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有沒讀過書啊，你認字嗎？”

“你家在哪啊，山下嗎？家里有誰在啊，你家里人這么放心你一個人出來玩嗎？”

“誒對了，你吃的餅是這下邊一個喇嘛廟里的，你以前吃過這個喇嘛廟里的餅嗎？你家里的人會做這個餅嗎？你覺得喇嘛廟的餅和你家里人做的餅哪個更好吃？”

小姑娘終于受不了轉(zhuǎn)過頭來，露出一個有些嫌棄的表情，那眼神好像再說:“你這人是不是有點餅？”

而張楚嶠見她終于肯搭理自己了，一下子就說的更起勁了:“我說了這么多你終于肯理我了，一提到餅你就轉(zhuǎn)頭，看來還是喇嘛廟的餅比你家里的更好吃，對吧？”

小姑娘把頭又轉(zhuǎn)了回去，嘴里咀嚼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誒呀，你怎么又不理我啊，這餅是不是比你家里的餅好吃，你倒是說句話啊?！?/p>

“好吧好吧，你要是不愿意承認你家里的餅沒這餅好吃，那我們嘮點別的也行?！?/p>

“住在山下的那些人你應該見過吧，他們說的龍女應該就是你吧?！?/p>

“他們都說龍女救人之后會取走被救的人身上的財物或是食物，這么看來，救人對你來說只是交易。而你拿走我的青稞餅和寶石，那么，我想問問你...”

“你是怎么救的我？”

張楚嶠問完這個問題，她也恰好把紙包里的青稞餅全部吃完。

小姑娘將帶著殘渣的油紙遞給他，隨后指了指他的額頭，但她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比張楚嶠矮了太多，就這么光指著，他也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又把手拐了個彎，指尖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張楚嶠抬手摸向額間，卻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

她拉著張楚嶠往另一個方向走，直到走到一片湖泊前才停下。

他掃了湖面一眼，大概知道了小姑娘的意思。

張楚嶠靠近那片湖泊，通過平靜的湖面，他看到自己的額頭上出現(xiàn)了一個藍色印記。

他額間的藍色印記竟與他先前在喇嘛廟里看到的那藍色圖案一模一樣。

張楚嶠頓時心里一驚，難道這個小姑娘真是龍女？！

他細細一想，先前倒在雪地時，他確實是先感覺到額間一熱，隨后才察覺到身體慢慢恢復的。

他急忙轉(zhuǎn)頭，就看見那小姑娘背對著他，在她前面的一片雪地上，正蹲著一個東西，那東西用當?shù)氐脑拋碚f，叫“薩”。①

張楚嶠迅速將手按在腰間的匕首上，身上氣勢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整個人蓄勢待發(fā)。

而那只薩察覺到威脅，也做出攻擊的姿勢。

小姑娘夾在一人一獸中間，反應卻很平淡。

她先轉(zhuǎn)身向張楚嶠擺擺手，示意他松開武器，然后又轉(zhuǎn)向那只薩，沖著它招了招手。

張楚嶠漸漸放松下來，薩也收起攻擊的姿勢，慢慢朝小姑娘走過來。

小姑娘一下一下的摸著那只薩的頭，而那被當?shù)厝艘暈檠┥街醯乃_，則是不?；沃兹椎哪X袋在小姑娘的手下拱來拱去。

她將手里的破布袋子遞出去，薩立馬低頭將那袋子叼在嘴里，她又拍拍薩的頭，那只薩轉(zhuǎn)頭在雪地里奔跑起來，很快便不見蹤影。

關于本章的一些備注:

①雪豹，藏語里稱為“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