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正是賞花的時(shí)節(jié)。
葉十七的腿傷還未痊愈,行走時(shí)便有些瘸,不過玟小六還是建議叫他多走走多適應(yīng)。
二人便出府去散步,可方才出了宅院的門,沈綰綰便對上玱玹幽深的目光,他的面色本就冷著,看到她身后的葉十七更增添幾分寒意。
二人已經(jīng)有許久未見。
玱玹的眉頭緊蹙,他有時(shí)捱不住思念會在夜里偷偷去看沈綰綰,可白日他們鮮少相見。
他的好妹妹就像真的忘了他一樣。
玱玹要去哪兒?
見沈綰綰好似想躲著,他率先開了口。
壓下自己心中的怒氣,反倒是柔聲問出這話,他的面上甚至多了幾分笑意。
沈綰綰已有多日未曾聽到玱玹的聲音,如今再入耳,竟有幾分恍惚,可還是忍不住的慌張,她攥緊了裙擺。
沈綰綰去散步。
散步。
看來她近來心情倒是很好。
玱玹幽涼的目光又落到葉十七身上,可卻見他素來嬌弱的妹妹擋在他的身前,好似他是什么吃人猛虎一般。
可葉十七又轉(zhuǎn)而將她護(hù)在身后。
那白皙修長的指攥緊了她的柔荑,對上他的眼睛,沒有分毫的示弱。
玱玹你就是綰綰救的那個(gè)人?
幾日不見,他倒如脫胎換骨。
本是一個(gè)可憐的乞丐模樣,現(xiàn)如今卻似溫潤如玉的公子一般,怪不得綰綰想護(hù)著。
就連他這身衣裳都得是沈綰綰花了大價(jià)錢在此處最好的成衣鋪買來的。
涂山璟你是誰?
涂山璟我們的事,為何要向你交代?
他不似平日那般溫柔。
此刻卻隱隱露出鋒芒來。
玱玹卻未直接回答他,反倒是看向了他身后的沈綰綰,聲音中含了幾分嘲弄的笑意。
玱玹綰綰,你告訴他,我是誰。
他們相識幾百年。
難道他還比不過眼前這個(gè)來歷不明的男人。
玱玹的眸子緊盯著沈綰綰,眸中一片幽深,今日的玄色錦袍更為他添了幾分上位者之氣。如同一切皆在掌握。
沈綰綰拽了拽葉十七的衣袖一角。
沈綰綰十七,他是我哥哥。
她的話音落下。
葉十七的眸中松動幾分。
可還是將她護(hù)在身后。
涂山璟哥哥也不能這樣同她講話。
沈綰綰此刻松怔起來。
在她眼前,葉十七從未生過氣,總是那般溫柔得似乎能滴出水來,而今日對哥哥的冷硬,竟然只是因?yàn)椤?/p>
因?yàn)樗约赫f話的語氣。
她頭一次感覺如此被人相護(hù)。
玱玹卻忽視了葉十七這句話,直直看向了沈綰綰,聲音沉了幾分。
玱玹若我今日不許你去散步呢。
玱玹綰綰,你可還會去?
玱玹分明想叫她在他與葉十七之間做出選擇,從前總是他一人霸占著她,如今看見旁人,總有幾分不悅。
他甚至如同后宮之中拈酸吃醋的妃子一樣,要她做出選擇。
沈綰綰哥哥,我……
她的柳眉微蹙。
那雙水眸中幾分掙扎猶豫。
她不想再惹哥哥生氣,但是也不想讓十七失落。
葉十七攥緊她的手卻未松半分,只是他不似方才對玱玹的那般顯露鋒芒,反倒是平日的溫柔。
涂山璟沒關(guān)系的。
涂山璟你不想散步的話,我也可以陪你做別的事。
涂山璟你想做的,我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