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鋒,割開她的皮肉,刺穿她的信任。
解釋?
他當時冷笑著,手指鐵鉗般攥住她的手腕,壓在她耳側(cè)
你的解釋,有幾句真,幾句假?
她所有的掙扎和辯白都被他輕易碾碎,化作無聲的絕望。
那種被強行禁錮、被毫不留情對待的屈辱和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在這一刻再次滅頂而來。
宮遠徵察覺到身下人的異樣。
她不再柔軟,反而僵硬得像一塊冰,細微的顫抖從她體內(nèi)深處傳出,越來越劇烈。
他熾熱的呼吸噴在她頸側(cè),卻仿佛怎么都無法溫暖她半分。
宮遠徵“小楓?”
他聲音沙啞,帶著未褪的沖動和一絲困惑。
他稍稍撐起身,想去看看她的臉。
就在他移動的瞬間,小楓猛地抽了一口氣,像是瀕死的人終于呼吸到空氣,卻帶著極大的痛苦。
她的眼睛瞪得極大,空洞地望著屋頂,里面盛滿了純粹的、無法掩飾的驚懼。
那不是情動時的迷離,而是看見噩夢的駭然。
宮遠徵所有的動作和熱情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他看清了她慘白如紙的臉,感受到了她冰冷僵硬的身體,
還有那幾乎要沖破喉嚨的、無聲的尖叫。
記憶的碎片尖銳地刺入他的腦海
另一個夜晚,另一張桌子,他被嫉妒和怒火燒灼了理智,是如何用同樣的姿勢,強迫她,傷害她,用最傷人的話語質(zhì)疑她…
他當時只覺得痛快。
此刻,他卻像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
所有的激動和歡愉被沖刷得干干凈凈,只剩下徹骨的寒意和遲來的、洶涌的悔恨。
他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松開了鉗制她的手,踉蹌著從桌邊退開。
宮遠徵“我…”
他的喉嚨發(fā)緊,聲音干澀得厲害
宮遠徵“小楓…我…”
他想道歉,想解釋此刻的不同,可那些話語在眼前景象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看著她像是終于掙脫了無形的束縛,猛地蜷縮起來,雙手緊緊抱住自己,
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額際滲出細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而淺弱,眼看就要徹底失去意識。
宮遠徵的心,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差點…又再一次,成了她最深的噩夢。
宮遠徵“小楓...對不起...我不會那樣了...那也不會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心疼和自責,
大手一遍遍輕柔地撫過她的手臂和后背,試圖用體溫和撫摸驅(qū)散她的寒意與恐懼。
小楓在他持續(xù)而安穩(wěn)的擁抱和安撫下,劇烈的顫抖慢慢平息下來,但細微的抽噎還在繼續(xù)。
她下意識地往他溫暖的懷抱深處縮了縮,這是全身心依賴他的姿態(tài)。
感受到她細微的舉動,宮遠徵的心稍微松了一絲,
將她摟得更緊,卻小心避開了所有可能引起誤會的觸碰。
宮遠徵“對不起…”
他又一次低聲道歉,吻了吻她的發(fā)絲
宮遠徵“原諒我,小楓…我以后一定時時刻刻記著,絕不會再讓你想起那些事。”
過了許久,小楓才帶著濃重的鼻音,極小聲道
曲小楓“…真的…不會再那樣了?”
宮遠徵“絕對不會!”
宮遠徵立刻保證,語氣斬釘截鐵,甚至帶著一絲后怕的驚惶
宮遠徵“我若再犯,便讓我…”
他的話沒說完,小楓冰涼的手指輕輕按在了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發(fā)毒誓。
她似乎終于從噩夢中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剛才只是他情急之下的無心之失,而非有意恐嚇。
她轉(zhuǎn)過身,將依舊帶著淚痕的臉埋進他懷里,悶悶地說
曲小楓“…不許說…我信你?!?/p>
只是那場爭吵和強迫留下的陰影太深,
身體的記憶遠比理智更深刻,才讓她瞬間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