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賽場上,久違的感覺到了那種難受的感覺,身后似乎又傳來了辱罵聲,應接不暇的。
前面的弦音響起,林知月深深的來了幾組深呼吸,腦海里面過去的痛苦和現(xiàn)在大家對她的善意揉和到了一起,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輪到自己的時候,有些僵硬的射出了一箭,雖說射中,但是在邊緣。
林知月狠狠咬住下唇,直到感受到口中的鐵銹味后,強制讓自己不要再陷入過往的那些沼澤。
既然有了新的選擇新的路,就不要再沉迷過去了。
調整好心態(tài)以后,想起現(xiàn)在逐漸變好的生活,漸漸和過去的自己和解,就開始有了雨過天晴的感覺。
出乎意料的順利的拿出來以往在社團練習的狀態(tài),甚至更好。
隨著一輪又一輪,身邊人各自被淘汰了下去。
林知月穩(wěn)居不下,并且一直保持著射中,大部分射中靶心狀態(tài),這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除了中間因為手臂酸射偏一次,其他沒在脫靶的。
到了最后一輪的時候,林知月面無表情抬手搭箭,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流暢教科書式射中靶心。
看著遠處的射出的箭,林知月心里面對著過去的自己說了聲辛苦了。
也許過去是滿身傷痕,悲觀厭世,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也依舊會討厭這個世界,會很難擺脫以前的陰影,但一定會比過去更好。
周圍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林知月站在那里,眉眼清冷,不悲不喜的等待最后的結果。
毫不意外,第一是她。
主持人對此拿著話筒讓她簡單說兩句,林知月下意識的看了看瀧川雅貴。
男人穿著干凈的白襯衫,微微卷起了衣袖,雙手環(huán)胸,靠在一邊的墻上,眼里盛滿了笑意柔和,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林知月深吸一口氣,抬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小聲的說了句:“好緊張啊……”
一邊的主持人也是比較有名的退役弓箭手,見的也多了,見此笑了笑讓她不要緊張。
林知月拿著話筒面對觀眾后,已然是另一副面孔。
“首先,我非常感謝我的老師瀧川雅貴,是他讓我有機會在這里的,如果沒有他,我就不會站在這里,更不會得第一?!?/p>
“說實話第一次參加這種個人賽我還是很緊張的,但也從中收獲不少,我會繼續(xù)努力改變我的不足的,謝謝?!?/p>
少女臉上帶著標準化的笑容,絲毫沒有露怯,說話時語句清晰,整個人很難讓人相信是第一次參加比賽。
對她而言,這才是第一次好的開始,有準備的,有把握的。
“咔嚓”
身邊照相機響了起來,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很難相信這孩子才14,15歲?!?/p>
“哥?”瀧川雅貴回眸看著旁邊的人:“你怎么來了。”
“這邊有人請我拍個照片,這不收工了剛好看到你們了?!睘{川蓮說道:“等會回去捎我一段吧?!?/p>
瀧川雅貴點了點頭,隨后兩人等著林知月頒完獎回去,期間認識瀧川雅貴的人紛紛過來祝賀。
在眾人善意的夸贊和矚目下,林知月心里涌出了前所未有的自豪和開心,同時對射箭似乎沒有最開始的抵觸了。
這種感覺還不錯……
林知月默默想到,起碼不抵觸就是了,而且沒有第一次射箭的恐慌。
拿完獎之后,林知月走向正在和人交談的瀧川雅貴和他的哥哥瀧川蓮,看他們估計還要聊一段時間,便乖巧的站一邊等著他們。
“知月快來?!睘{川雅貴向她招了招手,林知月連忙過去。
“這位是田野先生?!睘{川雅貴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先介紹一下。
“田野先生好。”林知月意識到這對方有價值便乖巧的微微鞠躬喊人。
田野先生看了看她隨后笑道:“是個好苗子,兩周后我這邊有場個人比賽,知月你要不要來試試?!?/p>
林知月看了看瀧川雅貴,畢竟人是對方介紹的,還是得問下對方。
瀧川雅貴點頭示意:“去吧知月,到時候也有很多的前輩會來?!?/p>
林知月聽后,便看向田野先生,語氣帶著一絲尊敬:“我的榮幸田野先生?!?/p>
田野先生看了看林知月笑道:“你多大了知月?!?/p>
林知月歪了歪頭:“今年15歲?!?/p>
“15?”田野先生有些詫異,隨后看向瀧川雅貴話意味深長道:“雅貴看來你后繼有人了?!?/p>
要知道,當年瀧川雅貴可是在個人賽闖出了屬于自己的弓道和名聲,后來有段時間誰不知道瀧川雅貴,即便是現(xiàn)在也不容小覷。
而這個女孩也打算從個人賽開始,看起來,不久以后,會有新的傳承了。
而且她射箭很穩(wěn),也很干凈利索,最讓人震驚的是她每次射出的箭大部分都是靶心,很少存在偏差,極好的射中率和臂力。
田野先生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小知月,很厲害啊,有進步了。”瀧川蓮對她眨了眨眼睛,林知月頓時間有些不好意思:“謝謝蓮叔叔……”
車上回去的路上,瀧川蓮閑著沒事問道:“對了知月,你父母都是干什么的啊,這么長時間了,很少聽到你提起你的家人?!?/p>
林知月愣了愣,沉默下來了,瀧川雅貴從鏡子看到林知月有些發(fā)愣的模樣就想換個話題。
“我的爸爸是一家酒吧的老板,我的媽媽是個高中老師。”林知月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不過你父母挺放心你的,讓你一個人在日本,不過他們應該會定時來看你的吧,我聽說你和另一個朋友住一起,這樣也好,你們兩個人有個伴。”
瀧川蓮一想到林知月一個人在日本就有些感覺可憐,但轉念一想可能人家父母比較的忙。
但誰知道,林知月下句話就讓他們愣在原地。
“不是的哦~他們不知道我在這里。”林知月抬頭笑了笑,在原世界,她就是一個失蹤甚至一個死亡狀態(tài),所以這么說,倒也沒錯。
“!”是震驚的瀧川雅貴
“?”是感覺世界觀受到傷害的瀧川蓮。
一般很少去提起父母,每次提起就會有種想找人傾訴但又怕被人看不起的感覺,怕其他人知道了,會瞧不起她,笑話她。
但如果是瀧川雅貴他們的話,也沒關系吧。
“怎么說呢?”林知月想了想先前來了又離開的男人說道:“我家里有點復雜不方便多說,但她們才不會在意我呢”
“???”瀧川雅貴錯愕的看著她。
林知月捏緊了手里的弓,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瀧川雅貴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家庭。
瀧川蓮愣了幾秒,隨后連忙道歉:“抱歉?!?/p>
“沒事,既然我說了,就代表已經不怎么在意了。”林知月看著外面的風景笑的有些勉強:“我很慶幸我在這里上高中,因為如果是他們的話,當我接觸進入社團的那天,就會強制讓我退出?!?/p>
“為什么???”瀧川蓮不解,忍不住發(fā)問。
“因為會覺得射箭是不務正業(yè),與其練這些還不如多刷幾道題,射箭沒前途,我必須要做高考對成績有幫助的事情才是正道,其他的都不可以,但學到放學后還有各種補習就和換個地方學沒什么區(qū)別?!?/p>
林知月想了想說著,說到最后甚至忍不住笑了一聲。
瀧川雅貴感覺這個觀感好霸道,也知道兩國文化有點差異,就盡量說的委婉了些:“父母一般都出自好心希望你們能夠過的好,但是也要勞逸結合啊,如果從8點學到6,7點那確實很累?!?/p>
六七點?好吧,畢竟對于日本高中生而言六七點確實很晚了……
“才不是六七點呢!不會那么早的?!绷种路瘩g道:“在以前5點半就要在教室了,晚上10點才到宿舍休息,而且放假兩天也是一堆卷子?!?/p>
想起以前的卷子,林知月都忍不住的吐槽哀嚎:“二天,7門課目,10張卷子打底!更別提還有練習冊什么的?!?/p>
林知月的怨念幾乎快成實體了,瀧川雅貴突然就理解為什么她身上會有很疲憊的感覺了。
高強度的學習方式,真瘋啊……
回到家后,林知月看了看后臺數據,發(fā)現(xiàn)不少人被虐到以后,不緊不慢的發(fā)了第二個刀子,淦了五千后,看了看外面的時鐘,已經二點了。
林知月突然就心血來潮化了個妝穿個紅裙子拿了個道具大砍刀跑到樓下,想起以前看的動漫擺個姿勢,咳湊一聲,聲線逐漸病嬌起來。
“哈哈哈哈,我那么愛你?為什么你要去找別人的女人呢~寶貝~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囚禁好了,這樣的話,你就只要我一個人了~哈哈哈?”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林知月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逐漸發(fā)瘋,隨后把道具砍刀掛在腰間開始陰暗爬行,扭曲尖叫。
隨機嚇到幾個晚歸的路人之后,林知月才緩緩起身,感覺現(xiàn)在腰不酸背不疼,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