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進入云衍門,不僅僅需要靈根資質(zhì),更需要心境堅定。即便陸桑桑是掌門帶回來的人,也免不了要通過問心梯的考驗,才能真正加入云衍門。
陸桑桑一路上都十分緊張,她不確定抱著“天道到底是什么,她想爬高一點看看”這樣的信念能不能通過問心梯的考驗。
站在問心梯最下面,陸桑桑見到了春冬和夏秋。這兩人一臉興奮和躍躍欲試,令陸桑桑不禁微笑嘲諷“春冬,你要是拖了你姐的后腿,我可要替她往死里揍你?!?/p>
春冬想為自己辯解,卻又迫于武力和夏秋的眼神警告不敢反駁…
瞧著他的慫樣,桑桑心里的緊張緩解了不少。幾人正說笑打趣著,主考來到他們身邊,簡單介紹了規(guī)則:盡全力攀登問心梯即可。
春冬覺得太過簡單,不禁狂喜,可陸桑桑卻有不詳預(yù)感:一個巍峨大宗的考試怎么會這么簡單?事出反常必有詐…
在她把腳放在問心梯上的那一刻,她便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壓,越向上威壓越強。心里不禁暗罵“什么坑人宗門!”
汗水打濕脊背,浸濕的頭發(fā)一縷縷貼在臉上,威壓壓的她喘不過氣,直不起身。她真的太累了,頭暈眼花,眼前一片朦朧。隱隱約約間,她好像看到了那個棄她而去的身影,溫柔地喚她“桑桑,桑?!?。那是她的娘親。
娘親摟她入懷,輕柔的摸著她的頭,說“桑桑,娘親自是最喜歡你了。娘親走之后,你一定過得很苦吧?現(xiàn)在娘親回來了,娘的乖桑桑留下來和娘親一起生活吧!”
母親溫柔的言語讓陸桑桑沉淪在母親的愛撫中,但她總覺得不對勁。就好像她的生活并不是這樣,而這一切只是她所希望的生活。
脖子上母親留下的銅錢突然掉在手心,金屬的冰冷通過手掌轉(zhuǎn)入心魂,讓她一下子清醒。
她意識到這些都是虛假的,可自己卻太過沉迷以至于身體僵硬無法移動分毫。
“不行,我不要再餓肚子,不要再做乞丐任人欺辱…”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心里放聲大喊。
語末,幻境隨著她內(nèi)心的怒吼碎裂成片片碎片,眼前的濃霧也逐漸消散。陸桑桑定睛一看,她仍然在問心梯上,還有層層階梯靜靜地等待她。有些后怕,她覺得自己回神再晚一點,說不定就永遠都出不來了。
陸桑桑略做休息,一臉擔憂地向下看去,只見春冬夏秋二人也進入了幻陣,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乞討前的慘事,他們眉頭緊皺,青筋暴起,看起來十分痛苦。
陸桑桑心急,又幫不了他們。無奈,只能一邊罵著問心梯一邊向上爬。山頂不是很遠,她不出一個時辰便到了。
接著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春冬,夏秋二人都上來了。只是臉色不太好看,眼圈紅紅的,像兔子眼睛。
他們這些乞丐,乞討之前很多很少都有自己悲慘經(jīng)歷,這是埋在心底的一塊疤,誰也碰不得。
正當她準備安慰二人時,一位略微年輕的男子走來。他一臉嚴肅道“陸道友,春冬、夏秋道友,我是云衍門執(zhí)事長老。你們可以叫我孟長老?!?/p>
語氣一頓,他又笑著說“恭喜各位通過云衍門入宗考試,成為云衍門弟子。春冬、夏秋道友在此處稍等片刻,會有弟子帶二位去外門弟子的宿處。我先行帶陸道友離開?!?/p>
說罷,便朝后面揮揮手,陸桑桑這才注意到掌門就在她身后半丈遠的地方站著,卻讓人無法察覺。她內(nèi)心不禁被仙術(shù)震撼,雙眼放光,輕快地跟著二人離開。
進入宗門,陸桑桑一路上驚嘆連連:浮在空中的大殿,飛瀑 流下的山峰,白衣干練的同門…她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四周看看,到處摸摸。櫻桃般的小嘴里冒出一連串問題:
“掌門大人,這個山怎么浮起來的?”
“掌門大人,為什么云衍門的大多數(shù)東西都用白色?”
“掌門大人,那個是藏書樓嗎?為什么能飄在空中?”
“掌門大人…”
在她是乞丐的時候,沒有人來為她答疑解惑?,F(xiàn)在入了仙門,她定然要問出來!
云健安只感到頭暈?zāi)垦?,身心俱疲,眨眼間仿佛蒼老了幾十歲…可苦了這喜靜的老頭,前半輩子照顧女兒云黎,被她的鬧騰折磨,下半輩子還要被陸桑桑的問題連環(huán)炮折磨…
“好了桑桑道友,這是你暫時的屋子,奔波了一天一定很累吧?你先歇息著,里面有換洗的衣物,明日我會命人帶你參加拜師大典?!?/p>
“不不不,掌門,其實我…”
不等她說完,云掌門心有余悸地關(guān)上了門…這丫頭的嘴皮子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