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洗,灑在庭院之中,歐陽少恭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這朦朧的夜色,緊緊鎖在青兒的身影上,方蘭生的呼喊仿佛隔著一層輕紗,沒能引起他的注意。
方蘭生喂!少恭,你沒事吧!你怎么這樣盯著人家姑娘看?雖說這位姑娘確實美若天仙,但你也太夸張了吧!
青兒哈哈哈,看來你的眼光不錯嘛。
歐陽少恭在方蘭生的搖晃下漸漸回過神來,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溫柔。
歐陽少恭青兒姑娘,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他的話語里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歡喜,多么希望青兒能夠認出他。
青兒是你啊!歐陽少恭?我們在靈界附近見過?
歐陽少恭是?。?/p>
歐陽少恭無奈地笑了笑,只見紅兒似乎對他有些眼熟,猛然間想起了他的身份——他正是太子長琴。
紅兒看著他看向青兒的眼神,那種熟悉的感覺,仿佛看到了長琴望著青兒的模樣,他們再次相遇,未知吉兇,這讓紅兒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方如沁先別在這兒說了吧!我們回琴川吧!先去我家,我可要好好感謝二位姑娘。
方如沁原本因歐陽少恭來救她而感到高興,只是他看向青兒的眼神讓她從未見過,那份笑意直達心底,與平日里的歐陽少恭判若兩人,她心中隱隱有些不是滋味,但并未表露出來。
方蘭生對啊對?。《嘀x你們救了我姐姐,先去我家吧!過兩天我?guī)銈兒煤霉涔淝俅ā?/p>
紅兒答應(yīng)了他們一同前往琴川,一行人緩緩地回到了方家,歐陽少恭一路上對青兒關(guān)懷備至,仿佛他們早已是舊識。
青兒歐陽公子,那你的心愿達成了嗎?
歐陽少恭此前達成了一半,不過就在剛剛,我的心愿全都實現(xiàn)了,你相信嗎?
青兒剛剛嗎?
歐陽少恭嗯!就在剛剛。
歐陽少恭微笑著注視著青兒,方如沁則是一旁仔細聆聽兩人的對話。
方如沁少恭,謝謝你來救我!
歐陽少恭蘭生來找我,理所當然,畢竟我們有幼時的情誼。
歐陽少恭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公式化。
方蘭生對了,兩位美麗的姑娘,你們是哪里來的?。恳ツ睦锇。磕銈兪切尴傻膯??你們可以教我法術(shù)嗎?
紅兒我們不能教人法術(shù)的,我們從很遠的地方來,要去找女媧廟,你們知道哪里有女媧廟嗎?
方蘭生??!好可惜?。〔荒軐W法術(shù)了。
方如沁瞥了自己的弟弟一眼,但并沒有在外人面前指責他。
紅兒說出了她們的目的,既然已經(jīng)認出了長琴,也就無需再隱瞞什么。
很快幾人便抵達了方如沁家,她熱情地招待了她們,為她們安排好了住處。
夜色漸濃,歐陽少恭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隔壁,怎能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他取出了自己的琴,指尖輕輕撥動,琴聲悠揚婉轉(zhuǎn),從最初的悲傷絕望漸漸轉(zhuǎn)變?yōu)闊o比愉悅。
歐陽少恭就這樣撫著琴,思念著青兒,他不敢輕易表明自己的身份,生怕青兒會對他產(chǎn)生反感,只能將這份思念寄托于琴聲之中。
眾人都聽到了琴聲,各自懷揣著不同的心思。
青兒覺得很久沒有聽到這般美妙的琴聲了,甚至比她自己彈奏的還要好一些,她很是欣賞,同時她也覺得再次遇見歐陽少恭實屬意外,但他果然做到了。
方如沁聽著琴聲,心中有些許惆悵。
方如沁從前他從沒彈過如此愉悅的曲子啊!
方蘭生姐,那個青衣姑娘會不會就是少恭一直在等的那個女子?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這么反常,說不定他等的就是她呢!
方如沁不會,如果她是少恭一直在等的人,少恭怎么會不跟她相認呢?
方蘭生也是哦!不過姐你可得抓緊了,別讓少恭被別人搶走了。
方如沁沒大沒小的,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方蘭生不行??!我得操心,不然姐夫就要飛了。
以前歐陽少恭總是對他們說他在等一個人,但他們并不信以為真,如今見他這般模樣,也不得不心生懷疑。
早些時候紅兒就已經(jīng)認出了歐陽少恭便是長琴,只是因為她不確定歐陽少恭是否還保有記憶,便沒有貿(mào)然相認,更何況還有外人在場,她也不方便透露自己和青兒的真實身份。
歐陽少恭其實已經(jīng)知道青兒忘記了他,他表現(xiàn)出像是初次見面的樣子,是想以歐陽少恭的身份重新與青兒相識,只能強忍內(nèi)心的渴望,慢慢地與青兒相處。
這一刻,他堅信自己一定能順利地與青兒走到一起。
青兒歐陽公子,你彈琴的聲音真好聽。
青兒終究還是來到了他的院子,她實在按捺不住想要彈奏一曲的心情。
青兒可以借你的琴彈奏一曲嗎?
青兒說完這話,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因為很多人不愿意讓自己的琴被他人觸碰,但歐陽少恭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她,這讓青兒有些意外。
歐陽少恭好!
青兒坐了下來,開始撫琴,她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的琴技是誰傳授的,只感覺彈琴對她來說是一種本能。
歐陽少恭聽著青兒的琴聲,心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這是他在天庭親自教導(dǎo)她的??!
他強壓下心中的情緒,為她鼓掌叫好。
歐陽少恭青兒姑娘的琴技非凡,不知姑娘師從何人?
青兒沒人教??!我自己就這么彈的。
青兒想了想,似乎確實沒有人教過她,她從來都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
歐陽少恭苦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么。
青兒彈奏完畢便離開了,歐陽少恭一直送她到了廂房門口,雖然沒有必要送她,但他就是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