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當年那個走街串巷,學(xué)藝不精,也要給別人算一卦的小孩子,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成了一卦傳千里的齊當家。
長沙的碼頭處,一位身著筆挺西裝的男子,拎著手提箱步下船只。他目光流轉(zhuǎn),凝視著這座久違的城市,舒了口氣。
解家等著的伙計走上前:“少爺,當家的和夫人已經(jīng)在等著了,不過他們下了話,您要是先去齊家,就讓小的先回去?!?/p>
男子只是點點頭:“先把行李拿回去吧?!?/p>
這就是讓他先走的意思了,伙計懂事的沒有多言,只是在心里默默感嘆著自家少爺與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齊當家的關(guān)系。
男子正是遠離故土,遠赴日本留學(xué)的解九,當年走的時候躊躇滿志,只道是尋常,可隔著海,牽掛的人見不到時,才感覺到了寂寥。在接到父母的信后,他處理完學(xué)業(yè)的事,就緊趕慢趕的回來了,可現(xiàn)在看來還是晚了些。
解九踏著早已熟悉多變的長街,慢慢的走進齊家盤口。
里面仍舊是只有一個熟悉的伙計:“阿福,你們當家的呢?”
忙碌的伙計抬起頭:“解公子回來了,當家的忙了一上午,在后面院里休息呢?!?/p>
解九點點頭,他先給新增的牌位上了柱香,然后才轉(zhuǎn)頭看向要給他倒茶的阿福:“我去看看你們的當家的,不必招待我了,忙你的去吧?!?/p>
知道齊桓和解公子關(guān)系,想著當家的看到熟人應(yīng)該會開心,阿福也沒多糾結(jié),就應(yīng)下了。
解九抬步向著香堂后面的院子走去。
他輕手輕腳的踏進屋子,軟榻上躺著的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也是,想想他的年齡,離18還有大半年呢。
夏日悶熱,解九掏出手帕,為床上的人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然后便坐在旁邊空著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他。
躁動煩悶的心漸漸平復(fù),解九不想去探究這是個什么原理,久違奔波的疲憊涌上來,他也慢慢閉上眼睛。
日光漸漸西斜,齊桓半夢半醒的壓到了手上的那株楠木手串,他才打著哈欠,睜開眼,然后就看到了椅子上的身影:“小解?”
椅子上的人微笑:“是我,阿桓,我回來了?!?/p>
睡意一下子散了個干凈,齊桓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青年,有些驚喜的起身下床。
“你就一直這么坐著?也不叫叫我!”
解九離開椅子,上前一步,接住了對方撲過來的身子,兩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抱了一下。
齊桓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啊,你小子幾年不見,比我壯,也比我高了,那現(xiàn)在大吳就是我們中最矮的一個!”
解九不想理會其他人,他低頭埋首在懷中的脖頸處,無聲的吸了一口,才帶著笑意開口:“是呀,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解九其實有點心疼,懷里這人經(jīng)歷一切的時候,他卻沒有陪伴在他的身邊。
“???一天三大碗飯!”齊桓退出他的懷抱,捶了捶解九的胸口:“你試試,這叫瘦了嗎?”
解九隨著他的力道后退,點點頭:“是是是,沒瘦沒瘦?!?/p>
二人一通鬧下來,那點隔了幾年的陌生感消失殆盡。
齊桓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看出了這人的風塵仆仆,:“你這是剛回來就趕到我這了嗎?”
解九大方的承認:“當然,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偷偷躲著哭鼻子嘛!”
解九說的坦然,知道他意思的齊桓笑了笑:“那走,我陪你回家,今天晚飯就去你家吃了?!?/p>
回答他的輕柔的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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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幣加更(7/10)
作者唉,其實這個時候解九還不是九爺呢,但本作者實在想不出來他叫啥,大家意會意會就可以了,有誰知道,也可以提醒一下,我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