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緝令一出,葉鼎之是萬不能待在天啟了,而沈長贏也準備一起走。畢竟李長生說的三入天啟,不出哪兒有入呢?
兩人剛打開房門便撞上了正準備敲門的蕭若風,男子微微一頓,放下手,端的是君子如玉,貴氣橫流。
沈長贏淡然地點了點頭。
沈長贏瑯琊王殿下。
蕭若風挑了挑眉,他分明是很端莊俊逸的長相,偏偏笑起來眉眼便彎如月牙,閃著細碎的星一般,又讓人莫名覺得像塊甜糕。
這樣的形容放在堂堂瑯琊王身上,似乎有些可怕,可沈長贏的確也有一瞬間是這么認為的。
蕭若風這里是學堂,我只是小先生。
他微微一笑。
蕭若風入秋后城東的槐花開得很美,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沈姑娘,也想只是長贏吧?
沈長贏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而葉鼎之嘶了一聲,他約莫猜出了蕭若風話中深意,卻也能察覺到他沒有敵意,故而有些困惑道:
葉鼎之所以這位小先生,有什么事嗎?
蕭若風這里是學堂,我的院子,而你們住在這兒。
葉鼎之瞬間了然,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塞進蕭若風手里,道:
葉鼎之房租。
沈長贏掃他一眼,葉鼎之用她的錢真地是越來越順手了,不過給蕭若風錢,是不是有點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顯得人很傻。
畢竟就算蕭若風一窮二白,他哥哥也是很有錢的,因為景玉王妃胡錯揚出自青州,可是家財萬貫呀。
果然,蕭若風接過銀票看了一眼,有些好笑,但終究還是將其卷進了袖子里。
蕭若風錢,我就收下了。
蕭若風但我剛剛只是想說,這里很安全,而我……是來送你們走的。
葉鼎之撓了撓頭,對沈長贏笑了下,他咬了咬牙,這可真是有點尷尬。
好在他臉皮雖然比不上城墻,但也實在不太薄,對上蕭若風時仍舊面不改色。
葉鼎之你送我們出天啟?
蕭若風攏了攏袖子,嘴角弧度不下,只是神色已然清冷,帶著幾分游刃有余。
蕭若風準確地講,我是來送沈姑娘的。至于葉公子,那是順便。
葉鼎之驀地一頓,心肌梗塞的同時也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因為長贏真地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子。
高尚者愛她驚才風逸,庸俗者愛她沉魚落雁。天下間有數不清的人能為之傾倒,而他要一直在她身邊,恐怕還要更強。
沈長贏送我?不必了。
沈長贏冷笑一聲,越過蕭若風向外走去,聲音陰森泛冷。
沈長贏誰要敢來,殺了便是。
蕭若風太多了,姑娘可殺不盡。
蕭若風跟著她出去,腳步卻驀地一頓,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屋檐上的人影,男子白發(fā)鬼面,正是姬若風。
蕭若風這不就來了個?
“我可不是來殺人的?!奔麸L冷冷道:“我只是……來等一個答案?!?/p>
“沈長贏,你有答案了么?”
長贏還沒答,葉鼎之便有些坐不住了,著急忙慌道:
葉鼎之什么答案?他給你表白了?!
少年神色倏地變得委屈巴巴,眼眸微垂,像只傷心小狗,卻又忍不住悄悄抬眸看沈長贏的神色,卻見她不僅并非無動于衷,反而準備說些什么。
不是……這就要不負責了?
因為……因為他剛剛花了冤枉錢?葉鼎之恍惚記得葉小凡說過,他爹有一次被他娘追著跑,還被趕到院外睡覺,就因為花錢買了個破爛回家。他這是……重蹈覆轍?哦不,東施效顰?
算了算了,反正情況一樣。
負心女吧這是。
沈長贏想什么呢。
沈長贏不客氣地用劍鞘往身旁一擊,葉鼎之迅疾躲過,她卻并不生氣,只轉而對姬若風道:
沈長贏姬堂主,很遺憾啊,沒有答案,只有一柄能殺人的劍。
姬若風也不惱,只是抬手飛了張紙條過來,上面寫著一行字,沈長贏一眼掃過,頓住一瞬后,內力將紙條碎成齏粉。
沈長贏百曉堂什么時候打算做虧本買賣了,我可沒有酬金。
“不是虧本買賣?!奔麸L看向她,面具下的眼深邃而幽遠,“我多看了你幾眼?!?/p>
這可是他親手評定的秋水榜第一美人,看一眼,本來就該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