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賀澤時常不明白自己的性取向,雖然他沒談過一次戀愛,但起碼也不會喜歡男的,更不會喜歡自己好兄弟的弟弟?。?!
但一切心動,似乎是有跡可循。
李君卿(少)“邀請親屬?哦……她肯定是不會來的?!?/p>
世界杯進行時,會播放選手與父母的關切視頻,也能讓選手父母來到現(xiàn)場,而一切費用由主辦方承擔。
在別人眼里,是驚天大喜事,可到了李君卿和李君赫,畫風一轉,李君赫每次世界杯都不需要這種東西,而初入賽場的李君卿像個新兵。
夏以征(少)“沒事,有我們陪你呢?!?/p>
夏以征安慰性地拍了拍李君卿的肩膀,后者苦笑不語只是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盯著李君赫,正在和工作人員協(xié)商的周賀澤心頭好似被人攥緊一般,用余光擔憂地看了眼李君卿。
……
李君赫“之前怎么不見你們對我這么上心?!?/p>
夏以征(少)“你喝了?”
夏以征故作老成地搖頭,隨后看向正在摸弄攝影機的領隊,二人點頭。
周賀澤(少)“我是TAT打野Echo,卿崽你現(xiàn)在怎么樣啦?!?/p>
夏以征(少)“是Angel哦,卿崽這幾天有沒有認真吃飯?”
裴霽霖(少)“你肯定認識我?!?/p>
裴霽霖板著個臉,奈何被夏以征來了愛的一拳,不情不愿地介紹自己,耳朵偷偷紅了。
裴霽霖(少)“……就是TAT離你活不了的Aurora,我在錄音棚很想你。”
周賀澤的笑容一僵,微不可察地皺眉,片刻間,他與裴霽霖對上了眼神,后者挑釁般地對他挑眉,二人的小動作,都被錄了下來。
在眾人的目光下,親哥李君赫有種被強迫的人夫感。
李君赫“君卿吶,是歐巴?!?/p>
剛說完一句,被好兄弟周賀澤強制閉麥。
周賀澤(少)“卿崽就不要傷心了,畢竟你還有我們吶?!?/p>
周賀澤(少)“你看看你,自從來了比賽,瘦了那么多……”
裴霽霖(少)“內(nèi),回去的時候夠吃點,我請客哦。”
一只裴霽霖亂入,周賀澤眉心一跳,雖然不耐煩,但還是掛著禮節(jié)性的微笑。
但凡這不是錄視頻,他早就把這小子拉出去打一頓了,欺人太甚!
夏以征(少)“其實在許多東西里面,只有自己是最重要的?!?/p>
夏以征(少)“名次什么的,都是次要的?!?/p>
夏以征善解人意地對攝影機kiss,好了,這下飯圈飯又有飯吃了,畢竟這幾位可都是深受飯圈粉絲毒害的人物。
周賀澤(少)“總之,盡自己最大努力,你背后有我?!?/p>
裴霽霖(少)“還有我!!”
最終被擠在角落里的李君赫忍無可忍。
李君赫“是我們?!?/p>
咔——
在全世界面前看完這個搞笑視頻的李君卿碎了,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尷尬。
李君卿(少)“你知不知道,這真的超幼稚的!”
周賀澤(少)“嗯……那你要是不喜歡,明年就我一個人給你錄?”
正值冬日,也不知李君卿的臉紅是熱的還是氣的。
他哼哼唧唧半天也沒有搭理周賀澤,雖然有點小激動,但是他不說,TAT永遠的小少爺啊。
周賀澤(少)“生氣了?”
李君卿(少)“哼?!?/p>
周賀澤(少)“明天決賽我用阿修羅好不好?”
在導播專心拍別人時,周賀澤小心翼翼地刮了刮李君卿的鼻翼,結果后者又是“哼”了一聲,周賀澤的心不由得被攥緊。
李君卿(少)“裴小雨,明天你用妖刀姬吧?!?/p>
裴霽霖(少)“唉,好啊?!?/p>
裴霽霖和李君卿關系很要好,聽聞在沒進TAT時,他們兩個人就是一個學校的……周賀澤雖然臉上掛著笑容,可惜,卻滿是苦澀。
妖刀姬和青行燈……
又何償不是帝釋天與阿修羅呢。
就像是愛琴海需要他用一生去填。
夜間尼古丁充斥著鼻腔,他突然懂裴霽霖了,手機一陣振動,他躲進浴室,略帶鼻音的拔開。
周賀澤(少)“歐媽?”
Katara“哦莫,還沒睡覺吶?”
周賀澤猝不及防間被煙霧嗆到,不由自主地輕咳了幾聲,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涌出生理性的淚花,那淚水在他蜜糖般的眼眸中打轉。
Katara“又感冒了?”
周賀澤是韓法混血,Katara是一個思想開放、戰(zhàn)力驚人的法國女士,是以模特出身。而周賀澤早在打出圈前,已經(jīng)憑借老媽吸了波粉,雖然不太情愿。
周賀澤(少)“咳咳,就是被嗆到了。”
濃濃的鼻音像是在Katara女士的心間撓了一下,加重了她想去看兒子決賽的心思。
Katara“哦莫,我的小甜熊,不會是哭了?”
周賀澤(少)“歐媽,我已經(jīng)20了……”
能不能別叫他‘小甜熊’了……周賀澤啞著嗓子,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他耳尖微微泛紅,像是輕染了一抹羞澀的霞光。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使周賀澤大腦呆滯了一下。
李君卿(少)“周哥?”
氣氛奇怪地沉默了,Katara女士突然靜音準備吃瓜。
周賀澤(少)“咳,怎么了?”
李君卿(少)“你是哭了嗎?”
周賀澤仿佛被定身術定住了一般,僵立在原地。他尷尬地抬起手,擦拭著臉頰上未干的淚痕。由于擦拭的動作過于用力,眼眶周圍泛起了淡淡的紅暈,那副模樣不知怎的,讓李君卿不禁聯(lián)想到了家中那只大金毛犬,同樣是那樣單純而又帶著一絲狼狽。
周賀澤(少)“被這里的煙味嗆到了?!?/p>
細聞的確是,但遠沒有裴霽霖之前抽得刺鼻,莫非,換口味了?李君卿心下一沉,隨后開口。
李君卿(少)“的確是吶,看來小雨又在這抽煙了?!?/p>
周賀澤(少)“……嗯?!?/p>
他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李君卿(少)“哥要滴眼藥水嘛?要不去洗個澡還是……”
周賀澤(少)“不用了,趕緊睡吧?!?/p>
周賀澤(少)“記得別忘關窗戶,十二月的瑞士……”
周賀澤(少)“還是很冷的?!?/p>
周賀澤摸上李君卿的頭,一時間,眼神復雜。
而電話另一端的Katara女士似乎明白了,她輕輕嘆息,一時間臉色蒼白,卻只能掛斷電話,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媽媽的小甜熊。
可是和裴霽霖朝夕相處的李君卿怎么會聞不出這種煙味,只是他難以啟動,既然你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是不知道。
那一刻,周賀澤突然明白,愛不是突然爆發(fā)的,是漸漸向他蔓延而來的。
在察覺之前,它就已經(jīng)像細細密密的蠶絲不著痕跡將人包裹得密不透風。
在很久以后心臟柔軟的無數(shù)個恍惚里,發(fā)覺原來他已經(jīng)被那濃重的愛環(huán)繞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