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憶秋與葉十七的交談聲,榻上迷迷糊糊的沈綰綰才找回了幾分神智,只是身子還軟的厲害。
緊閉的房門終于打開。
沈綰綰十七?
她的眼中尚有幾分迷離。
美眸無力地微瞇著,看不清眼前這身影,卻只察出他那幾分如松似柏的氣質(zhì)熟悉得很。
正如她昏睡前所想的那人一般。
涂山璟是我,綰綰。
涂山璟你別怕,我來接你回家了。
他的聲音溫柔至極,如在哄孩童般的。那如月般皎潔的指撥開她嬌靨上因著汗水黏住的幾縷發(fā)絲。
果真是他。
唯有他才會那般的溫柔體貼。
沈綰綰我……我動不了了。
沈綰綰十七。
少女的聲音溫軟低和。
鼻音稍重了些就似在同他撒嬌一般。只一句,便叫他紅了耳尖。
他低頭去看沈綰綰,她的墨發(fā)如瀑般披散著,襯的肌膚更為雪白,就似含苞待放的嬌花一般。
喉結(jié)上下滾了下,涂山璟低聲安慰。
涂山璟沒關(guān)系,有我在。
他的手臂自她腿彎處滑過,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背后,將她自床榻之上抱起來。
隔著軟紗料子感受著她嬌嫩的肌膚,涂山璟不覺把人往懷中攏了攏。沈綰綰便下意識攥緊他胸前衣襟,埋在他懷中。
因為那安神香,她實在沒力氣。
甚至又升起幾分困意來,便在他的懷里再一次沉沉睡去了。
玱玹你要帶我妹妹去哪里啊?
此刻,帶著沉沉威壓的玱玹卻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那雙如鷹般的眸緊盯著涂山璟懷中的沈綰綰。
他的眸色暗濃,身上上位者的氣息尤為難擋,心中卻覺得幾分可笑。
他的妹妹還真是招人覬覦,他不過出去了片刻,回來就有人為了她引走他的侍衛(wèi),闖他的宅院。
涂山璟我要帶她回家。
涂山璟的聲音亦冰冷。
二人每次對上,好像都是如此針鋒相對的場面。此次都不肯退讓半分。
玱玹卻笑了一聲,上前一步。
玱玹你以為所有人都像我的傻妹妹一樣不會懷疑你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嗎?
他說著,卻又壓低了聲音。
玱玹涂山璟。
這三字只有二人可以聽到。
涂山璟面上冰冷未散半分,手卻不自覺攥成了拳,可又怕擾到沈綰綰的睡意,硬生生再次松開。
見他生氣,玱玹卻揚眉。
自他第一日在沈綰綰身旁見到這個男人開始,他就叫人查了他。那樣一個氣質(zhì)出塵才貌雙絕之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清水鎮(zhèn)這樣一個小地方。
原來是涂山氏的二公子,涂山璟。
涂山璟讓開。
涂山璟的聲音中寒意更甚了些。
他的手中凝起靈力結(jié)成的淡淡白光。
玱玹也不肯退讓半分,甚至伸手從他懷中去奪沈綰綰,嘴上亦沒有饒過他半分。
玱玹你既是涂山家的狐貍就該好好待在你的青丘,少來招惹我妹妹。
涂山璟卻避開他,一字一句道。
涂山璟我不是涂山家的人,我只是葉十七。
他也只想做葉十七。
只想在清水鎮(zhèn)那處小宅院里陪著沈綰綰喝青梅酒,陪她散步,瞧著她歡愉的度過每一日。
為何,不過這些渺小的愿望,都有人妄圖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