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停住腳步,側(cè)身看著玉姚,玉姚眉目冷淡,玄凌也不在意玉姚的冷臉,眉眼含笑的指著梅園的梅花,
“瞧,這梅花開的多好啊……”
風(fēng)雪飄零,大雪撲簌簌的落下,玉姚肩上很快便滿是白雪了,玉姚恍若未覺,仍舊是仰著頭看著枝頭紅梅。
這梅花開的旺盛,極具有生命力,空中偶有鳥雀飛過,在這寒冷的冬日格外難得,玉姚偶爾掃上一眼。
可盯著玉姚不肯錯(cuò)眼的玄凌自然沒有錯(cuò)過玉姚眼里那抹一閃而逝的……艷羨?
玄凌有些詫異,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cuò)了,若有所思,可很快便篤定下來,他沒有看錯(cuò),那就是艷羨……
玉姚在羨慕一只鳥兒?
玉姚的生平在玄凌腦海里過了一遭,玄凌很快抓住了那一閃而逝的真相,他的眼睛倏地亮起來,原來如此!
玉姚自小便不得父母喜愛,之前日日都守在屋子里,蜷縮著過日子,她是不能出,不是不想出……
事到如今,玄凌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玉姚艷羨的、所追求的,一直都是自由而已。
自由,輕飄飄的兩個(gè)字,卻又何其沉重?
他想留玉姚在身邊,可這深宮,本就與自由二字,背道而馳……
玄凌的心沉了下去,他背著的手緊握成拳,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直至玉姚在雪中賞梅,繡鞋踩在雪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玉姚滿心歡喜的看著這梅園,這還是她這么久來第一次出門,心中自然是歡喜的。
玉姚的風(fēng)寒好了大半,可身子仍是羸弱的,直至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玄凌才如夢(mèng)初醒,緊張的替玉姚拂去肩上的雪。
玄凌臉上滿是憂色,他緊張的看著玉姚,“可是冷了?咱們回去吧?”
玉姚搖搖頭,露出一個(gè)輕柔淺淡的笑容,“不冷?!?/p>
她只是想多看看這景罷了。
玄凌哽住,心中嘆了口氣,卻也只是將自己身上的狐裘解了下來,披在玉姚身上,也罷,既然她想多看一會(huì)兒,那便多看一會(huì)吧。
玉姚垂眸,看著自己身上的兩件狐裘披風(fēng),身子一沉,有些無奈,她想拒絕,可一抬頭看著玄凌的神色,她便知道,自己若是不想披著,恐怕下一刻玄凌就要強(qiáng)制讓她回去了。
玉姚披著斗篷,身子越發(fā)笨重,玄凌也看出來了,他唇邊掛著笑,伸手?jǐn)v扶著玉姚,二人慢慢踱步在梅園里。
直至一個(gè)時(shí)辰后,風(fēng)雪愈大,玄凌難掩心中擔(dān)憂,說什么也不肯再讓玉姚呆在外面了,
“姚兒,咱們回去吧,若是喜歡賞景,下次再陪你來……”
玉姚自覺沒有拒絕的余地,順從的跟著玄凌回儀元殿,玉姚轉(zhuǎn)身,玄凌眼尖的看見玉姚的繡鞋上暈開了一片深色。
玄凌皺起眉,猜到許是玉姚的鞋襪濕了自己卻并未發(fā)覺,不容拒絕的攔腰抱起玉姚,轉(zhuǎn)身上了一旁備好的龍攆上。
玄凌與玉姚共乘,催促著宮人快些回儀元殿,
玉姚有些抗拒,“皇上……”
玄凌聞言看向玉姚,“怎么了?”
玉姚難得顯露了自己的不滿,“皇上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