好機會,
尚銘冷笑,你李家不是不服東廠嗎!連咱家這東廠廠督都敢不放在眼里。
縱是你位高權眾,看咱家整不整得了你就完了。
手下告訴他陛下往御花園去了,他便匆匆趕來,離老遠看到汪直隨行,心下有些不爽。
尚銘這小東西可別壞了咱家的事。(尚銘心想)
當尚銘瞄到皇帝的神色,心下竊喜,
果然不出咱家所料,陛下正氣頭上,你李家可囂張不了幾天了。
朱見深看著面前跪在地上的丑東西就來氣,聽他說的話覺更加煩燥,卻不知道到底氣在哪。
朱見深“你說的可是禮部侍郎,李榮觀李大人?”
尚銘“正是,陛下可要為臣作主啊——他竟膽大到不把陛下放……”
朱見深聽不下去,抬手打斷尚銘的話,轉頭問汪直:
朱見深“這李榮觀何人也?”
汪直恭敬垂首側立,聽皇帝問話,作揖拱手,
汪直“回爺爺,這李大人出身寒門,二十三年前中第,與京中徐家的大小姐結親,八年前徐大小姐病逝,徐家要李大人娶徐家四小姐續(xù)弦,被李大人拒絕了,從此失了徐家支持,做了八年的禮部侍郎?!?/p>
朱見深聽這李大人獨愛亡妻,印象便好了幾分。
朱見深“聽樣子倒是個有德的?!?/p>
汪直“直兒聽說這李大人素恨仗勢行惡的,因為脾氣不好,惹了不少豪門貴族,李大人的獨子也隨了父親,這爺倆能在朝中立足,也多虧名聲好品行端正了?!?/p>
尚銘聽得七竅生煙。
小東西,就跟咱家對著干是不是
朱見深“哦,有些意思。尚公公,不知這李家怎么惹你了?”
尚銘(聽到皇帝叫他“公公”,尚銘心中生寒,剛站起來,撲通一聲又跪在地上:)“陛……陛下,臣一直忠于陛下,又怎會行不臣之事,臣也是欽佩李家父子直言敢諫的勇氣,可臣見他們對陛下不敬,又豈能作勢不管,所言句句為了陛下??!陛下勿信了小人讒言,誤會了老臣的一片忠心?。 ?/p>
朕只是怕麻煩懶得管,別把朕當傻子好不好!
東廠自創(chuàng)立以來,已經多年,越來越囂張,形成穩(wěn)定的產業(yè)鏈,逐漸它的情報功能變質,仗勢欺人,殘害忠良,東廠倒成了是專業(yè)的。
汪真立在一側,見朱見深翻了個白眼,心中明了,尚銘是拍馬屁拍馬腿上了,不禁幸災樂禍,陰陽怪氣道:
汪直“尚公公自然是一片衷心,可尚公公非朝上隨侍,又是如何知道大人在朝上所言,看來尚公公的東廠消息靈通的很,前些時候北邊邊境發(fā)生動亂,尚公公推說不知,看來是謙虛了?!保ㄎ⑿Γ?/p>
MD?汪直!
朱見深“尚銘你能不能干了,不能干滾回你老家,你以為你蒙蔽圣聽,朕就什么都不知道嗎?”
呦吼,這朱見深難得硬氣一回啊。汪直的嘴角難壓。
汪直“是啊,尚公公,爺爺怎么處理李大人自有道理分寸,難道這朝中大小事務都要由公公作主了?得罪了尚公公便成了不敬陛下,尚公公這話可說的不妥,何時尚公公能代表爺爺了?”(汪直接著添火。)
尚銘“臣……臣知錯,臣罪該萬死,陛下恕罪啊陛下,看在老臣一片忠心的份上……”
朱見深“行了,快滾,別在這礙朕的眼?!?/p>
唉,沒硬氣多久,好吧,也夠了。
尚銘“臣告退……”(尚銘見好就走,面上的表情精彩絕倫。)
小汪直氣焰囂張的來,唯唯諾諾的走,唉嘿、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