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便是冬日里宮人送來一套上好的白瓷,比之現(xiàn)有的白瓷更加白凈細膩,得知那是一個宮女巧心做成的,玉姚起了心思,召見了那個女子。
玄凌本是可有可無的,覺得不過是一個小小宮女,賞賜一些也就是了,可奈何玉姚執(zhí)意如此,玄凌自然順著玉姚。
玉姚和那個宮女相談甚歡,甚至跟著她去看了如何制作瓷器,玄凌有些吃醋,猝不及防間,就聽見玉姚提議可以讓她專門管理制作瓷器。
玄凌初時是有些不解和猶豫的,即便只是個燒瓷的活計,可歷來從無女子為官的先例,這樣是不是不好?
玉姚認真的看著玄凌,“可是有更方便的法子為何不用?為何要固步自封?”
玄凌有些怔愣,“可女子就該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守三綱五?!?/p>
他自出生起,接受的教育便是這樣的。
玉姚繃著臉,“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庸?”
玉姚神色鄭重,拉過巧心,“巧心,我問你,若是出宮嫁人和讓你做女官,你若是出宮嫁人,本宮可賜你黃金百量,如意郎君;若是留在宮中,本宮不會給你半點幫助,全靠自己,”
“巧心,你選什么?”
巧心毫不猶豫的跪下叩首,聲音堅定,“奴婢愿留在宮中,不愿出宮嫁人!”
玉姚又偏頭看向月牙,月牙歷來大大咧咧粗心大意的,“月牙,你會怎么選,出宮嫁人,還是找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呢?”
玄凌對玉姚身邊的奴才自然是有所了解的,不曾想聽見了月牙拒絕的答案,她不愿嫁人。
月牙雖然愚笨,可也知道,打鐵不如自身硬,如果可以選,誰想要把自己的后半生榮辱性命全寄托在男人身上呢?
相夫教子,恪守三綱五常,不過只是沒有選擇罷了。
玉姚又說道,“玄凌,女子她們有思想,她們有靈魂,不僅僅只有感情,她們同樣有野心,有才華,而不是只能留在后宅守這四方天地?!?/p>
早在帝后辯駁之時,李長就帶著殿內(nèi)的奴才退下去了,他有預感皇后娘娘還沒放開呢,誰不知道皇后娘娘把皇上吃的死死地,還是給皇帝留點面子吧。
畢竟帝后夫妻的熱鬧不是誰都能看的。
玉姚見到眾人都退下去了,也不需要再顧忌什么,暢所欲言,
“玄凌,我也是女子,你可以為我開先例,讓我做你的妻子,可旁人呢?就不說旁人,就說我,若我不曾遇見你,我大抵不是被管家休棄一根白綾了結(jié)自己,要么就是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即便沒有被休棄,我也只能一輩子呆在那個小院子里,孤獨寂寞的直到我死去。”
玄凌聽著玉姚的假設,心里發(fā)冷,連忙抱著玉姚,親了親她的唇,還有些恐慌,
“不會的,你是我摯愛的妻,怎么會香消玉殞呢?不會的……”
但不可否認的,代入玉姚之后,他終于正視了這個問題,女子毫無自主,只是男子的附庸,現(xiàn)如今男女間就如同仆與主,從來都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