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女子身邊的江知珩看著女子蹲下身,掏出一塊包裹住的帕子解開,帕子里是有些壓扁的桃花酥
女子已為人母,這壓扁的桃花酥是她在街上買的,本想要給自己女兒吃,卻沒想到回家后,入目的是已經(jīng)死了的丈夫以及丈夫身下牢牢護(hù)住的女兒
幸運(yùn)的是,女兒沒事,被砸了腦袋但搶救及時(shí)
“孩子,這桃花酥給你”,女子有些顫抖地伸出手,仿佛想到了剛回家時(shí)的慘像,眼淚嘩嘩地流出,“多謝你與你師父救了我女兒”
“不,不客氣的”,小小的江知珩慌了神,伸出手擦她的眼淚,卻擦不干凈,眼淚止不住流下
他轉(zhuǎn)變想法,捏了把碎掉的桃花酥張嘴吃了進(jìn)去:“大娘,桃花酥很甜,很好吃”
小小的手上接過桃花酥后的江知珩看著女子似乎怕嚇到他一樣捂住了嘴,但眼淚還是在流
他眨了眨眼,回想起每次師父看到自己的笑臉后都會(huì)笑出來的他揚(yáng)起笑容,小大人般地學(xué)著辛百草摸自己頭時(shí)的樣子也摸向女子:
“沒事,沒事,一切都會(huì)過去的”
不敢在女兒面前崩潰的女子這么多天壓抑的情緒釋放,她突然卸了力,跪在了地上,擁住了面前的江知珩
在一個(gè)孩子面前,哭得像一個(gè)孩子一樣
微風(fēng)輕起,遮掩無劍城許多天的烏云中終于傾瀉出了一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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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rèn)真與女子詢問意見后的江知珩拿著碎碎的桃花酥沒有獨(dú)吞,走向了墻角處呆滯的孩童,與他們分享
“我能救他們”,旁邊身穿青衣的小男孩從上袍到鞋子都支離破碎,江知珩望過去只看到他拿著桃花酥的手顫抖著
沒有像大人當(dāng)做玩笑的江知珩走了過去,就聽到他在說:“但我害怕”
那位小男孩比江知珩高,所以不需要低頭就能看見男孩的眼里滿是晶瑩的江知珩從男孩的手里拿過桃花酥喂到他的嘴里
“那問問你自己,如果救了,你是否后悔,如果不救,你是否又會(huì)后悔”
“問問你的心”,看著男孩呆呆抬起頭的江知珩點(diǎn)起腳摸摸他的頭,“不后悔就行”
甜味從舌尖傳來,男孩眼里的淚花終于掉落
他用自己還算完整的衣襟猛地擦掉自己的眼淚,但眼淚沒有止住
模糊的視線中,他回想起了自己曾坐在父親的肩上,吃著桃花酥,說,要成為像父親一樣的劍客
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唯有江知珩的手不斷接住他掉下來的淚珠,皺巴巴的臉上滿是慌亂,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讓眼前的這位哥哥哭得這么厲害
想起剛剛給自己桃花酥的女子也是,他安慰后哭得也更加厲害
【所以說,要怎么才能安慰好他們?。。。e哭了,求求你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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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結(jié)束的江知珩看向蘇暮雨:“你是無……”
話還未盡,蘇暮雨便輕“嗯”了一聲打斷
“你不——會(huì)是那個(gè)一直ku……”
不確定他是不是那位他記憶中哭得令他印象深刻的小哥哥的江知珩面色有點(diǎn)不可置信,因?yàn)檠矍暗奶K暮雨與那小哥哥實(shí)在是,差別太大了
“咳”,蘇暮雨輕咳了一聲,看起來也有點(diǎn)不自在
“你們真認(rèn)識啊”,而旁邊的蘇昌河坐到床上,看了看江知珩又看了看神色不自在的蘇暮雨,道,“無什么?ku,哭嗎,誰?蘇暮雨這家伙哭嗎?你們能不能說清楚?”
蘇暮雨沒有理蘇昌河,看向江知珩道:“你這三天都呆在這”
看出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加上回憶起蘇暮雨之前的樣子的江知珩逐漸放松了下來
江知珩靠向后面的墻,曲腿半坐著,左手搭在膝蓋上,視線掃了眼蘇昌河與蘇暮雨,隨后視線定在蘇暮雨身上
長發(fā)搭在肩前顯得有些慵懶,少年那雙桃花眼中的清澈不含一絲世俗,溫柔地像是包裹世間的一切
這讓看向他的蘇暮雨一瞬間晃了神
仿佛回到了九年前
暗沉的天空,渾濁的空氣,無處不在的哭泣聲,無孔不入的血腥味
逃跑的三天讓他逃脫那批人的追捕,但父母的慘死,族親的痛呼,城里一處又一處的廢墟,家破人亡的百姓,每一個(gè)都將他壓的喘不過氣
世界上的唯一一束光,踏過云絲,照到院子中央的江知珩的身上
〖仙人不瞰,神明無心〗
〖女子哭跪,孩童憫世〗
蘇暮雨斂了斂眼神中的情緒,右手拿起自己的傘,站起身來,將要走出房間
〖曾是驚鴻照影,夢斷香消〗
〖再見已是兩重天,蕭郎陌路〗
三日之后,晏家與顧家大婚,西南道的波橘云詭都將會(huì)在那一日做個(gè)了結(jié)
屆時(shí),身為暗河之人的蘇暮雨與蘇昌河會(huì)密切關(guān)注,必要時(shí)進(jìn)場影響最后的結(jié)果,為暗河謀求最大利益
整個(gè)柴桑城都會(huì)動(dòng)蕩,唯有江知珩,不染塵埃,干干凈凈,置身風(fēng)波里卻在水火外
“等等”
身后傳來的聲音讓撫上門將要推開的蘇暮雨動(dòng)作頓了頓,沒有轉(zhuǎn)身,依舊駐在原地,只聽身后少年的聲音響起,懶散卻顯得溫柔
“你消失之后,我和師父治好了不少百姓”
“有些百姓去了其他城,而大部分的百姓則是被我和師父護(hù)送到了嵩山之下的山腳,嵩山之上的寒水寺愿意庇護(hù)他們”
“你若想見,便……”
“不了”,蘇暮雨第三次打斷了江知珩的話,與現(xiàn)在身在暗河的他再有關(guān)系,無疑是個(gè)災(zāi)難,他打開門走了出去,“謝謝”
“他們都不怪你——”,江知珩看著關(guān)上的門喊道,也不知道蘇暮雨能不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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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要離開的蘇暮雨頓了頓,拿著傘的的手攥緊,隨后深呼一口氣,神色再次平淡地離開
而門內(nèi),一直聽著江知珩與蘇暮雨談話的蘇昌河伸出指尖撫了下手上刀的刀背,道:“你和那家伙發(fā)什么了什么事”
就在江知珩皺眉要婉拒告訴他時(shí),就見他一笑,臉湊了上來,嘴角的笑容帶著打趣:“——我不過問”
隨后他向下一跳站起身來,一把飛刀就嵌在了江知珩旁邊的床柱上:“起來,學(xué)武”
見到飛刀的江知珩雖然知道有蘇暮雨在蘇昌河不會(huì)殺了他,但看到上一秒還笑著,下一秒就一把刀飛過來的蘇昌河,他的心還是猛地一驚
隨后聽到蘇昌河話的江知珩皺眉,震驚,不敢置信,卻看到蘇昌河手上又拿出一把刀后立馬從床上起來
【有?。∩窠?jīng)??!】
【你是暗河,你md你教我什么?!】
【還學(xué)武?!學(xué)你妹的??!】
【綁架人回來教他武功,你丫的暗河做慈善呢?!】
【神經(jīng)!?。?!】
【字?jǐn)?shù)統(tǒng)計(jì):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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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diǎn)喜歡少歌里的無雙(???〃 ),問問你們接不接受將無雙放到少白里,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