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鬼差使地用拇指碾過她唇角的胭脂。

“唔……”葉悠染被迫仰起臉來，那雙杏眸中盈滿了淚水，感受到他指腹的力量，她猛然驚醒，抬起手用力地推開他！

“還請……”她聲音顫抖，卻帶著不容侵犯的凜然，“大公子請自重！”

宋墨身體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后退半步。

看著他的樣子，他頓時醒悟過來，目光落在她鳳冠下，那張含淚帶怒的臉，映照得更加明艷動人。

他剛剛……做了什么？宋墨望向自己的手，指腹上沾染了一點紅。

“呵...…”他低笑一聲，目光愈發(fā)幽深，“弟妹好大的脾氣?！?/p>

葉悠染站起身來，偏過頭縮到一旁的位置，與他拉開距離。

她整了整凌亂的嫁衣，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慌亂：“大公子若是無事，還請離開。今夜...…今夜是我與二公子的大喜之日?！?/p>

她說這話時，目光不自覺地瞥向躺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宋瀚，眼里閃過一絲糾結(jié)與無措。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宋瀚竟然在酒桌上伶仃大醉，還被宋墨給扶過來。

想到海棠，葉悠染頓時驚了一下，眼睛看向屏風(fēng)外面，她望向宋墨，“海棠！”

葉悠染跑過去，下一秒被宋墨抓住了胳膊，她掙扎著推拒著他，“請放開我！”

宋墨不由分說把人拽進(jìn)懷里，他俯身欺近她，聞著她身上的幽香，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干嘛這么緊張??？指望一個不會武功的侍女救你？”

他忽然逼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小心我一刀把她腦袋砍了?！?/p>

葉悠染聞言一抖，抬眸懼怕地對上他灼熱的目光，剛才都沒有害怕的她，此刻不知所措地望向他。

“不……不要殺她，她只是一個丫鬟，威脅不了你。”

宋墨沒想到她嚇成這樣，剛剛她那么大膽讓他出去，這會兒就慫了，他眉眼微挑，打量著葉悠染。

“那就請弟妹乖乖聽我的話，我說完就走?！彼文空f一個字，就向前逼近一點，直到兩人幾乎近在咫尺。

葉悠染精美的臉上有些發(fā)白，雙頰的紅潤此刻已經(jīng)沒了血色。

聽到宋墨的話，她目光落在被他握著的手腕上。宋墨愣了一下，將她放開了。

葉悠染身體踉蹌著后退半步，差點就要摔倒，宋墨下意識想要扶住她，可他剛伸出手又縮了回來。眼看著她整理好自己的衣冠。

“天色已晚，有什么話，還請大公子快些說完?！?/p>

宋墨瞇了瞇眼，眼底閃過一絲昏暗不明，他譏諷一笑，她倒是迫不及待。

看來夢里的情景，不過是偶然罷了，他跟眼前的人，能有什么交易。

“為什么非要嫁到英國公府？我記得上次你們竇家提親已經(jīng)被拒絕了?！?/p>

葉悠染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她雙手絞在一塊，宋墨的問話讓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難道她要說，是為了盡早擺脫王映雪，嫁給誰都無所謂嗎？

“我……”她咬咬唇，想要找個理由。

可看在宋墨的眼里，卻覺得她在準(zhǔn)備編造謊言，于是他篤定了心頭的那個猜想。

“懂了，對于小姐而言，嫁給誰都無所謂，只要能攀附上英國公這樣的門第，就是你的目的，是嗎？”

葉悠染身體一晃，猛地抬起杏眸望向他，手指攥著嫁衣，指尖繃得發(fā)白。

燭火搖曳，映得她眼底水光細(xì)碎，像是一碰就要溢出來。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宋墨繃著臉，心中希望她能否決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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