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鑰匙和門找到了嗎?”迎親組的期待地望向留守的人。
其他人搖搖頭,一時間氣氛很是低迷。
李立平見狀,不得不給大伙打氣,“沒關(guān)系,我們還有七天時間,周府就這么大,總能找到的?!?/p>
可這句話放在兩天里已經(jīng)死了四個人的現(xiàn)實面前,一點安慰也沒有。
無法,眾人只能沉默地站在大堂的一角,看著新人拜堂成親,送入洞房。
說是請來破除詛咒的“高人”,但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具體要做什么,在新房外的院子里等到天黑,他們總不能在門外守一晚上,何況還有半夜不能出門的禁忌條件,于是等新郎新娘喝了合巹酒熄了燈,他們便趕緊回去客院,劉管家也沒阻止。
臨近子時,還是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從客院里溜了出去。
“小姐姐,按照這里的慣例,新郎今晚可能會死,我們不去看看嗎?”阮白潔跟在青禾身后,發(fā)現(xiàn)行進的路線不是去往新房,有些疑惑。
新郎新婚夜暴斃是詛咒開啟的一環(huán),也許能夠趁機發(fā)現(xiàn)線索。
“我已經(jīng)找到'門'了,要是順利,今晚我們就能出去?!鼻嗪填^也不回地說。
阮白潔有些驚訝,緊接著眼中便浮現(xiàn)出贊賞,不愧是一出現(xiàn)就入了她的眼的人……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西院一處僻靜的小院,院里花木枯敗,雜草橫生,落葉灑滿一地,一派蕭條景象。
“這里是周家大少奶奶曾經(jīng)的住所,已經(jīng)荒廢五年了?!痹S是看出阮白潔眼中的疑問,青禾輕聲解釋了一句。
然而這間五年無人問津的小院里,此刻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周老爺夫婦,本該在洞房的周文睿與新婚妻子徐倩都在這里,劉管家連同最后出現(xiàn)的青禾與阮白潔,一下子就將這小院填的滿滿當當。
周老爺夫婦臉色很不好,今夜是小兒子的新婚夜,也有可能是他的喪命之日,夫妻兩都睡不著,衣冠整齊,呆坐在房間里,時刻準備迎接下人跑來報喪。
不曾想,報喪的沒來,反倒是劉管家跑來告訴他們小少爺務(wù)必請他們到西院一聚。
周老爺夫婦很不解,詢問未果后只能讓劉管家在前頭打燈,三人匆匆敢去。
越接近目的地,周老爺夫婦的臉色就越難看,要知道自從大兒媳婦死后,周夫人曾想讓人把院子平了擴建,可是施工的人還沒動作就屢屢出現(xiàn)意外,因此被他們視為不祥之地,命人把院門封了,別說踏進一步,就是聽都不想聽一句。
沒想到今晚居然會被小兒子叫到這個院子里,不管目的為何,周老爺夫婦都打定主意等見到了小兒子必然先責(zé)罵上幾句。
不過沒讓他們罵上多久,青禾和阮白潔到了。
“你們是誰?”周老爺很是不耐煩地看著兩個陌生女人問道。
青禾和阮白潔沒有說話,劉管家已經(jīng)盡責(zé)盡職地介紹到,“老爺,夫人,她們便是外地來的高人中其中的兩位?!?/p>
聞言,周老爺風(fēng)雨欲來的臉色緩和了些許,語氣也不再那么僵硬,“不知貴客深夜,讓我們齊聚這里,是何緣故?”
周老爺能成為周家族長,腦子自然靈光。小兒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從洞房里跑出來,帶著他們來這里吹冷風(fēng),唯一的解釋便是受人指使。
青禾嘴角微勾,眼神幽深,“周老爺請我們來不就是為了救你兒子兒媳婦嘛,我們現(xiàn)在自然是為了破除詛咒?!?/p>
一聽到能夠救自己的命根子,周夫人急忙上前,連連追問:“你們有辦法救我兒子?。渴裁崔k法,只要能救我兒子,你們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
“周文睿是先天不足,又有癆疾,就你們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水平,能活到這個歲數(shù)已經(jīng)頂天了,不過我有辦法治好他?!鼻嗪梯p描淡寫地說著,眼神掃向一旁吹了冷風(fēng),這會子咳的撕心裂肺,被妻子焦急摟進懷里的周文睿。
事實上就她學(xué)過的相面之術(shù),周文睿在拜堂時就該倒下了,現(xiàn)在還能撐著病體站在這里,不過是她早先為他針灸過,護住他心口的一股氣。
新娘子扶著周文睿朝她跪下,眼中淚水漣漣,已經(jīng)顧不得儀態(tài)了,“道長,徐倩求求你了,只要能救我夫君,哪怕要我的命我也愿意?!?/p>
“倩倩……”周文睿感動地握緊徐倩的手,兩人一起祈求地望向青禾。
這感人肺腑的一幕看得周老爺很是滿意,對青禾許諾道:“只要道長能救我兒,金銀珠寶不在話下?!?/p>
青禾也沒糾正幾人對她的稱呼,神色依舊平靜,語氣高深莫測,“救他不過隨手之舉,但真正要他活命,還得看你們。”
今晚月朗星稀,一陣冷風(fēng)吹起青禾頰邊散落的鬢發(fā),皎潔的月光照在她瑩白如玉的臉龐上,與周身清冷飄逸的氣質(zhì)相得益彰,好一派仙風(fēng)道骨的神棍姿態(tài)。
站在她左后方的阮白潔靜靜看著她表演,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