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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的夏天雨總是來的突然又猛烈,不給人留一條活路,H市這一年最豪華的宴會在寂露宴會廳舉辦。
酒宴上來與他攀談搭訕的人絡繹不絕,眾人議論聲不絕于耳,他卻迅速捕捉到關鍵,這才知道宴會廳的對面在開演奏會,主人公好像還是許家出了名的才女許肆禮。
推杯換盞幾番他才終于找到機會離開宴會廳往對面走去,伺焰忙不迭給他打一把傘,雨幕下少女的身影被打亂,商謹卻還是能一眼就捕捉到那個渾身散發(fā)貴氣的少女。
她安靜地坐在鋼琴前被眾人簇擁著,像一直高貴的天鵝,人人都想把她拉下來卻又人人都及不上她。
他認得她,是許家那個獨女,開朗又明媚的她他見過許多次,卻沒有那次像現(xiàn)在這般認真投入。
伺焰“商總我們走嗎?”
商謹“再等等。”
伺焰“可是老爺子還在等您?!?/p>
商謹略微不耐煩,露出一個不情愿的眼神轉身又消失在雨幕里。
他回到宴會廳就看到老爺子那雙惡狠狠的眼神,前者板著張臉走過去,預想的罵聲卻沒有落下來,也是這是在這么多人面前,老爺子再怎么想罵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罵出來。
不多時宴會結束,老爺子命令商謹上樓,他隨手讓伺焰點了根煙這才滿意地跟了上去。
剛進門老爺子的拐杖就迎面而來,商謹想也沒想側身躲開,手里的煙還夾在兩指中間,眉眼間卻已染上薄怒。
商壑“你脾氣還大!”
商壑看著自己兒子這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氣的再次舉起拐杖,卻不料還沒抬高就被商謹遏制住,嘗試幾下都沒能從他手里奪過拐杖商壑不滿地哼了一聲。
商謹這才略帶抱歉地撒了手,隨后掐斷自己方才抽的煙。
商謹“您找我有事嗎?”
商謹滿臉不在意,對于面前的人會說些什么話他已經(jīng)心知肚明,就是些數(shù)落他的話唄,反正聽過了那么多次。
商壑“你方才去哪了?”
見他問起來,商謹總不能說他去看女孩彈鋼琴的吧,不然指不定被商壑誤會他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誰知他解釋的話還沒出口商壑就像知道似的對他冷嘲熱諷。
商壑“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商壑“你說說你,腦子里只有情情愛愛,在外面玩的花,你問問H市哪個人不知道商家長子是個花天酒地的主。”
商謹只是輕聲“嗯”了句,對于老爺子這句話他是十分贊同的,誰讓他本來就是個花天酒地的主,誰讓他是商壑的兒子呢?虎父無犬子嘛,這叫子承父業(yè)。
商謹“這不都是跟您學的,別以為您能管得了我?!?/p>
商壑“你……”
商壑被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只捂著胸口咳嗽連一句罵他的話都說不出來。
商謹恨自己父親是有原因的,他的母親也就是商家已經(jīng)過世的夫人,便是因為他這個父親死在了手術臺上。
而他父親呢?在外面陪別的女人甚至連同那個私生子!
多么可悲啊,他的母親到死都不知道商壑在外面有家室,商壑自以為瞞的很好直到那次被商謹看到了。
最后還是商謹告訴了他外公,也就是冷譯,才讓商壑打消了將那對外室領進門的念頭并與他們母子斷絕了關系。
多么好的一對璧人啊,在他的拆散下硬生生骨肉分離,可真是好玩。
他的母親死了,那商壑也別想好過。
就是因為那次,導致老爺子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他才在外公冷譯的幫助下有機會掌權HL。
商謹“您好生歇息,可別沒命見到您那位私生子?!?/p>
商壑“混賬!你……”
商謹沒理他轉身出了門。
商壑“商謹……逆子,回來!”
商壑的話語被那扇門阻隔,亦如父子的心,將永遠因為母親的死存在隔閡。
商謹下了樓,打了把傘再次來到對面的演奏廳,人已經(jīng)散了,那名少女也不見了。
正當他想走向不遠處停著的車時,身旁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許肆禮“先生您好,我能……”
在看到那人正是原先在演奏廳里萬眾矚目的許肆禮時,商謹一下子愣住了。
與那時高貴的她相比,她此刻狼狽極了,雨水打濕她的頭發(fā)貼在臉上,整個身上都糟糕透了,但她卻死死護住懷里的小提琴。
商謹“上車?!?/p>
商謹將傘偏向許肆禮,她也沒想到這個人會這么好說話更何況她話都沒說完就猜到她要說什么,太聰明了吧。
許肆禮“謝謝您。”
狼狽的少女就這樣鉆進了他的車,許肆禮也沒想到她只是應邀偷跑出來參加演奏會結果遇上這么個天氣。
原本早上還天氣晴朗的,到了下午突然就開始下大雨,搞的她此刻狼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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