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珍的哭聲引來了劉仁,劉仁看到死了的劉云,眼神變得呆滯了,路上的人都冷眼旁觀,仿路上躺著的是毛線是廢紙,沒有一點可憐的目光,母子倆將劉云抱回了家,將她埋在了離家最近的地方,苦珍決定去打工,劉仁不讓,嚷嚷著要苦珍歇著,自己獨自抗下所有的費用。
又是一個四季輪回,劉仁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紀,苦珍的鄰居們倒是熱情地幫劉仁招招媳婦,劉仁長得老實,又能干肯吃苦,村上有許多姑娘喜歡,劉仁就看上了一個叫田秀,人長的漂亮,書雖然不怎么讀過,但人很有禮貌,唯獨不好的就是比較貪財,苦珍給了田秀家里很多錢,田秀才安心嫁過來。
“母親,我今個嫁過來,可就享劉仁的福了呀!”苦珍笑了笑,“享呀,得享呀!”劉仁早已不是店里的小伙計如今已成了掌柜,開了一家賣煙土的小店,生意興隆,田秀常常去店里幫忙,劉仁每月會上交一筆錢給田秀,小兩口也過得舒坦,苦珍總能悠閑的在樹下躺著,唱著山謠。
好景不長,苦珍得了一場重病,腿腳不可動彈除了雙臂還能屈伸,劉仁正忙的時候,便叫田秀帶苦珍去醫(yī)院瞧瞧,田秀卻說“我沒有什么錢,你給我錢我再帶她去嘞?!眲⑷视行┰尞悾镄汶m然拿了錢但平日里沒怎么花過,怎會連一個看病錢都沒有呢?他沒多想就給了田秀一沓錢讓她背著苦珍去看病。
苦珍在田秀的背上,想動動雙腳卻無力,無奈的淚水留在了心里,“秀呀,你這不是醫(yī)院的方向?。俊薄澳赣H,醫(yī)院不行,我知道一處好地方可以包治百病。”田秀笑笑就把苦珍背到了一個小巷中,眼前的房子讓苦珍有些熟悉,是劉德的住宅,苦珍瞪大了雙眼,喉嚨說不出話,她被帶回來那個令她痛苦的宅子,一進門苦珍便痛苦起來“田秀啊,我把你送來,你怎能欺我呀!我真是瞎了眼啦!”劉德從屋中出來,身后跟著一個醫(yī)生,“我的好妻子,你幫我瞧瞧她該怎么治?”苦珍被摔在地上,醫(yī)生踩了踩她僵硬的雙腿,笑著答了聲“該吃這個藥?!闭f罷便從他背著的藥匣中拿出一顆藥塞進苦珍嘴里,苦珍剛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再也說不出來了,她呻吟著,充斥著血絲的眼睛妄想將他們吞噬,田秀大笑起來,打電話給劉仁,“喂,你快來,母親她說不出話了,”“你先別急,你不是帶她去看醫(yī)生了嗎”“醫(yī)生說母親她。。她治不好了!我就先把母親帶到我朋友家休息了,你快來?。 碧镄銛D出了一滴眼淚,苦珍拍打著地面,發(fā)瘋似的向田秀爬去,卻被劉德又拖了回去,“醫(yī)生你這有針嗎,能要人命的?!薄吧贍?,當然有?!贬t(yī)生拿出一顆藥丸,將它倒進水中,放在桌上。
十分鐘后,劉仁焦急地趕到劉宅,田秀慌忙倒在地上哭,“我母親怎么樣了!”苦珍看到劉仁拼命地搖頭,指指門外,無聲地嘶吼著希望他能出去,“你看啊,劉仁母親她瘋了”田秀一邊喊一邊搖苦珍的身子,旁邊的劉德拿起桌上的水,假裝擔(dān)心的遞來一杯水,“劉仁兄先別急,喝口水”苦珍看到水更加痛苦地搖頭,差點就把水打翻在地,可劉仁沒有懂得她的意思把水喝下,沒過一會,血濺在了苦珍的臉上,劉仁僵直地癱在地上沒了呼吸,眼中還停留在焦急的目光中。“后院埋了”劉德擺擺手,苦珍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眼里的光消失了,只剩下無垠的絕望,她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爬向那具冰冷的尸體,最后只能被劉德的手下拖出去,關(guān)在漆黑的屋外。
天空被染上了血色,風(fēng)開始了最后的嗚咽,空寂的街道上只有一人在呻吟。第二清
清晨,孩童在巷子里玩耍,一個孩童望向遠處一個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女人,尖叫聲嚇走了孩童們,很快就引來了縣長,周圍的人圍著那個死不瞑目的女人,只有鳳霞知道,那是苦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