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在空曠的大殿上尤為響亮。
宮子羽被打蒙了,恥辱、羞憤瞬間涌上心頭,他呆立當場。
宮遠徵摸著臉,站回宮尚角身后,但他沒有一絲惱怒,反倒幸災樂禍地看著被激怒的宮子羽。自己接了這一巴掌,順帶也讓宮子羽挨了一巴掌,值得
宮朗角無奈的看了看宮遠徴
花長老拍案而起,氣得發(fā)抖
花長老夠了!荒唐!
宮尚角教訓兩人
宮尚角你們平時蔑視家規(guī)、無法無天也就算了,今日三位長老在場,你們也敢公然動手。宮遠徵還未成年,莽撞無知,不和他計較。
他轉過頭去,目光冷淡如冰
宮尚角但是你,宮子羽,你現在口口聲聲自稱執(zhí)刃,卻對自己的家人動手,你連身份、能力、德性一樣都不占,憑什么覺得自己可以擔得起這個位子?
宮子羽漆黑的眼瞳里都是怒火,宮尚角說得義正詞嚴,但宮子羽聽來只有冰冷的嘲弄。他沒有理會宮尚角的咄咄逼人,瞪著宮遠徵
宮子羽毒害我父兄的人,我遲早要殺了他!
這句話一出長老們都很震驚意外,宮朗角將宮遠徴護在身后立刻出聲
宮朗角執(zhí)刃如果沒有證據,不可說此重話!
宮門謀逆可是重罪,宮遠徵不敢相信宮子羽這樣張嘴就來。
就連宮朗角也沒想到,宮子羽能說出這話來,心中不免有些對宮子羽失望
宮尚角嚴厲地盯著宮子羽
宮尚角無憑無據就血口栽贓,你不配做執(zhí)刃!
宮子羽心中冷靜了一點,一字一句道
宮子羽證據,我當然有
又看向宮尚角,
宮子羽還有你,你也并非毫無干系。
宮子羽朗弟弟我勸你不要太注重情義,別到時候反而害了你
宮朗角皺眉的看著宮子羽,宮尚角有些生氣的說道
宮尚角我怎么了?我和阿郎一母同胞我們之間何時容的了你來質問
宮子羽現在也已經什么都不顧了直接將心中疑惑宣之于口
宮子羽當晚我父兄最后見到的人是你!你們聊了什么?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以至等不及天亮,必須連夜離開?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有人知道嗎?你說得清楚嗎?
宮尚角毫不讓步地直視宮子羽,逼近他
宮尚角當然說得清楚,自然也有人知道。但這是機密,由執(zhí)刃親自下達的命令。我沒有必要向你匯報。
宮子羽我就是執(zhí)刃!我命令你現在就向我匯報。
宮尚角突然笑了,有些輕蔑地揚起了下巴
宮子羽被他的笑容激怒
宮子羽不向我匯報的話,你和宮遠徵都是密謀殺害我父兄的嫌犯!
面對宮子羽的失控,宮朗角直接整個人冰冷而漠然看著宮子羽說道
宮朗角如若我哥有謀害篡權之心,當晚他必定會留守宮門,我哥要是在這宮門里,執(zhí)刃的位子怎么可能輪得到你坐?
宮子羽恍惚間怔住了,有了片刻的遲疑,不僅是遲疑也是不可置信,他可能真的觸碰到宮朗角的底線了
在場的人都震驚不已,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宮朗角,在他們印象中宮朗角溫而儒雅舉止端莊有謀有略,可此時的他眼神中充滿了冰冷,渾身散發(fā)出一種不容人侵犯的感覺
宮尚角看著自家弟弟維護自己嘴角上揚欣慰,轉而對著宮子羽冷哼一聲說
宮尚角行有不得,反求諸己。你自己擔不上執(zhí)刃之位,就不要信口編排他人謀逆。
宮子羽暗暗咬著牙,他沒有反駁。宮尚角姿態(tài)高高在上,帶著威懾的脅迫力
一向平易近人溫而儒雅的宮朗角現在冷郁的神情總是讓人退避三舍,宮子羽別開了宮朗角的視線
宮子羽捫心自問,自己平日里見到宮尚角也是如此。然而此刻他的目光絲毫沒有退縮地迎向他。
宮子羽我一定會讓你看看,我到底擔不擔得這執(zhí)刃之位!
說完,宮子羽拂袖而去。
宮尚角面無表情,不發(fā)一言地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奇怪的是,那個從來一無是處之人那一刻臉上竟少有地滿是堅定和頑強。
宮朗角收起了神情,回到了溫而儒雅的他,他看著宮子羽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心里因該是對他徹底失望了吧
宮尚角派人拿著云為衫和上官淺的畫像去往二人的老家對證,這讓云為衫有些擔心,她來找上官淺商量對策,上官淺并不在意,因為她本身就是上官淺,而云為衫則是冒名頂替。云為衫覺得自己還是走為上策,上官淺則提議她等待為好,既然無鋒把她派來執(zhí)行任務,就一定能幫她處理好這件事,云為衫想起寒鴉肆曾經囑咐過自己的話,無論任何時候都要一口咬定自己是云為衫,她的心里這才鎮(zhèn)定下來。
宮子羽那邊也找到了月公子得到了結論,月公子離開了,宮子羽又去找了賈管事從他那得到了證詞
另一邊月公子離開了羽宮后并沒有回到自己該回去的地方而是改變了方向
隔日,暮色四合,角宮庭院掩在陰影里,顯得毫無生機。
宮遠徵輕輕地走進宮尚角的書房。書房內照例一片昏暗,沒有點燈,但宮遠徵還是駕輕就熟地走到宮尚角身邊。他書桌前有一方黑池,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在其中泛起漣漪。
宮尚角此刻正站在書案邊,微動的波紋沒有引起他任何的關注。
漪涵今日已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