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一連躺了大概六七天,身上的傷已經(jīng)結痂,已經(jīng)脫落正在長肉,掉下來的痂露出了淺粉色或暗紫色的疤痕。
上官淺若是在從前,定會十分在意這份皮囊,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在這段時間里,宮尚角每日都會過來給上官淺喂飯,因為上官淺的手腳筋剛接上,還不太能十分利索的行動。
上官淺從一開始的拒絕到后面的被迫接受。算了,有人伺候自己,受著就是了 何必拒絕呢。
而今日,上官淺開始覺得奇癢無比,原來是腹部上的一大道傷口開始脫落結痂。
上官淺嘆了一口氣,受傷的日子確實不好過。期間宮紫商與金繁一起來看過她,上官淺還是覺得有些別扭,因為當初她對金繁…
當上官淺支支吾吾的時候,宮紫商便一眼看穿,擺了擺手說:“六年過去了,雖然當時我是真的想殺了你,但是還好金繁沒事?!?/p>
上官淺抿了抿唇,當初的她帶有目的身不由己,萬事之前只能選擇保全自己。 1
因為暫時還無法下地走路,上官淺只能半躺在床上,扭頭看著外面的景色,那一片白色的杜鵑花已經(jīng)盛開了。
那是她六年前親手在角宮種下的,如果依舊是被照料得很好,可見背后之人的用心。
養(yǎng)傷的這段時間,上官淺每每醒來,都會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當初在角宮的日子,仿佛這六年來在梨溪鎮(zhèn)的日子都是一場夢。
可當她撫摸上肚子那條已經(jīng)快淡化的疤,她又清楚的反應回來,她已經(jīng)生了兩個孩子。除了云為衫與宮尚角,宮門的人還不知道上官淺生了孩子,她與宮尚角的孩子。
這日宮尚角又照例來給上官淺喂飯,宮尚角依舊是那副惜字如金的樣子,但是手中的動作十分的輕柔。
一碗粥下肚,上官淺只覺得暖洋洋的,在這寒涼的初春,倒是溫暖了起來。
宮尚角十分自覺,收拾了碗準備離開。
卻不曾想,上官淺叫住了他。
宮尚角十分激動,這是這么多天以來,上官淺
第一次同他講話。
宮尚角眼帶希冀的轉身,但是依舊面上不顯?!霹N花開了,你能不能帶我出去看看?”上官淺在床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宮尚角放下了剛收拾好的餐盤,走到床邊,剛想弓下腰背她。
上官淺卻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要這樣,你抱著我?!?/p>
宮尚角被她拉住的手,像被煮開的水一樣,開始慢慢升溫。
宮尚角一只手從她的腰后穿過,一只手將她的腿撐起。
上官淺就這樣被輕輕松松的攔腰抱起,因為重心不穩(wěn),上官淺下意識的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這一瞬間,兩人的視線對上,眼含千言萬語,可知沒有人說話
宮尚角抱著上官淺走在杜鵑花叢里,一朵又一朵杜鵑花在眼前盛開,一抹抹純潔的白??缮瞎贉\的心里,卻忽然想起,這花的另一個名字,是齊泫告訴她的,叫格?;?。
“如何,這花我照顧得還好嗎?”宮尚角冷不丁的開口問。
上官淺點點頭,“很好,想不到宮二先生處理事務很厲害,就連養(yǎng)花也是一把好手。”
宮尚角聽到上官淺的回答,有些默然。
他以為,只要照料好這些花,就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改變。
可是,他忘了,枯萎的花,不會再開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