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高學(xué)生總?cè)焊鱾€都放出了來自班里的照片和視頻,雖然視頻內(nèi)沒敢將許安錄進去但也能看出下手用的都是狠勁兒,以前他們都說段緒飛就是跟在許安身邊的一條狗腿子,但現(xiàn)在看啊,哪個狗腿子能被這么重視。
“你還別說,安姐這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也不知道那些高一生腦子在想什么?!?/p>
“高一不一直挺狂的,先前安姐懶得管,這下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別說了,安姐來了?!?/p>
許安腕表時間顯示還有一分鐘就上課,她原想著不知道上午到底人多少,沒想到就這點兒人還都是些不抗揍的,三兩下就趴在地上求饒。
段緒飛“姐,你手疼不疼?!?/p>
段緒飛的紅眼圈還沒消下去,感動之余又注意到許安揮拳的雙手手關(guān)節(jié)也有些微紅。
許安手關(guān)節(jié)屈起輕纂成拳反復(fù)兩下有些酸脹感,她甩甩手放在段緒飛頭頂胡亂揉成雞窩并不回應(yīng),雖然常能聽到旁人三兩句感謝或是吹捧,但似乎親近之人更在意疼不疼。
段緒飛“姐!頭發(fā)亂了!”
段緒飛低下頭左右躲開繞到許安身后手扒著她肩膀又迅速放開轉(zhuǎn)身兒推門跑進教室。
許安“臭小子?!?/p>
許安揉搓著泛紅關(guān)節(jié)雙眉一挑眼底閃爍著笑意,她似乎能理解有弟弟的歡樂了,段緒飛對她稱呼去掉了前綴關(guān)系拉進一步,這個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在他可承受范圍內(nèi)對她付出的少年,她格外珍惜。
隨著上課鈴響起許安踩著鈴聲走進教室,口袋里手機嗡響閃光燈閃爍兩秒,她拉開椅子落座低頭拿出手機將課本外拽擋在上方,微信打開是沈元肆發(fā)來他們安高校群內(nèi)截圖,是兩張韓天佑鼻青臉腫的照片。
雖說撤掉了庇護他們也不敢上來就那樣放肆,于是便在背地里下手也注意些分寸不給沈元肆招惹出麻煩。
極大反差感對韓天佑而言不止是身體折磨更是心理上的暴擊,他明白該低頭時就得低頭,于是等候在五班門外卻見沈元肆和敖子逸有說有笑并行而來。
沈沅肆“有事?”
沈元肆停下腳步蹙起眉頭語氣微沖,韓天佑放低尊嚴(yán)眼角還有淤青,他說
韓天佑“肆姐,我知道錯了,求您高抬貴手。”
沈元肆聽后頗覺有趣扯起嘴角抬眸看向敖子逸眉頭舒展。
沈沅肆“他以前是怎么叫我來著?!?/p>
韓天佑單薄身軀輕顫,即便是正式校服也難以遮掩他的狼狽,似乎除了聽從沈元肆審判他沒有任何發(fā)言權(quán),但敖子逸這樣明顯站隊甚至已經(jīng)蓋過自己他怎能不產(chǎn)生怨念。
敖子逸“好像,是直呼其名?!?/p>
敖子逸悄悄伸出右手探到沈元肆身后輕摸兩下她長發(fā),見她玩兒心大起那便跟著附和兩句,反正他看韓天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韓天佑“先前是我不知好歹,以后再也不會了?!?/p>
沈沅肆“這么說,韓會長準(zhǔn)備退位了?”
韓天佑臉色一僵緊咬著下唇不想吭聲,他放不下這個位置卻也不想被扯下位置淪為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學(xué)生,他不想承認(rèn)自己輸給了敖子逸。
沈沅肆“我也不強人所難,想好了再來求我?!?/p>
沈元肆抬手落在韓天佑肩膀用力猛捏擦肩走過,敖子逸眸光含笑邁開步伐跟于身后快走兩步站在她右側(cè),走到樓梯口時旁邊就是敖子逸班級,沈元肆突然停下引來敖子逸疑惑視線。
敖子逸“怎么了?”
沈元肆要去宿舍后那片荒地處理運動會那些挑事雜碎,敖子逸到底還是學(xué)生會一員跟著她前去處理并不合適。
沈沅肆“你回班,不用跟著我。”
敖子逸“我躲起來,不露面行不行?”
敖子逸知道沈元肆要去做什么,但他心里沒有生出阻攔想法不過是想跟在她左右,雖然他始終還抱有著能夠改變她哪怕一點,但他也想觸及迷途之路中向他伸出手不藏匿真實一面的沈元肆。
沈沅肆“你一個副會長,怎么總跟著我啊。”
沈元肆總覺得開完后敖子逸就變得有些奇怪,先是突然改變的稱呼,后來又是常跟在身邊去哪里都不會說句不愿,就算是逃課他的重點也不再是規(guī)勸。
敖子逸不動聲色試探著手掌握住沈元肆手腕面上還裝做若無其事,不過這次她難得沒有甩開眼睛直直看著自己好奇答復(fù),他牽著沈元肆走下樓梯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腔。
敖子逸“就是想跟著而已?!?/p>
沈沅肆“好,那就把耳機戴著?!?/p>
沈元肆把手中耳機遞給敖子逸放在他手心,走出教學(xué)樓敖子逸便放開手腳步放緩由她走在前方,他低下頭都打開手機藍(lán)牙看到耳機藍(lán)牙名稱被改成綠芽備注。
他挪開雙眼落于地面沈元肆的影子,逐漸相熟后她就像只緬因貓般有攻擊性又很倔犟,但也會在不經(jīng)意間給人以乖順錯覺,讓人愈發(fā)想要探究她的更多面性。
沈元肆背對敖子逸笑意轉(zhuǎn)換,她走側(cè)路繞到宿舍后方空地淺棕瞳孔看不穿思緒,抱著雙臂后背靠墻手指纏繞一寸發(fā)絲。
這幾個男生有些面熟,都是跟在李龍屁股后面做事的小弟,先前對敖子逸動手的也是他們。
“肆姐,這次打算怎么處理?!?/p>
沈元肆手中手機亮屏白色消息氣泡發(fā)來時間,她捏著手機雙指解開校服扣子脫下外套扔給旁邊小弟轉(zhuǎn)身只留下一句話。
沈沅肆“趕出城北?!?/p>
沈元肆那烏黑長發(fā)宛若絲綢由日光鍍上一層金燦自帶清冷之意,拐角處敖子逸見她這么快就走出來于是把耳機摘下放回充電倉。
前后大概不超五分鐘,沈元肆解開領(lǐng)口第一顆扣子項鏈外戴透露出幾分慵懶,她不說一言走向校門,敖子逸抬腿緊跟其后與她一起刷卡走出,一輛出租車由南方而來停在門外打開雙閃。
沈沅肆“不問我去哪兒就跟著?”
沈元肆雙手聚攏長發(fā)扎成低馬尾握在手中,她左手伸進口袋里面只有煙盒和打火機,敖子逸見狀伸出手遞給她一個棕色皮筋抿嘴說道
敖子逸“你要去哪兒?”
沈沅肆“酒吧,談一談合盟后的事宜?!?/p>
皮筋纏繞三圈扎好頭發(fā),側(cè)目投給敖子逸幾道不明意味的目光,那個皮筋是她自己的,她想問為什么在敖子逸手中,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敖子逸走到后座打開車門,在沈元肆彎腰上車時他手護在她頭頂,上車后他裝作無意坐在中間靠近她而坐。
兩校老大會面除卻許安之外劉耀文也必須到場,張真源實不想許安和劉耀文一同前去但也不能發(fā)出異樣聲音。
許安“真源陪我一起去吧?!?/p>
許安看出張真源所想提出帶他同行,可氛圍依舊沒有緩和,他手臂環(huán)在許安腰間胸膛貼近她后背垂頭在她頸肩呼吸略顯急促,許安越是這樣考慮周到,他就越是想要抓緊,即便他知道許安不能失去自由。
張真源“乖乖……”
許安“怎么,真源不想去啊?!?/p>
張真源“去啊,我只是想抱抱你?!?/p>
張真源控制不住想要時刻靠近許安的心,他察覺自己好像在黑暗中滋生出其他惡劣想法,想要化身鎖鏈一點點將許安纏繞禁錮在身邊,什么劉耀文,什么城南老大,通通都不想再讓許安沾染。
許安也是第一次戀愛,她察覺不到張真源的變化還身處在張真源為她所編制的夢境以為軌道正常行駛,卻不想悄然間火車分軌終點也因而改變。
許安“你搞的像我不回來了似的?!?/p>
張真源沒有回應(yīng)許安的話,那頸肩處香水味道鉆入鼻尖平復(fù)了他內(nèi)心貧瘠土地中正在拼命破開土壤的嫩芽,一陣音樂響起,他松開手臂在看到電話備注后走進許安臉頰輕吻后離開座位。
降低存在感的段緒飛從后排走來胳膊墊著書摞,張嘴說話間還能看到兩顆小虎牙。
段緒飛“姐,你和張哥好甜啊?!?/p>
許安捂著臉拿起一本書拍在段緒飛頭上,她和張真源接吻那么多次卻還是輕易就能臉紅。
許安“年紀(jì)不大還挺能八卦,上一邊兒去。”
段緒飛“哎呀,你是不知道,論壇上你倆粉絲可多了,天天嚷嚷著又過年了?!?/p>
校園里就像個小型娛樂圈,CP粉群體也是司空見慣喜歡哪對磕哪對,許安不關(guān)心這些但不妨礙她害羞,剛要回應(yīng)張真源就拿著手機回到教室,她看時間也該出發(fā)了,但張真源走過來后嘴角下垂帶著歉意說道
張真源“乖乖,我家里有事不能陪你去了?!?/p>
許安“沒事兒啊,這不還有小飛呢?!?/p>
張真源“結(jié)束了就趕緊回家,記得給我打電話?!?/p>
許安“好好好,我知道了?!?/p>
張真源話不多說但句句有回應(yīng)也就放下心來,看他行色匆匆許安不禁暗忖,估計又是他家里那點破事,心底不乏生出幾縷掛念。
段緒飛“姐,咱也走吧?!?/p>
許安點頭沒了先前好興致,她摘下掛在腰間的車鑰匙拿給段緒飛,二人走出教室右轉(zhuǎn),路過三班前排空著兩個位置,劉耀文已經(jīng)帶著王奕然隨行打車先一步前往夜云端。
所定會面時間還剩半個小時,沈元肆和劉耀文均提前到場坐在許安提前預(yù)定的包廂里,二人點頭算作招呼。
敖子逸第一次來到酒吧還是為了參加這種所謂重要場合,他對接下來的談話沒有興趣知道自己聽不懂,雖然有些許局促但只要坐在沈元肆旁邊他就安心。
敖子逸“阿肆?!?/p>
這兩個字仿佛定心針讓敖子逸壓下了排斥感,沈元肆端著酒杯送到嘴邊酒水入口淡淡輕嗯。
沈沅肆“待不慣可以出去走走?!?/p>
網(wǎng)吧或許是敖子逸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她不會強制讓他去習(xí)慣。
敖子逸“我還好?!?/p>
比不習(xí)慣他還是更開心沈元肆愿意帶他出席這次會面,他見劉耀文也有隨行者,那自己也不能離開讓沈元肆顯得無人陪同失了面子。
王奕然“文哥,那不是上次來接元姐回去的嗎,看著不咋像小弟?!?/p>
劉耀文“你哪兒那么重好奇心。”
王奕然“那不尋思著不能讓安姐被偷家啊?!?/p>
王奕然沒見過敖子逸,但看他們親密度又不像是情侶,不過他細(xì)心發(fā)現(xiàn)敖子逸目光不太對勁,像要粘在沈元肆身上。
王奕然“一會兒人齊了你別嗆人啊,免得安姐更煩你?!?/p>
王奕然深知劉耀文那張嘴損起來能有多氣人,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他可不想劉耀文一句話上來就把氛圍給干碎。
劉耀文“至不至于,我又不是莽夫。”
劉耀文坐在包間特意放置的方桌里側(cè),白眼上翻無語表情盡顯,他雖然還記著上次沈元肆撮合許安和馬嘉祺的事,但也不會不分場合就搗亂。
兩人說低聲交談見沈元肆和敖子逸也起身從卡座那邊走過來坐在椅子上,站在一邊沒有落座的王奕然又跑過去把桌上酒箱搬過來拿出酒瓶擺在桌上。
王奕然“安嫂要不介紹下?”
王奕然挑起話頭緩和下氛圍,拿著手機回復(fù)消息的沈元肆抬起頭再有糾正稱呼順著話回答。
沈沅肆“朋友,他叫敖子逸?!?/p>
被點到名的敖子逸輕咳兩聲掩飾尷尬點頭問聲好,這算是沈元肆第一次對外介紹他,還是以朋友身份,他內(nèi)心喜悅溢于言表又不想太過表露被沈元肆察覺,只好尋了個去衛(wèi)生間的借口暫時離開包間。
王奕然坐在劉耀文旁邊被挑起的話題就這樣終止,氣氛過于尷尬也讓他這個話嘮待得左顧右盼,鐘表數(shù)字一直在變,直到二十九變?yōu)槿?,包間門推開許安和段緒飛先后而來。
鑰匙扣扣在腰間,許安走過茶幾伸手端起個斟滿酒的酒杯猛喝兩口潤嗓子,站在沈元肆旁邊第一句話就是
許安“你那小男友怎么不帶過來。”
平復(fù)好喜悅的敖子逸剛好就站在包間門口足夠聽到許安這聲調(diào)侃。
沈元肆把手機放在桌上拽著許安胳膊讓她坐在椅子上,回頭瞥見敖子逸站在門口,她掌心朝下勾手喚他過來。
沈沅肆“你說話能不能有點兒譜?!?/p>
沈元肆平靜的像是許安在調(diào)侃旁人,敖子逸眼睛微眨光亮暗了一度,許安倒是不在意手一抬就把她攔到懷里像個流氓似的吹起口哨。
許安“說的什么話,你安姐向來靠譜?!?/p>
許安對面便是蠢蠢欲動想要換位置的劉耀文,從她走進包廂開始劉耀文那雙眼睛就沒再移開半分,她身邊一個沈元肆一個段緒飛好像兩堵墻把自己隔離在外除了眼巴巴望著之外想湊近都難。
劉耀文“咳,還是先談?wù)掳?,你們安高更換合作學(xué)校不需要請示校方嗎?”
劉耀文盡可能在拉高存在感想得到許安注意,讓他過于煩躁的是他和許安同為城南老大怎么許安打進來就一直看著沈元肆,他搶不過張真源就算了,沈元肆又湊什么熱鬧。
沈沅肆“活動方面學(xué)生會全權(quán)負(fù)責(zé),校方不多管和哪方合作?!?/p>
沈沅肆“還有,聯(lián)誼會鬧事者已經(jīng)處理了。”
沈元肆表情嚴(yán)肅在說第二句話時眼睛便轉(zhuǎn)向許安,似在無聲告知她會信守承諾。
許安“行啊小元,安姐沒白疼你。”
此刻四方桌上劃分為兩界,三位老大在相談兩校合作事宜,王奕然和段緒飛側(cè)耳傾聽不再玩笑,反倒是敖子逸像個局外人,這一些都在超出他了解范疇。
許安收回胳膊拿出煙盒抽出香煙點上一支,屋內(nèi)空氣流動突出的第一口煙霧飄向劉耀文,她打開桌上手機推向劉耀文,屏幕中是張學(xué)生會發(fā)來的表格。
許安“普高匯演城東暫時待定,你回去通知學(xué)生會重新擬定規(guī)劃,項目安排好就對接安高學(xué)生會由他們上交。”
先前幾次普高和城東確有合作但不算熟絡(luò),這次也是兩方學(xué)生會手機商討后決定再次合作,不過既然合盟已經(jīng)旅行,那也就不必再考慮城東了。
許安“哦對了,小元……”
許安還有話未來得及向沈元肆說出身后便響起開門聲,她沒有回頭只看到劉耀文臉色瞬間垮下來模樣咬牙切齒盯著她身后。
劉耀文“沈元肆,你把他叫來干什么?”
段緒飛坐在位置上剛要回頭后脖領(lǐng)就被人拎住拽了起來,然后許安右側(cè)位置被霸占段緒飛只能坐在另一個椅子上。
沈沅肆“我哪知道啊?!?/p>
馬嘉祺只是給她發(fā)微信問她在哪兒沒說要來,他進來那一刻劉耀文除了不滿更多在想他大抵是奔著沈元肆而來,直到他坐在了許安身邊,劉耀文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真他媽難搞。
許安“你干嘛來了。”
馬嘉祺靜靜沉思肘部靠在桌面?zhèn)饶樜⑽A斜,那單眼皮被屋內(nèi)柔光暈染微妙呈現(xiàn)出雙層輪廓,落在劉耀文眼中反倒讓他看出一股含情脈脈之感。
許安“看我干什么,轉(zhuǎn)過去?!?/p>
馬嘉祺“看你不行啊?!?/p>
許安“不行,不樂意?!?/p>
馬嘉祺“嘖,看你兩眼還得收門票是吧。”
許安神經(jīng)大條只當(dāng)馬嘉祺是在犯病,眼神上下掃量輕輕上挑眼尾帶著些許嫌棄,手背動作隨意將多余酒杯推至他眼前透著濃濃嫌棄,把面多余酒杯用手背推到他眼前。
馬嘉祺“聊什么呢,帶我一個?!?/p>
馬嘉祺輕輕舉起晶瑩的酒杯,與許安的杯子輕輕相觸,包廂四隅,搖頭燈如夢似幻地?fù)u曳,斑斕光影在玻璃杯中流淌穿透。
再普通不過的舉動都在劉耀文腦海中無限放大篡改,不屑冷哼從唇邊溢出,許安抬眸同時右眉上挑瞻視目光停留在他那副狂傲不羈的頂腮動作。
劉耀文“你個城西的在這兒瞎摻和什么。”
劉耀文脾氣火爆最是藏不住性子,王奕然聽此沖勁兒語氣心知不妙,連忙不動聲色地將手悄然滑至桌下以咳嗽聲掩蓋他用力拍打劉耀文大腿的聲音。
王奕然“能不能別說話了!你聽安姐說!”
王奕然低垂著頭嗓音調(diào)于低頻,話語間流露出一絲急促,他雖不解馬嘉祺此行所為何事,但既然涉及許安,便也明白須待看清許安態(tài)度后方可再言其他。
劉耀文身體后靠撇開王奕然的手翹起右腿凳子橫木處,眼眸深邃含著疊加敵意,馬嘉祺自然知道他對自己到來頗為不爽,但他是為許安而來便懶得去管劉耀文什么態(tài)度。
許安“小元,匯演和誰對接?”
許安蹙眉有些別扭,手伸向坐下椅子緩緩拽向沈元肆,馬嘉祺那份突如其來的注目無從分辨原因令她小臂爬上了雞皮疙瘩。
沈沅肆“敖子逸唄,聯(lián)誼會就是他負(fù)責(zé)。”
韓天佑作為學(xué)生在學(xué)生會里到底搬來了搶功勞那套做派,只顧著在老師或者校領(lǐng)導(dǎo)面前刷波好學(xué)生存在感,背后要沒有敖子逸帶頭忙活也穩(wěn)坐不了那個位置。
馬嘉祺見縫插針手拉著椅子又縮短了許安刻意要拉開的距離,還伸手拿走許安跟前還剩半瓶的啤酒放在身體右側(cè)地板上,許安不明馬嘉祺到底什么意思只覺他很是莫名其妙,干脆朝左側(cè)過身體面向沈元肆。
而沈元肆此刻卻覺得馬嘉祺好似對許安有意,再加一個對許安心意眾所皆知的劉耀文也能稱句修羅場,沈元肆嘴唇微撇手覆在許安膝蓋故意將她身體轉(zhuǎn)過去挪動著椅子不給許安留轉(zhuǎn)身空隙。
劉耀文“沈元肆,挨那么近你不嫌熱啊?!?/p>
沈沅肆“包廂內(nèi)二十三度,你跟我說熱?”
沈元肆右臂彎曲借著拿口袋煙盒動作推動許安身體向馬嘉祺那方靠近,她目光正視著劉耀文四目相對間仿佛兩道電光直線交匯。
被迫隔開的段緒飛察覺到分別來自兩人的視線掐架,王奕然扯住他胳膊帶著他傾斜身體小聲開口道
王奕然“你覺不覺得安嫂和文哥像快打起來似的?!?/p>
兩個毛茸茸腦袋湊在一起談?wù)摚尉w飛手指著許安目不斜視自顧自喝酒的模樣,左邊是沈元肆劍拔弩張右邊就是馬嘉祺那雙眼睛笑瞇瞇彎成了月牙狀。
段緒飛“我只感覺元老大是想撮合我姐和馬嘉祺?!?/p>
段緒飛“你看那樣兒,八成喜歡我姐?!?/p>
許安處在狀況外再正好的溫度也架不住兩邊距離這般近,她自認(rèn)和馬嘉祺關(guān)系僅限于一起飆車算不得愉快,第一反應(yīng)也是當(dāng)馬嘉祺是為了找沈元肆。
許安“你倆能不能往旁邊兒靠靠,夾心餅干呢?!?/p>
沈元肆移開視線眨著眼睛裝作無事發(fā)生,煙盒里摸出根煙像糖棍似的叼在嘴里,許安身體帶動椅子后撤,她誤以為沈元肆想要坐在馬嘉祺身邊但又沒有空余位置,抱著看戲心態(tài)下她拿起煙盒用腿頂開椅子繞到右邊走向劉耀文。
許安“你往里坐坐。”
劉耀文“好嘞,坐坐坐?!?/p>
坐在邊緣的劉耀文站起來坐在中間椅子上,待許安輕盈落座兩人肩膀相貼,衣物之下體溫悄然流轉(zhuǎn),劉耀文手指在大腿上摩挲頻繁低頭,咳嗽聲拌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許安“借個火?!?/p>
許安掌心朝上肘部碰撞劉耀文臂膀,隨后劉耀文收斂那不值錢的小模樣掏出自己打火機放在她手心后瀟灑地將手臂向后一伸手指勾住了許安椅背一角。
沈元肆深吸口氣嘴唇抿成直線,心道許安要換座馬嘉祺也不知道伸手?jǐn)r一把就在那兒干坐著,馬嘉祺被這幽怨目光吸引側(cè)目而視,二人對視是敖子逸蹙緊雙眉對他們關(guān)系也算略知一二。
敖子逸垂眸看著他與沈元肆之間距離足夠再加一人,于是他也身體前探手扶椅坐邊緣挪向沈元肆,椅腿摩擦地板擦出咯吱聲,馬嘉祺眼睛聞聲看去正巧對上敖子逸眼底殘留的緊張。
馬嘉祺雖單方面與敖子逸不對眼但也不會輕易表達(dá)情緒,只是敖子逸這番動作倒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和他搶什么東西,看向他目光中閃爍著不解。
許安“誒誒誒,你看這仨,兩男爭一女?!?/p>
許安嘴角勾起盈盈笑意,她側(cè)首輕靠歡快情緒映在她晶瑩眼眸里,那纖細(xì)手掌落在劉耀文肩頭,話語宛如清風(fēng)呢喃在他耳畔,數(shù)日來他們之間都隔著一層高墻無法跨越,而此刻她溫?zé)釟庀姙⒍吶鐫i漪般打破平靜,使他身體不自覺凝固,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劉耀文還沉浸在今日過后或許是能有破冰之意還在暗自竊喜,沈元肆沒注意他們在那兒說悄悄話,只是側(cè)身微靠敖子逸肩膀出聲詢問
沈沅肆“不舒服嗎?”
包廂內(nèi)煙霧繚繞對于不抽煙人來說會有些呼吸不暢,敖子逸搖搖頭注視著眼前未施粉黛的側(cè)臉,咚咚心跳聲讓他耳朵慢慢變紅。
敖子逸“阿肆,你臉紅了?!?/p>
沈沅肆“???我喝酒不上臉啊。”
沈元肆抬起手背貼在臉頰輕觸偏涼手溫襯得臉頰熱度顯高,她還在想自己何事酒量下降便聽敖子逸悠悠說道
敖子逸“逗你的,沒紅?!?/p>
沈元肆目光斜視眉頭微皺看向敖子逸后坐正身體不再理他,無語表情納入許安眼中更有吃瓜興奮之意,她還保持著靠向劉耀文的動作抬手掩唇眼睛微瞇。
許安“你說馬嘉祺和這個小白臉誰能贏?”
許安見自己挪開地方馬嘉祺還在原位不動,敖子逸還知道靠近些耳語幾句,白瞎她一番好意。
許安“我感覺那小白臉能贏,沈元肆估計會喜歡清湯寡水兒這一掛的,那馬嘉祺看著不像好人?!?/p>
劉耀文“嗯,我也覺得馬嘉祺不像好人。”
劉耀文嘴角掠過玩味笑意,揚起的眼眸與挑眉動作仿佛在無聲表露得意之情,眼底狡黠光芒在流轉(zhuǎn),直射向馬嘉祺毫不掩飾他自得其樂。
看吧,許安不喜歡馬嘉祺,他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