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回到梨溪鎮(zhèn)之后,日子一日一日的過,青桃也從孤山派回來照顧她。
當(dāng)齊泫又恢復(fù)了給上官淺慣例診脈時,發(fā)現(xiàn)上官淺的身子骨虧空得更厲害了,齊泫不禁疑惑。
“你這些日子,到底是作何去了,為何我給你調(diào)理了如此之久,明明已經(jīng)一點一點好起來了,現(xiàn)在卻又更糟糕了?”
上官淺看著齊泫,他臉色有些怒意。
上官淺有些支支吾吾的,把離開梨溪鎮(zhèn)之后的事情都細(xì)細(xì)描述了一遍。
齊泫越聽,越覺得心驚,“上官淺,你··你,唉”
齊泫無奈的嘆了口氣,遇到不在意自己身體的病人,簡直是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我在為你開幾服藥,無論如何,只有你自己是最重要的,可知?”
上官淺點點頭,但是心里沒有一絲悔意。
兩人正在談話,突然青桃走了進(jìn)來,附耳在上官淺旁說了幾句,上官淺神色疑云,宮尚角這個時候來干什么。
上官淺本想讓青桃先送宮尚角出去,但是還沒來得及,宮尚角便已來至門口,推開了門。齊泫聽到聲音,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那日在巷子前遇到的那個冷峻男人。
上官淺反應(yīng)過來時,齊泫已經(jīng)起身對宮商角作揖,宮尚角回應(yīng)的撇了他一眼點點頭。
“這是?”宮尚角的眼神流連在上官淺與齊泫之間,嘴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這就是孩子們說過的齊大夫,齊泫,當(dāng)年是他救了我,這六年來幫了我們許多。謹(jǐn)之,這是宮門的宮二先生,璨璨與阿連的父親,宮尚角?!鄙瞎贉\連忙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
“謹(jǐn)之?他不是叫齊泫嗎,謹(jǐn)之是誰?”宮尚角有些咬牙切齒,差點攥壞了手上的手套。齊泫微微一笑,開口答道?!皩m二先生有所不知,阿淺喚的是我的字?!?/p>
‘呵?!睂m尚角冷笑了一聲,冷刃的目光射向齊泫,齊泫也同樣看著他。
上官淺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頭,“宮二先生,你今日來所為何事?”
“孩子們都想你了,來問問你,什么時候回去?!?/p>
“如果是這樣的話,宮二先生不必特地來一趟,讓人傳信就好。”
宮尚角抿抿嘴,抬眼看向上官淺,從身后掏出一個檀木盒,遞給上官淺,“你的某件衣服,那夜落在我的寢宮了?!?/p>
“畢竟是你的東西,經(jīng)他人之手我不放心,就親自來了。”
上官淺:···
上官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接過盒子,不情不愿的對他道了謝,并吩咐青桃送人出去。
宮尚角不依不饒,站在原地,齊泫見狀,本想說話,但被上官淺一個眼神,打了回去。
應(yīng)是兩人之間有話要說,上官淺抱歉的看了一眼齊泫,齊泫便提起藥盒離開了屋內(nèi)。
青桃看了看上官淺,接到上官淺的示意,出去了之后將門關(guān)上。
霎時,屋內(nèi)就剩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上官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坐吧。”
宮尚角才掀袍坐下,他的面容絲毫未變,只是安靜的飲著上官淺為他泡的茶水。
“何事,宮二先生,除了給我送這衣物,還有呢?”
“淺淺,我想問你個問題。”宮尚角沒有回答上官淺的問題。
“什么?”
“你為何要與那個郎中穿一樣的衣衫?他身上掛的那塊玉佩,為什么是那塊?”宮尚角冷靜的將問題一個一個問出來。
上官淺捻點心的手一頓,“什么衣衫,不過是碰巧罷了。他的玉佩怎么了?”
宮尚角有一種又氣又無力的感覺,失魂落魄的。
“那塊玉佩,我問過阿連,他說那是你最重要的玉佩,因為上面刻了你的名字。你給我的令牌,不過是最低階的孤山派木牌,淺淺,這是為何·······”
宮尚角抬著頭,目光如炬,他眼里含著淚水,眼眶僵硬得無法眨眼。
上官淺不敢看他,“都是一樣的,不過是塊玉佩,你若想要便去孤山派吩咐他們做,或者你回角宮找找,畢竟是角公子,什么東西沒見過,就不用糾結(jié)于我的玉佩了?!?/p>
宮尚角神色悲慟,“不是!為什么你當(dāng)初不給我這一塊玉佩,給他令牌?”
可是,對于宮尚角的失控與眼淚,上官淺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宮二先生,我與你之間,這些事情早就應(yīng)該過去了,玉佩給誰是我的權(quán)利,若是瞧不起孤山派的木牌,便還給我。”上官淺朝宮尚角伸出手,宮尚角沒有動,又沉默了許久,宮尚角才轉(zhuǎn)過身去,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淺淺?!?/p>
“宮尚角,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要說有,也只是我是孩子的母親,你是父親,除此之外再無其它?!?/p>
宮尚角背對著上官淺 臉色隱匿在黑暗之下,讓人看不真切。
就是這樣的這個時候,宮尚角的淚滴在了那塊令牌上,又小心翼翼的將上面擦干。
‘對不起,淺淺,我今日真的只是太想你,我···”
“宮二先生,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我已經(jīng)不想了。”
宮尚角聽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還是什么都沒有說,走了出去。
宮尚角剛抬腳,卻又像記起了什么事。
他轉(zhuǎn)過半個側(cè)臉,“淺淺,從前種種,是我不珍惜,是我一錯再錯。”
“但是我希望你記得,我愛你,我對你的愛不需要你條件付出的回報。”
上官淺皺了皺眉。
‘那你不要回報,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不要忘記我?!?/p>
宮尚角說完,摸了摸身旁的佩劍,離開了院子,只剩下上官淺,一人愣在原地。
腦海里宮尚角的那句“不要忘記我?!保蚱屏松瞎贉\的計劃,怎么會呢,宮尚角,怎么會真的愛上了她。
上官淺失笑的搖了搖頭,似乎沒有注意到宮尚角在屋頂上的目光。
可是,一大片的白色杜鵑花,又能有多少個人真心的為上官淺去侍弄呢。