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睡。
醒來之時,相柳已不在營帳內,正是天光大亮之時,相柳正帶領著辰榮軍一遍遍操練著。他們的聲音極其有力,動作也分外迅捷。
而相柳如此嚴肅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瞧見,平日里見他若非陰戾便是染著幾分慍怒。
趴在營帳邊,她看了相柳許久。
相柳看夠了嗎?
他的聲音攝人心魄般的動聽。
只是總是這般冷冰冰的,那雙眸子也似結了霜一般,一步步朝她走來。
不等她回答,相柳便先一步踏進了營帳之中。今日的他仿若格外的冰冷,好似恨不得距她千丈遠。
沈綰綰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失落來。
就在此刻,辰榮的營寨外,葉十七毫無預料地闖入,甚至揮手打傷了阻攔他的士兵,相柳察覺外頭的動靜,立刻警覺起來。
自帳中而出,他的眸中一片冰冷,卻又染上幾分駭人的噬血之意,可剛想回擊過去,偏偏被沈綰綰攔住。
沈綰綰等等,相柳。
相柳不愉地眉頭緊蹙。
看清來者是誰,他的眸中寒意更甚了幾分。眸中倒映著沈綰綰的樣子,不禁嘲諷地笑了笑。
他的眉宇卻又之間陰沉的可怕。
而涂山璟就在對面,在辰榮軍的阻攔之外,執(zhí)著而堅定地看著她。
涂山璟你,你昨天沒有回去。
涂山璟我來接你回家。
長身玉立的謙謙公子言語間亦是柔和。
沈綰綰卻猶豫地看了相柳一眼。
今日是十五,是相柳要求陪他的日子,可葉十七分明腿腳不便,卻又走了那么遠的路來接她。
偏偏,這猶豫在相柳眼中就成了答案。
相柳要滾趕緊滾。
這話幾乎從他唇齒之間擠出來。
他的周遭是掩不住的陰戾氣息,就似他們初見之日時叫囂著要吃她的一般無二。
沈綰綰癟了癟嘴,被他這話吼得竟有幾分委屈起來,可還是小心翼翼拽了拽他的衣袖處。
沈綰綰我下次會來的。
可相柳竟分外不留情地將袖子從她手中扯了回來,甚至未再給她一個眼神,便回了營帳之中。
沈綰綰愈發(fā)不解起來。
為何叫她滾卻又那般生氣。
涂山璟為何下次還要來?
在林中行了許久,涂山璟還是未曾忍住開口問道,他的眼中竟有幾分不易查的委屈。
可不過片刻,那雙眸子之中又盡是失落。
涂山璟我聽憶秋說,你是為了給我摘藥材才來這后山的,所以,是被他威脅了嗎?
他小心翼翼問道。
沈綰綰沒有。
沈綰綰幾分心不在焉地答道。
二人全然未注意到前方的一處坎坷,葉十七如今腿傷仍未痊愈,還有些一瘸一拐,被絆了下便分外不穩(wěn)地朝她傾斜而來。
略微紊亂的灼息縈繞在沈綰綰的脖頸間,一股酥麻的癢意自脖頸處漸漸往心中蔓延。
沈綰綰僵直了身子。
涂山璟我,我不是故意的。
涂山璟這路不太穩(wěn)。
涂山璟很快便直起身來。
不過耳尖處染上幾分紅,漸漸又染至整個耳朵,可面上這般,他的眼睛卻又不自覺瞟向她的脖頸。
那塊白皙如玉般的肌膚讓人想要親吻舔舐,她的身上亦是讓人著迷的淡淡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