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會幫你壓制住被角,不讓你傷了自己,我會一直在這兒,好好地守護(hù)你!”
“你這么做,還不如打暈我方便!”
“打暈?zāi)銜r會影響經(jīng)脈運行,反是不好?!?/p>
云雀痛苦地抽噎著,聲音里滿是彷徨與無奈。
“宮遠(yuǎn)徵……宮遠(yuǎn)徵……”
“我在呢!雀兒,我在!”
“我好難受,你抱抱我,抱抱我!”云雀哭著,伸出雙臂環(huán)上他的脖頸。
他以一只有力的大手輕松攬了她單薄的背,擁著她坐起來,雙手交替在她后背替她順著氣,同她那日耐心撫他胸膛一般無二。
云雀的氣息在他的安撫下慢慢平順了些,她將下巴擱在他的肩頭,覺得他的肩膀是那樣的寬闊可靠。
她緊緊地攀住他堅實的后背,仿佛攀住水中的最后一根浮木,一旦松手便會溺亡。
感受到她的依賴,宮遠(yuǎn)徵將小姑娘更緊地?fù)нM(jìn)懷中,直至他們的胸膛緊貼地再無半分縫隙。
“宮遠(yuǎn)徵,你疑過我嗎?疑過我是無鋒對你使的計嗎?”
“是苦肉計和美人計嗎?”宮遠(yuǎn)徵輕嗤一聲道,“只要是你,哪怕無鋒給我準(zhǔn)備了毒,我都認(rèn)了?!?/p>
”咳咳咳……你這人,咳咳……可真是又瘋……咳咳,又傻。”云雀嗆咳出聲,同時感受到喉頭涌上一股腥甜。
二人本自擁抱地極近,宮遠(yuǎn)徵嗅到血腥味后,腦子不由得轟隆一振,霎時一片空白。
他終于明白云雀那晚的絕望與慌亂,自己當(dāng)下的感受比起她來,乃是甚之又甚,他的心口,竟隱隱被帶的發(fā)疼起來。
“宮遠(yuǎn)徵,萬一我們的毒藥不同,萬一……我死了……你會不會很傷心?會不會比我以為你死了更傷心?”
“傻話,絕沒有這種如果,絕沒有!”宮遠(yuǎn)徵抗拒地?fù)u著頭,豆大的淚珠砸在云雀肩膀。
“若我的一生注定如此短暫,我也不后悔來這人間一趟,因為……在我生命最后的時刻,我……遇見了……你?!?/p>
一語道盡,云雀嘔出一口鮮血,手臂緩緩垂落。
宮遠(yuǎn)徵將她放平在床榻上,猛力捏住她的脈搏,再感受不到半分的跳動。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每一秒的時間,對宮遠(yuǎn)徵來說,都如同一月般漫長。
他數(shù)著時間,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云雀的音容笑貌,不知自何時起,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鐫入了他的腦海,扎根在心底最柔軟炙熱的一處。
“十,九,八,七……”
“等我熬過這一劫,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幾日前,小丫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當(dāng)時他低頭一笑沒有回答,只是挑眉看她,“等你熬過后再說?!?/p>
而今他泣涕著,告訴著小丫頭:“云雀,我求你睜開眼睛,只要你醒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p>
“那我要吃冰糖葫蘆?”
“好!”
“我要種滿院的梔子花?”
“好!”
“我要阿遠(yuǎn)清醒下他的笨蛋腦袋,睜開眼睛看看我,別再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