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君笑著擺了擺手,看到江知珩這邊不需要自己后才回到了白眉男那里
因為他們壓根沒有閉著人的意思,江知珩坐在那里其實是可以聽見的,但可能本身對他們的談話沒有興趣又或是專心嘗酒,所以壓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直到那白眉男拿著酒杯的手往右一撇:“請這位小兄弟一塊嘗嘗”
“元正酒”,醉酒的槍客接住酒杯,抬眸嘗了一口,道:“好酒,但——不夠”
只見槍客抬頭看見一桌上擺滿的十二盞酒,右手摔杯,一步便跨了出去,身形極快地伸手就伸向最近的一盞酒,隨后便被伸出的一只手緊緊地按住
槍客抬頭對上那白眉男的眼睛,心中一驚,掌掌相拼內(nèi)力,不過多時就被擊退,向后一翻才接地停下
白東君抱臂像是見過不少這樣子的場面:“你個賠錢貨,別打壞我的酒”
而他旁邊的江知珩也是一個模子般,右手執(zhí)著酒杯,眼睛亮亮地像是在看一場戲,半點沒有危機意識
沒想到,這位槍客命不長,但武功還不錯,有兩把刷子
“果然又是鬧事的”
槍客一轉身便拿到了他的槍,持槍再戰(zhàn),一槍劈開了放酒的桌子,再是凌空的一槍與白眉男比拼,未曾想被擊退
雖不識槍,但看架勢就覺得這槍不同尋常的江知珩再續(xù)一杯酒,看向站在另一張桌子的槍客,隨后便見小老板輕點足尖
一掌打在槍客的頭上,隨后對著剛剛摔了那十二盞酒的頭領白眉男說道:“諸位客官,我家店小二就是個江湖浪人,莫怪,莫怪”
白眉男輕笑一聲,看向外面:“看來這雨一時半會地停不了了,但有些事卻耽誤不得”
他揚了揚手里唯一一瓶完好無損的‘桑落酒’:“小老板,今天這酒只能飲到這了”
眼神十分好的江知珩看了眼酒的名字,挑眉
桑落,桑落,柴桑隕落,看來這柴桑城真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隨后眼神凌冽往門口一撇,頭也不停頓地向后一仰,正巧避開了越過兩名護衛(wèi)直指自己的一片枯葉
那兩名護衛(wèi)還維持躲開枯葉的姿勢,而門外傳來那白眉男悠長但意味深長的聲音:“告辭——”
看到那枯葉插進柱子里的江知珩垂眸,又續(xù)一杯酒,卻眼神一暗,看來也被盯上了
放下酒杯的江知珩再次抬眸就看到了坐在面前的槍客和白東君,他向后一仰,瞪大眼睛:“你們干嘛?”
“你會武功?。?!”,這是不敢置信的白東君
“你到底是誰?”,看到江知珩躲開那片落葉的槍客問道
“首先,問他人名字的時候,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字才有禮貌”,看向槍客的江知珩又看向白東君,“其次,我什么時候說我不會武功?”
“司空長風”,槍客將槍放到了桌子上,抱拳說道
“那你怎么不帶武器”,白東君嘀嘀咕咕著,“而且你看起來也不想會武功的樣子嘛”
選擇性忽視白東君話的江知珩給司空長風倒了一杯酒,推給他:“江知珩”
“不知二位接下去要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搞不清狀況的白東君懵懵的
司空長風接過那盞酒一飲而盡:“笨,我們被盯上了”
在司空長風從白東君那里得知最近顧晏兩家有大喜事后,便像融會貫通一樣地知道了前因后果,于是便開口對著他的“傻白甜”老板解釋
只是,他瞟了一眼旁邊認真旁聽的江知珩,沒有想到他對這件事也是一無所知
江知珩:那有什么辦法嘛!走太急了,辛百草都沒提到這事兒,不對,還是那信鴿不給力!
風華難測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柳月絕代墨塵丑,卿相有才留無名
還在想這四句詩的江知珩再回神就只聽到了白東君最后那番想要去找顧劍門以便名揚天下的話
他頓了頓,眨了眨眼,隨后雙手贊成,對著那站著的劍客道:“我同意!你即使反對也是二比一無效”
說罷,便站起身從行囊里拿出一把傘,對著白東君道,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興奮:“小老板,我們走吧?”
江知珩:躲什么躲,反正逃也是死,去也是死,還不如多看一點東西呢,省的在這兒等死!
他不怕死,就怕死的不夠刺激,死的窩囊
.
【顧府后院】
相比起司空長風的蓑帽,撐著傘的白東君和江知珩倒是顯得過于精致了
被要求靠墻走的白東君看著最前面的司空長風有些疑惑:“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顧府嗎?怎么像是做賊?”
投票“無效”的司空長風沒好氣地道:“我們要是光明正大出去,連龍首街都出不去”
我怎么覺得,我們也沒低調(diào)到哪去啊,我們不是光明正大鎖的門嗎,江知珩思考道
下一秒,司空長風停住,左手拉住江知珩的手腕拐角藏起來,不知道發(fā)生什么的白東君趕忙也跟著藏了起來
白東君到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后正想開口問,就聽到司空長風略微凝重道:“有人”
江知珩拍了拍白東君的肩,指了指不遠處的閣樓
只見閣樓上立著兩個白衣女子,一位白發(fā),一位黑發(fā),身上散發(fā)著森森鬼氣,仿佛映照般地天眨眼間就變黑了
她們手輕輕地張著,仿佛扯著看不見的絲線
而她們的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襲黑袍的男子,撐著傘,慢慢消失在雨里
江知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鬼a——”,還未說完的白東君就被司空長風捂住了嘴
仿佛受氛圍所感染,心臟還在極快地跳動著的江知珩卻垂下眸,皺著眉頭艱難地回憶
詭秘之術,辛百草提過
諸葛?不對,諸葛被滅了
照這樣看,暗河
對,就是暗河,但具體是什么呢?完全想不起來了
當初他在干嘛來著
想起來了!一點白在山里抓住了只狐貍幼崽帶了回來,他在想怎么背著一點白給狐貍一家送回去
可惡!早知道不開小差了,嚶
看了許久什么都沒發(fā)生,但直覺告訴司空長風應該離開了,恰巧江知珩也是這么想的,于是,他們對視一眼,江知珩便拉著白東君的袖子,正準備離開
誰曾想到,剛出拐角卻見那方才消失的黑衣男子重新出現(xiàn)在了那里
江知珩心中一驚,竟比起司空長風的動作還迅速,拉著白東君便向后轉,身后是那兩位女子
無他,江知珩與白東君和司空長風緩緩轉過身,看像那背對著他們卻壓迫感極強的男子
江知珩松開白東君的袖子,沒曾想白東君下一秒?yún)s似乎在尋找安全感地抓住自己的袖子
已經(jīng)沒有心思在乎這的江知珩手緩緩靠近自己的腰間,右手止住司空長風想要動槍的動作,輕聲卻警惕道:“我們打不過他們,別動”
背對著他們的男子低低地問道:“你們,看到了什么?”
白東君抓著袖子的手似乎掐到了江知珩的肉:“我們什么都沒看見”
“執(zhí)傘鬼,他們在這里看了很久了”,一道嫵媚的聲音道破謊言,是背后的一位女子
被他們稱作執(zhí)傘鬼的人緩緩轉身,而江知珩則是額頭溢出冷汗,眼睛不放過他任何的動作,手已經(jīng)摸到了腰間辛百草給的毒藥
只要一下,再強的人不說被毒倒,只能說短時間無法在運功,移動便會體會到鉆心之痛
但江知珩怕的是,他沒有機會使用
黑衣男子微微抬傘,露出面容,出乎意料地長了一張極為好看的臉,他的視線快速掃過,卻在到江知珩的身上目光一凝
察覺到他視線的江知珩身子已經(jīng)與驚弓之鳥無異,腰間的毒藥快要出手,卻聽那男子道:“走吧”
男子似乎發(fā)現(xiàn)了江知珩的緊張,視線落到了司空長風與白東君的身上
“執(zhí)傘鬼”,背后另一位女子制止
“走的越遠越好,最好離開這座城”,他打斷女子的話,背過身說道
三人對視一眼,江知珩和司空長風齊齊抱拳道:“多謝”
隨后,司空長風拉著白東君,江知珩殿后地頭也不回地跑走
只是,江知珩在經(jīng)過那男子時頓了不到一秒,但動作從旁人看起來沒有絲毫的不連貫
他是,聽到了那男子的笑嗎,嫌棄傘麻煩影響跑步而早早扔掉的江知珩迎著雨卻絲毫不在意,皺眉想到
還有那人,為何看自己視線的時間很長
他們,認識?
撐著傘的蘇暮雨面上依然毫無表情,只是那抹視線卻落到了不遠處被主人拋棄的傘上,傘柄刻著的‘江’字落到了積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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