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綰哥哥,我……
她不想對玱玹撒謊。
可她也不想將那個白衣男子之事告訴他。畢竟那樣的事,從前,她只與哥哥做過那樣的事。
她不敢說,也不想說。
玱玹現(xiàn)在連哥哥都想瞞?
玱玹的聲音沉下來幾分。
沈綰綰卻恍若未聞,從剛剛開始,她總覺得有一道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身上。
可她轉(zhuǎn)頭去看,卻又什么都看不到。
玱玹綰綰。
久久得不到回應(yīng)的玱玹回頭看她。
沈綰綰眸中卻盡是迷茫。
她根本沒有聽到他問的那句話。
沈綰綰怎么了,哥哥?
玱玹眸中卻黯淡下來。
他皺著眉頭看她,最終卻只嘆息一聲。
玱玹沒事。
玱玹以后不許再亂跑了。
她是他的妹妹。
卻不會只是他的妹妹。
沈綰綰的傷太多,玱玹動用了靈力為她治療傷口,這樣損耗極大,可他卻看不得她疼。從他見到她那一日起,他便下定決心護好她。
幾百年來,皆是如此。
唯有那次,她在九尾狐手中幾乎丟了半條命。也是那次之后,他不再允許她離開他。
昨日,是他第一次破例。
沈綰綰沉沉睡去,玱玹卻垂眸看著她,眸中一片幽暗,他伸手再一次用了靈力,去探查,她的記憶。
卻看到了令他此生難忘的一幕。
山頭木屋里,那辰榮殘軍的軍師九頭蛇妖相柳,將她壓在身下,二人彼此之間毫無間隙,汁水混融。
玱玹攥緊了手,深吸了口氣,才壓住心中的暴怒之感,他的妹妹,是他的,他不許任何一個男人動她。
許是他的情緒波動,那畫面再次一轉(zhuǎn)。
沈綰綰踮起腳尖,吻了相柳。
沈綰綰哥哥。
這覺她睡得不安穩(wěn)。
醒來卻發(fā)現(xiàn)玱玹眸色分外幽深,如寒潭一般的。只是他極力克制著,仍對她笑了笑。
卻不似平常般溫和。
那雙平靜的眸子里似藏了驚濤駭浪。
玱玹怎么了?
他的指甲幾乎嵌進肉里,已有血流出。
可眼中卻還是一片淡然。
沈綰綰未言,她總覺得哥哥如今有什么不對,直到看到玱玹的手心有血流出。
沈綰綰哥哥,你的手。
玱玹卻自她的床榻邊站起來。
她本已握住玱玹的手,他的手也跟著從她手心抽出,那手依舊緊緊攥成拳。
他背對著,沒有看她。
只怕自己那洶涌的情緒嚇到她。
玱玹我沒事,你早點睡。
玱玹哥哥今日還有事沒處理,就不陪你了。
沈綰綰哥哥。
沈綰綰幾分害怕地攥住他衣袍一角。
為什么忽然覺得哥哥好像與從前不一樣了,從前的哥哥雖強勢,對她更多的卻是溫柔。
可如今,好似只有一股隱隱的燥意。
可玱玹卻又轉(zhuǎn)頭俯下身來,用那只沒有流血的手撫過她披散在身后的烏發(fā)。
玱玹都多大了,沒哥哥還不敢睡覺了?
他的動作輕柔,如往常般。
身上那暴戾的氣息也散去了似的。
沈綰綰哥哥真的沒事嗎?
玱玹沒事。
玱玹綰綰聽話,早些睡。
總算哄著沈綰綰睡著。
他才去了那綠梅底下的石桌邊,昨日,他特地帶了這綠梅,從前兒時,他與沈綰綰和小夭最愛在梅樹下玩耍。
如今,一個妹妹丟了。
而沈綰綰好像愛上了他人。
他松開手,掌心的血都干涸了。
龍?zhí)?/a>殿下。
龍?zhí)?/a>安插在辰榮軍的一個眼線被相柳抓到了,接下來該怎么辦,還要想辦法讓相柳歸順嗎?
玱玹卻冷笑了聲。
那雙眸子里是無盡的殺意。
玱玹歸順?
玱玹我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