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了整整一日,蕭蘅幾乎要將國公府中陳窈窈會瞧得上的、或珍稀的玩意兒都叫儀從帶走,裝滿了幾箱。
儀衛(wèi)侍從長長兩排,又有俊美似妖的肅國公在前,一時間倒是風光無兩。
陳窈窈乘的是國公府的儀仗,但那軟轎他肅國公卻未乘,反倒身騎駿馬,與文紀一同在前開路。
文紀主君,你如此叫陳娘子入了姜家,心中難道就不擔心?
文紀轉(zhuǎn)過頭看他。
蕭蘅依舊一襲艷麗緋紅衣袍,倒似接親的郎君一般,尤其那妖冶面龐,薄唇彎著一個弧度,更為惹眼。
他淡淡看了文紀一眼,眸色幽深。
蕭蘅姜家那樣的豺狼虎豹窩,窈窈進去,自然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蕭蘅所以,要震懾一下這群豺狼。
蕭蘅聲音幽幽。
那艷紅的唇卻勾起,垂下眼瞼,不知那似深淵的眸子又是什么色彩。
相國府外,門庭若市。
或為了看這京城第一美人五年在邊地如今回來是何模樣,或是為了瞧一眼這玉面修羅到底是何美貌。
只遠遠瞧見蕭蘅,人群便一陣騷動。
那人當真似天人下凡,又似個妖邪,面上是幾分邪佞的笑容,白皙的肌膚如玉,唇色艷麗,薄唇微勾,眸中幾分慵懶。
方才下馬,便踱著步子至轎前,伸出那如修竹般的指。
蕭蘅到了,窈窈。
轎中人猶疑片刻,柔荑輕覆其上,隨之被蕭蘅緊緊握著,她卻細不可查的顫抖了下。
陳窈窈蕭蘅。
似是不愿,她輕喚了一聲。
可那皎潔如玉的指未曾放松半分。
少女面上幾許薄紅,垂首似有幾分嬌羞,唇紅齒白,蛾眉螓首,腰肢如細柳般柔軟,肌膚白似上好的玉質(zhì),叫人移不開眼睛。
當真是郎才女貌,極其養(yǎng)眼。
姜元柏窈窈。
姜元柏身后便是姜家眾人。
有他娶的續(xù)弦季淑然,還有姜家的三姑娘姜若瑤,再其后便是其他幾房,還有許多管家婆子。
陳窈窈見過舅父。
陳窈窈身姿柔弱。
垂首時,不動聲色將手自蕭蘅的掌心抽出。蕭蘅的眸色深了深,最終露出一個笑來,喜怒難辨。
姜元柏你我舅侄之間不必多禮。
姜元柏此次來回顛簸,你受苦了,快隨我入府中歇一歇。
姜元柏眸中盡是憐愛。
他一向疼愛他的妹妹,可憐她竟死在了邊地那樣荒涼凄苦的地方,瞧見陳窈窈,不免更添幾分心疼。
眾人本欲一同入府,卻有儀從上前來。
龍?zhí)?/a>國公,郡主的物什要放到哪里?
蕭蘅的眉梢輕挑,唇側(cè)微揚。
似有深意地瞧了這相國府一眼。
蕭蘅自然是運進相國府中。
此刻,眾人皆將目光移向那一箱箱的物什上,那體量不小的箱子漆紅點金,瞧著便頂金貴,其中置的自也是好東西。
或許值千兩金。
姜元柏肅國公,你這是?
姜元柏眉頭皺了皺。
行李如此之多,倒顯得他相國府一片貧瘠,一無所有,會苛待了陳窈窈般。
蕭蘅這自是給我們窈窈帶的東西。
蕭蘅窈窈嬌貴,可得好好養(yǎng)著呢。
他分明在挑釁亦是在警告。
旁人或許也會怕姜家見他如此更苛待了陳窈窈去,而他卻全然不擔心。
他蕭蘅的權勢足夠告訴他們。
陳窈窈背后是他。
故而,誰都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