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把怪物丟到房間里的雙人大床上,精神力化作鎖鏈將它的四只和腦袋固定住,慢條斯理地從隨身空間掏出一箱工具。
打開箱子,里面躺著一系列醫(yī)療用具。戴上薄如蟬翼的銀白色手套,青禾選了把比較趁手的手術(shù)刀,毫不猶豫地將怪物解剖了。
青禾沒學(xué)過解剖,可她對刀的使用如臂使指,砍過的妖魔鬼怪不知凡幾,對軀體的構(gòu)造和弱點只需一眼便了然于胸,而且神識能看透皮膚底下的血管內(nèi)臟。怪物自胸膛往下整個被剖開,里面的器官袒露在空氣里,這樣怪物的心臟還砰砰的跳動,鮮血流了滿床。
期間怪物被疼醒過,下一秒又被青禾弄暈了。拇指大小的獠牙被拔光,整齊陳列在盤子里,腦袋上沒有毛,于是直接在后腦上劃下一刀,皮膚自兩邊掀開,露出底下的凹進去一角的頭蓋骨——被青禾砸的——和布滿血管的腦花。如果有第二個人在場,一定會被這血腥的一幕嚇懵:這真的不是瘋狂科學(xué)家的解剖現(xiàn)場嗎?!罪魁禍?zhǔn)拙尤贿€有閑情逸致?lián)u著紅酒杯品嘗美酒!
“也沒什么不一樣的嘛?!鼻嗪填H感無趣地把手術(shù)刀扔進盤子里,從怪物的記憶里也沒探查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就是被外星人豢養(yǎng)的類似獵狗的寵物,如今被派來低等文明搗亂的。眼珠子轱轆轉(zhuǎn)了一圈,不知道能夠偽裝的外星生物又會是什么樣的?還有罪魁禍?zhǔn)椎耐庑侨?,如果能在這扇門結(jié)束前逮到一兩個外星人來研究就好了,報紙上從報導(dǎo)外星人發(fā)起戰(zhàn)爭后就沒了下文,還沒有留下來的“寵物”給普通人帶來的災(zāi)難有存在感。
“不過這些東西還算有點價值?!鼻嗪屉p指并攏擰起一枚尖牙,牙齒密度極高,牙鋒閃過寒芒,還有輕輕一劃便能在墻壁瓷磚上制造裂痕的指甲,這些都能打造成冷兵器。還有皮膚,沒有毛發(fā),摸著光滑細(xì)膩,泛著銀灰色的冷光,防御性還行,青禾仗著力氣大,手術(shù)刀是主神出品必屬精品,才能輕而易舉地切開,換作普通人,想對其造成傷害不太容易,可以做成鎧甲一類,一般過門人夠用了。而且這是出自門里的怪物身上,她自然有辦法帶出去,制作出的成品相當(dāng)于道具,相信很多自身難保的過門人會很樂意花大價錢購買的。
想到此處,青禾眼睛亮了,也許她度假途中還能賺點小錢錢。雖然她賬戶里的錢足夠她揮霍幾輩子,可誰也不嫌錢多不是。
人生漫長,總得找點事情來做,當(dāng)個賣貨郎就挺自由的。
青禾嘿嘿一笑,此時此刻,床上的怪物不再是小白鼠,而是能給她掙錢的寶貝啊。
沉浸在大發(fā)現(xiàn)里的青禾可不知道,酒店里的其他人正處于危機四伏的狀態(tài)。
酒店八樓的803套房里,陳非和學(xué)妹何小雨,剛認(rèn)識的吳大維與陳一鳴躲在里頭。
陳非和何小雨同在一所醫(yī)院上班,沒想到會在門里相遇。803套房是陳非的降落地,開門就見到了從隔壁出來的何小雨,雙方的驚訝和驚喜暫且不提,既然認(rèn)識那便結(jié)伴而行。
要藏起來,酒店里最不缺的就是房間,而且酒店明顯被摧殘過很多次,大多數(shù)房門要么塌了要么壞了,不用門卡也能進。陳非的降落地803尚算完好,下意識就選擇了最熟悉的房間躲藏。
何小雨對陳非心存愛慕,自然緊跟其后,吳大維和陳一鳴原本和另一個過門人組成一隊,結(jié)果對方擠不上電梯,他們沒有事先約定在哪集合,又沒有聯(lián)絡(luò)工具,不知道怎么辦的情況下選擇跟陳非跑了,好歹對方獨自過了兩道門不是。
陳非很冷靜,直覺告訴他濃霧不祥,于是指揮其他三人將門窗縫隙全部堵死,窗簾拉上,燈也不敢開,各自找地方藏好,不要發(fā)出聲音。
初來乍到的第一天,他們什么都不清楚,引路的NPC視他們于無物,也一副躲避外星生物的姿態(tài),他們不得不謹(jǐn)慎。只能等濃霧褪去摸清狀況后才能安心找門和鑰匙。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像陳非他們有覺悟,與他們相隔數(shù)間房的套房里,有三個人在爭吵不休。
他們中有兩個是新婚夫妻,在蜜月途中認(rèn)識了個喜歡旅游的驢友,都是網(wǎng)游愛好者,于是一起玩的《靈境》,然后被一起拉進游戲里,自然而然就組成一隊。
此刻新婚夫妻里的丈夫和那個驢友正互相指責(zé),一個指責(zé)對方不該帶他們玩這個游戲,現(xiàn)在把人帶進危險之中;另一個反唇相譏當(dāng)初對方也很感興趣,出了事也是自找的,怨不了別人。
都是血氣方剛吃不了虧的年輕人,吵著吵著就忘記壓低聲音,新婚妻子心有顧慮想攔,又?jǐn)r不住正在氣頭上的兩人,反被丈夫扯開差點摔倒,登時小公主脾氣上來,扯開嗓門加入戰(zhàn)場。
怒火上頭的三人沒發(fā)現(xiàn),浴室里逐漸匯聚的濃霧,直到怪物的面容清晰映在玻璃門上,無意間瞄到的新婚妻子嚇得一個腿軟坐到地上,兩個男人才暫停爭吵不解地看著她。
新婚妻子花容失色,指著浴室顫抖得說不出話來。兩男人順著手勢看去,怪物貼在玻璃上的臉猙獰非常,嘴巴都要咧到耳后去,流下垂涎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