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漆黑一片。
或許不是漆黑,玱玹做了什么,叫她此刻短暫的不可視物,只能察覺著,微涼的指滑過她的肌膚。
她清晰地聽到那人輕微的喘息聲。
沈綰綰哥哥……
什么也瞧不見時,旁的感官總會被放大一些,她的手腕卻被綢帶縛著,一同綁在了床榻上。
她半分都動不得。
卻能察覺到,那指尖輕輕地略過她的肌膚,直至到了頸間那發(fā)紅的痕跡之處,那是昨夜相柳咬的。
玱玹他是吻了你還是喝了你的血?
仿若渾身的氣血都涌入腦中。
他的指就停留在那處紅痕,似吻痕似咬痕的肌膚原本嫩白一片。他知道自己的妹妹,體質(zhì)特殊,會引旁人覬覦。
他便將這個秘密替她藏了幾百年。
沒人敢說出去,那些知情的,也被他一個個殺掉了。
沈綰綰卻未答,一開始本是那白衣男子為了喝她的血咬出的紅痕,可后來夜間,便是他細(xì)細(xì)麻麻的吻。
她不敢同玱玹說實話。
玱玹沈綰綰。
玱玹相柳不是你能招惹的人,離他遠(yuǎn)一點。
他咬著牙說道。
那雙眸中一片淡漠,微涼的指尖撫過她的頸側(cè),那如紅梅般的傷痕便淡去了。
可這傷痕仿若落到他的心上。
沈綰綰相柳是誰?
玱玹的手還在不輕不重按著她后頸那白嫩的肌膚,叫她心中升起一陣酸麻癢意。
沈綰綰的聲音也軟了幾分。
玱玹的眸子卻一片幽深,薄唇扯起一個嘲弄的弧度,連姓名都沒有告訴她,他的綰綰就對他那么好。
主動吻他,如今還護著他。
玱玹九頭蛇妖相柳是辰榮殘軍的軍師,他白發(fā)白衣,卻也兇殘暴戾。
玱玹綰綰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還要護著他?
他特地加重了后半句話的語氣。
眼中卻是十成十的瘋狂偏執(zhí)。
沈綰綰此刻不能視物,眼前卻仿若化出那人的身影來,一襲白色錦袍,白發(fā)如云,眸中卻是漠視一切的冷淡。
可又仿若不是那般。
原來他叫相柳,是辰榮的軍師。
可卻因她此時的失神,玱玹分外不滿地捏著她的下巴,分明知道她看不見,修長的指卻依舊覆住了她的眸子。
她的眼睛不可視物卻可傳情,他怕在那雙熟悉的眼眸中看到對旁人的情愫。
沈綰綰哥哥,我沒有。
她為自己辯解著。
可玱玹卻笑了聲。
分外的苦澀,分外的凄涼。
玱玹那你藏在宅子中的人呢?
玱玹又是哪個野男人?
他帶去的侍衛(wèi)將整個宅子翻遍都沒有相柳的蹤影,卻在她擋著的那間房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受傷的男子。
原來不光相柳,還有他。
他們都在分走他的綰綰。
沈綰綰他不是。
沈綰綰他受傷了,我在河邊撿到了他。
沈綰綰哥哥如此約束我,我難道沒有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權(quán)利嗎?
玱玹的說辭太過分了些。
先是說她護著相柳,又是說那個受傷的男子是野男人。
玱玹卻沉默下來,捏著她下巴的手都松開了,他直起身來,就那般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將給她施的術(shù)法都解開了。
沈綰綰的眼中恢復(fù)了光明,腕間的綢帶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起身,抬眸卻見玱玹陰沉的臉。
可是她不想被他那么掌控著,想做的事皆做不了,還要連累憶秋為她受罰。
沈綰綰哥哥,你說過每一年的生辰你都答應(yīng)我實現(xiàn)我一個愿望。
她忽的提起這件遙遠(yuǎn)的事來。
玱玹垂眸看著她,眉頭緊蹙。
沈綰綰去歲的生辰,我沒有許愿。
玱玹嗯。
他淡淡應(yīng)了一聲。
仿若已經(jīng)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么。
沈綰綰哥哥,我現(xiàn)在想許。
沈綰綰哥哥不要干涉我想做的事。
玱玹怒極反笑。
在她眼中,他給她的只有束縛。
他對她的一切都是約束。
可他不過因為那兩個男人生了氣,他想要她遠(yuǎn)離那兩個人,她便用他曾經(jīng)的許諾來說。
玱玹好。
留下這句話,玱玹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