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玖時抱歉啊,實在冒昧,只是很想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老板娘指尖驟然收緊
老板娘狼災
凌玖時當年的事是不是...
老板娘的話音戛然而止,她手指猛然指向夜空,月光如利刃般刺破厚重的云層,將簌簌飄落的雪片映照得宛若銀箔,散發(fā)出冰冷而柔和的光澤,凌玖時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牽引過去,那片晶瑩剔透的天地仿佛有某種魔力,讓他緊繃的肩膀逐漸松弛下來,連呼吸也變得綿長而平緩
老板娘我閨女打小就稀罕雪
老板娘只要見著雪花,那雙眼睛就亮得像火
凌玖時下意識踏前半步,老板娘鬢邊的銀飾隨動作輕晃,溫柔笑意漫過眼角,凌玖時的指尖即將觸及雕花木欄,老板娘突然倒退半步,下一刻聽風泣和阮瀾燭快速出現(xiàn)
阮白潔賞雪竟賞到落淚,這般情形,當真是世間罕有
聽風泣凌凌,過來
凌玖時老老實實轉(zhuǎn)身,踱步回到兩人身旁,老板娘雙眼圓睜,惡狠狠地盯著破壞自己計劃的兩人,目光仿佛要噴出火來
聽風泣好一出雪夜憶女!這聲淚俱下的架勢,老板娘,您這是拿我兄弟當戲臺子底下打瞌睡的看客?
阮白潔雪能覆尸,亦能藏血,方才那滴淚,可是為我們流的?
阮白潔聽說這欄桿年久失修,若是斷了,我兄弟不就受傷了?到時候,這深山中,可就說不清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而為了
聽風泣長臂一攬,將凌玖時拽入懷中,掌心重重拍了拍他肩頭,他歪著頭,唇角勾起蜜糖般甜膩的笑,眼中卻翻涌著刺骨寒意
阮白潔我們凌凌心軟,見不得別人掉眼淚
聽風泣忽然湊近老板娘
聽風泣就怕有些人仗著這副菩薩心腸,披著慈母皮干著豺狼事,算計不該算計的人
聽風泣老板娘如此疼愛自己的女兒,想必也見不得無辜之人遭受傷害吧?我們家凌凌,還望你多多照拂,替我留心些
老板娘喉間滾動著未出口的咒罵,嘴角卻生生扯出一道比哭還難看的弧度,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老板娘那是自然,那你們?nèi)缓煤昧?,我手頭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老板娘轉(zhuǎn)身欲走,忽又頓住腳步,猛地回頭,眼中騰起熊熊怒火,惡狠狠地瞪了聽風泣和阮瀾燭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將兩人千刀萬剮,隨后,她一甩衣袖,消失在風雪深處,阮瀾燭眼神冰冷,眼底翻涌著凜冽的殺意
阮瀾燭【我倒要瞧瞧,有我在此,你究竟有何膽量,敢對凌玖時出手?】
聽風泣喉間溢出一聲輕蔑冷哼,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毒蛇吐信,危險而極具壓迫感,他指尖夾著硬幣在月光下漫不經(jīng)心地翻轉(zhuǎn)把玩,硬幣折射的冷光映得眼底殺意翻涌,他望著老板娘消失的雪霧深處
聽風泣【哼,就憑你?也敢覬覦我保護的人!】
聽風泣好啦,凌凌,夜深了,咱們回去睡覺,下次可得記住,別一個人去碰那欄桿啦
阮瀾燭信任并非隨意給予,否則,你可能會因此喪命
凌玖時知道了
陰沉的天色壓得人喘不過氣,當最后一道墨色漆痕在棺木表面凝固,五道身影踏著泥濘聚在木匠鋪前,聽風泣指尖剛觸及檀木表面,冰涼的觸感混著粘稠液體傳來,他下意識縮回手,借著殘陽看清棺槨接縫處蜿蜒的暗紅痕跡,那血漬竟還泛著濕潤的光澤,仿佛是從木料深處緩緩滲出的
聽風泣這棺材...像是被鮮血一寸寸喂飽的活物
熊漆不耐煩地踢了踢棺角
熊漆神神叨叨的,族長還等著呢,趕緊拿到鑰匙離開這里
小柯先搬過去再說?
話音未落,凌玖時與熊漆已各扶住一側(cè),三人暗自運勁,卻在發(fā)力瞬間踉蹌著向前栽去,預想中千鈞重量化作虛無,棺槨竟像紙糊的般輕飄飄離地,聽風泣抱臂后退半步,嘴角勾起冷笑
阮白潔我發(fā)現(xiàn)你們?nèi)齻€還真是'聰明絕頂'放著現(xiàn)成的捷徑不走,費這牛勁折騰什么?木匠話都撂得這么明白了,鑰匙就在棺材里!難不成你們想扛著這晦氣玩意兒繞山十里,就為了給族長棺材
聽風泣與其當苦力搬這勞什子,不如現(xiàn)在就開棺驗個明白!
熊漆喉結(jié)滾動兩下,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盯著棺縫滲出的暗紅液體喃喃
熊漆等等!這不會有炸吧?
其余四人已默契地各就其位,就在縫隙裂開半尺寬的剎那,聽風泣如狡兔般探手,電光火石間將鑰匙搶到掌心,他旋身把鑰匙拍進凌玖時手里,動作行云流水,仿佛早有預謀
小柯你什么意思!
聽風泣倚著梁柱歪頭輕笑,漆黑瞳孔映著旋轉(zhuǎn)的硬幣,銀輝在他指間明滅不定,
聽風泣我?
聽風泣我拿的鑰匙,送人怎么著?不服來搶啊
阮瀾燭與聽風泣已如鬼魅般并排擋在凌玖時身前,阮瀾燭的軟鞭無聲滑出手袖,金屬鏈節(jié)輕響混著聽風泣指節(jié)的骨裂聲,兩人周身騰起的肅殺之氣,將空氣都凝成實質(zhì)
阮白潔敢動試試?
聽風泣來試試你搶不搶的過
凌玖時捏著泛著冷光的鑰匙,在月光下反復端詳,眉間擰成個淺淺的結(jié)
凌玖時這就是鑰匙啊,沒什么特別的呀?
阮白潔怎么,難不成還得給你配上一段仙樂飄飄,再灑點花瓣烘托氣氛?
熊漆他們倆待你可真是沒得說,換做別人,指不定早把鑰匙揣進懷里溜之大吉,更別說還肯站出來護著你,要知道,在這鬼地方,線索就像命根子,攥在手里才踏實,哪有人會輕易交底?
聽風泣整個人軟若無骨地倚在凌玖時肩頭,他歪著腦袋,眼尾上挑的弧度像狡黠的狐貍
聽風泣別羨慕啦,鑰匙在我們手上,線索也歸我們,妥妥的~
阮瀾燭單手撐著棺木直起身,輕點太陽穴,似笑非笑的神情透著三分不耐
阮白潔行了,大家皆大歡喜,那我就再做次好人,順便告訴你們門在哪里
小柯你居然這么快就找到門了?
阮瀾燭瞬間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