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和繁星逐漸隱入云層,天際越發(fā)漆
朗月和繁星逐漸隱入云層,天際越發(fā)漆黑。
隨著山腳之下的城鎮(zhèn)的農(nóng)舍中,傳來一聲聲鏗鏘有力的雞鳴,直上云霄。
山尖視野開闊,不多時,便見東方泛白,一輪金日緩緩從地平線上方升起來。
山間濃霧被風送走,金日越發(fā)耀眼透徹。
大地萬物仿佛此刻蘇醒,山腳下的燈火也一家一家的逐個點亮,最終匯成一片。
"好美啊。"
宮紫商喃喃道,她看著旭日初升,第一次觀看到這般完整的日出。
宮門毒障嚴重,霧氣濃厚。所以山谷里的人從未見過日出和日落。
宮遠徵與玉無心并坐一排,烤著篝火瞭望遠方,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過去牽住玉無心的手掌,唇畔含笑。
親人和愛人都在眼前,望著如此美景,宮遠徵心中從未有過如此這般滿足。
宮紫商眼看著宮遠徵明目張膽的和玉無心談情說愛,她連忙起身去找金繁。
正在巡邏的金繁感覺有人輕輕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他回眸,是宮紫商那張笑顏如花的臉。
她拉著他的袖子,興奮的指著太陽升起的地方,道:“金繁,快看日出!”
金繁將袖子從她手中扯出,潑她冷水:“少見多怪?!?/p>
氣的宮紫商強行掰正他的腦袋:“我不管,這是咱倆第一次一起看日出。”
金繁張了張唇,又要說些什么,宮紫商立馬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這張嘴里再說出什么煞風景的話,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太陽?!?/p>
宮紫商強勢的讓金繁陪她看日出,沉浸在金燦燦的霞光普照大地時,沒注意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
山林寂靜,隨著幾聲馬蹄疾馳的聲音,驚起一林的鳥雀,紛紛嘶鳴一聲向天空飛起。
高塔上瞭望的侍衛(wèi)最先發(fā)現(xiàn)動靜,他一邊緊盯著動靜,一手按在了響箭上。若對方有異,可第一時間通知宮門拉響警戒。
隨著馬蹄聲漸近,露出一行七個人的容貌。
高塔上瞭望的侍衛(wèi)遠遠的就看見了最先走在前面的宮尚角,忙回頭對守城的侍衛(wèi)高聲喊到:“快開宮門,是角公子回來了!”
沉重的石門隨著摁下機關(guān)緩緩打開,宮尚角面容冷峻,騎在馬上不急不緩的邁上臺階。肩上披風隨風獵獵舞動。
一路的下人和侍衛(wèi)恭敬的退至兩側(cè),彎腰行禮。
宮尚角一行人回了宮,未作休息,直奔執(zhí)刃殿。
果不其然,三位長老聽說他們回來的消息,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著了。
七人一踏進執(zhí)刃大廳,便看見只有兩位長老坐在椅子上,神色莫辨的看著他們。
想必是宮子羽還未出第二關(guān)試煉,月長老仍舊在月宮主持著試煉之事。
宮尚角和宮遠徵心中了然。
眾人還未來得及向臺上兩位長老行禮,數(shù)十名侍衛(wèi)便將他們齊齊包圍,鋒利的刀尖對準他們的面門。
宮紫商一臉驚慌:“這是做什么?”
宮尚角走出侍衛(wèi)的包圍圈,面容冷峻的看著他們,大喊一聲:“拿下!”
侍衛(wèi)們齊齊上前,欲要扣住他們的手腕背到身后,獨留一個宮遠徵和玉無心。
金繁被束縛住雙手,他不敢反抗,只是忿忿不平的問向?qū)m尚角:“角公子,你緝拿我們也總要有個理由吧?!”
宮尚角冷冷的目光掃過他們兩人:“武器被盜,玉家被屠,我懷疑,是有人向無鋒通風報信,而這個人,就藏在我們的隊伍之中。而我記得,當日商議的名單里沒有金繁侍衛(wèi),是羽公子執(zhí)意要把你加上——”
金繁駁道:“那又怎樣,大小姐不會武功,執(zhí)刃派我去保護大小姐的安危!況且角公子和徵公子不是也帶了自己的護衛(wèi)嗎?”
宮尚角的目光凜若寒冰:“金繁侍衛(wèi)怕是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我是說,你是被后塞進來的,這就意味羽公子違背了當日的承諾,向你透露了我們出宮門的真正計劃——”
那日與玉二小姐會合時他就覺得奇怪,明明是對外宣稱去運輸財物,金繁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連他和宮遠徵的貼身侍衛(wèi)都不知道的事情,金繁一個綠玉侍卻了然于心。
“紫商姐姐,在羽公子未出第二關(guān)試煉前,只能暫時委屈你一下了?!?/p>
宮尚角揮揮手,讓侍衛(wèi)將他們帶下去單獨關(guān)押。
鬧騰騰的執(zhí)刃大廳內(nèi)頓時又恢復了平靜。
他們走后,宮尚角轉(zhuǎn)身向兩位長老行了禮,宮遠徵見狀,與他一同行禮。
雪長老率先開口:“尚角,你信上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宮尚角執(zhí)手回話:“是。”
早在從新月返途的那一日,宮尚角就寫信將這些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長老院,并請求回宮門后先行扣押羽宮的人。
新月路遠,消息也只不過比他們早到了幾日。
花長老旋即出聲,問道:“那這么看來,是金繁背叛了宮門,在暗中與無鋒互通消息?”
宮尚角回道:“還未可知,須得將金繁好好審問一番才行。”
雪長老卻有些遲疑:“事關(guān)執(zhí)刃的貼身侍衛(wèi),是不是要事先告知他一聲——”
告訴他?那這金繁還能審問的了么?
宮遠徵心中冷嗤,接在雪長老后面說話“此舉不妥,羽公子還在三域試煉,不能因為這些瑣碎小事打擾了他。羽公子當日將信息告訴金繁,也是為了保護紫商姐姐心切,誰知知人知面不知心——”
花長老冷哼一聲,“他不聽命令隨意走漏消息,以至于引得無鋒窺伺!依我看,金繁就先交由尚角審問,等出了結(jié)果再去向執(zhí)刃稟報也并無不妥!”
見自己的目的達成,宮遠徵在暗中微微彎了唇角。
他定要趁著宮子羽還在后山試煉脫不開身,揪出是誰通風報信,里應外合引來無鋒殺手屠戮玉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